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宇宙无敌帅气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我不入豪门 作者:两地生孤木 文案 ......When night is dark and stormy, you won’t have to reach out for me. I will come to you...... 良树重生了。 顾泽说,放心,良树,你不用来找我,因为,我会到你身边。 关于一只弱受被强攻“掠夺”的故事 都市耽美狗血YY爽文 豪门版灰“姑娘”(男人)的故事 总有一款“弱受”能符合豪门种马攻的口味,然后顺其自然地被夺去身体和灵魂 前期 强攻弱受,后期 禁欲攻X黑化受 内容标签:重生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泽,良树 ┃ 配角:浅仓,七惠 ┃ 其它:    第1章 、1 ...   喧闹的舞厅里,顾泽喝了几杯Lisa替他点的混合酒,人就有些头晕了。他知道这个hr部门的Lisa喜欢他,眼神火热得恨不得立马灌醉了他,好把他在床上就地**。   Lisa一身黑色低胸蕾丝裙,涂着大金色眼影的眼睛冲着顾泽眨啊眨,绕来绕去转了十八个弯,还没把顾泽迷倒。在职场奋斗了这么多年,Lisa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哪个男人多情,哪个男人专一,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个顾泽,就是个难得的多金有钱少爷。有钱人她见得多了,可像顾泽那样的,就少见了。可明明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偏偏要和她这种穷人抢饭碗。   顾泽才进公司几年,一直连连高升,拿到的工资都是其他同事的好几倍。升职加薪,同事们都喊他吃饭请客,顾泽出手极其阔绰,带着他们,到江湖上盛传的只有富豪大佬才能光临的夜总会“梦城”吃饭。一进包厢,顾泽连价格看都不看,一连点了好几十支酒,当服务员拿酒来的时候,Lisa偷偷瞥了一眼,这才知道什么叫有钱人,贵得人瞠目结舌的几几年红酒,就一支,也贵得穷人肝疼。   再后来,隔壁几个包厢里的富豪们都闻讯赶过来,和顾泽勾肩搭背亲得跟亲兄弟似的,个个寒虚问暖。最后,连难得一见的“梦城”老板娘也过来了,围在顾泽身边,问他最近怎么不常来了。   顾泽喝得醉了,拽了拽领带,背往沙发上一靠,颀长的两条腿横在茶几上,对老板娘笑着说,“老子自力更生,不做少爷了,所以,这钱都省着花。”   人长得好看,钱又多,还拥有勤劳节俭的优良品质。Lisa顿时笃定决心要追求顾泽,在长期有意无意观察顾泽上下班的活动后,Lisa发现,顾泽偶尔和一些有钱的狐朋狗友聚餐花天酒地,几乎没有交往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只有一个男人很特别,那个男人长相普通,穿着平庸,戴着副土得掉渣的黑框眼镜,和顾泽说话时,不自觉的会缩着脊背,低着头,显得十分不自信。   Lisa难以置信,顾泽会和那样不成器的男人做朋友,她更难以置信的是,表面上,顾泽时常对那男人破口大骂,很少有好脸色给他看,暗地里,却偷偷买东西塞大捆钱给他。   “抱歉,我今晚有个朋友过来。”顾泽干脆利落地拒绝了Lisa的邀约,起身直接往舞厅门口走去。   Lisa没有作挽留,她知道,那个土里土气的男人正在舞厅门口等着顾泽。Lisa不动声色地跟过去,她倒想看看,顾泽和那个土鳖男人到底是何关系。   出了舞厅门口,顾泽就站在霓虹灯下不走了,因为,在他前面,不仅站着那个土鳖男人,还有一个美丽棕发女人。   “现在你朋友也来了,良树,我和你明明白白说吧。”棕发女人讪讪地看了顾泽一眼,对良树说,“当初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了为钱,没别的。现在我把我爸欠下的钱还给你了,我要是和你再继续,我就真的不是人。”   原来这个平庸无奇的男人叫良树。   “别......别这样,七惠,”良树此时整个人显得很局促,手指不自觉地在裤子口袋边摩擦,“我不是都帮你还清了钱吗,为.....为什么要说这种伤心的话呢。七惠.....”良树试图去抓女人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七惠,我会对你好的,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林良树。”棕发女人气得大叫,不顾一切地将所有和盘托出,“你到底懂不懂啊,从头到尾,我都是骗你的,我就是为了钱,为了钱我才跟你在一起。像我这种女人,你难道要还和我在一起吗,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林良树晦暗的脸色显得更加疲惫,呆头呆脑似的傻站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我.....我现在也还有钱啊,为.....为什么你还要......”   还没等良树话说完,那个叫七惠的女人清脆的给了他一个巴掌,“钱?那钱根本不是你的!全都你向别人借的。”女人指了指站在一边看热闹的顾泽,对低着头捂脸的良树说,“良树,当初,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不能坦白跟我讲,你就是个穷人,一下子拿出来那么多的钱,全都是向他借的,这一切全都是骗我的。”女人情绪很激动,眼泪夺眶而出,她忍不住低头哽咽了一下,“良树,我们分手吧。我们两个不合适。”   良树听了不说话,气氛冷到极点,棕发女人像是再也忍受不了,看了良树一眼,扭头便走。   “七惠,”良树抬起头来,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他似乎很痛苦,每说一句都快要喘不过气,“七惠,我会继续努力,努力赚钱,努力工作的,我做的只是不希望你,不希望你难过”良树魂不守舍地朝着远去的女人吼着这几句话,颓态尽显,“真的,我希望你快乐啊,七惠!”   而站在旁边的顾泽,则是冷冷地看着良树的表现,像往常一样,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嗤之以鼻地哼笑一声,“喂,林良树,你早该醒悟了,都分手了好吗,你吼还有什么用啊?”   “顾泽,对不起。”林良树忽然开口说,“七惠已经把钱给我了,过两天,我就会去取出来还你的。”   “照我说啊,你当初就不该借钱给那种女人的,又没有长得多漂亮。要不是没有我啊......”顾泽讪讪地笑笑,“说不定,你可能都会去地下钱庄借钱了吧?”   “谢谢你了,顾泽,我账户里还存着几个月的工资,虽然不多,不过也权当做利息,当时候一并还给你吧。”良树说谢谢的时候面无表情。   “算了,什么利息啊,我又不缺那份钱。”顾泽白了良树一眼,道,“不过,看看你这次交的女朋友,麻烦你长点心呀,别什么货色都交,好不好。”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分手。”良树突然哭了出来,“在和七惠交往的这段日子里,我感觉很快乐,我......我好久都没体验过那种感受。”   “笨蛋,她是骗你的,你为了这种虚假的东西,难道还要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吗你?”   “我不管,不管的,就算七惠要骗我,那就继续骗我好了。”良树拿双掌捂着自己的脸,哭着道,“顾泽,我还想去找她,我不想失去她。”   听到良树这句话,顾泽都要气炸了,这个家伙,这么想要被爱,为什么就不睁眼看看站在他面前的自己,这么优秀的自己,他怎么就看不到?为什么总要惦记那个叫七惠的?   顾泽表明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好啊,那你去找她,看她还会不会理你。”   良树朝七惠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顾泽在后面喊,“喂,良树,你真他妈去啊?”   斜对角飞速开来一辆路虎车,嘭的一声巨响从良树身上碾过。   接下来的画面,Lisa一辈子也忘不了,鲜红到发黑发腻的血液像画布一样洒在沥青马路上,像是被破膛开肚的肚子溢出血淋淋的肠子......那个叫做林良树的男人终于死在了顾泽面前。   ******   几个月后。   良树重新醒来的时候,感觉非常不好。他不是躺在医院病床上,而是躺在一张巨大的铺满粉色蕾丝的水床上,头顶上方是一盏球形旋转彩灯,再侧头一看,身边放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充气女娃娃。这这这,这分明是间情趣房间!   良树有点智商不够用了,他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难道为了更好的医疗效果,大城市的医院病房都改成了情趣房间?   这这这。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良树重生了。重生成一个正在和肌肉猛男约炮的酒吧酒保。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躺在一个肌肉猛男的情趣房间里,而那个肌肉男则坐在水床前的沙发前,眼神灼灼的望着自己。   良树上身**,白皙瘦弱的胸膛**裸地袒露在猛男前,良树下意识向下看去,自己的内裤还在,那条灰色棉内裤紧紧地包裹着自己的重要部位。良树虽然不聪明,不过也大概猜出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酒保和肌肉男约炮,在**开始后,到了最后重要一步,瘦弱的酒保太过兴奋,翘辫子了。所以,良树重生了。   良树从床上起身,客气地问,“那个......先生,请问,我原来的衣服呢。”   “宝贝,你可算是醒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肌肉男看到良树醒了,欣喜地从沙发上站起,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衣服,“我才咬碎了你的衣服,你就兴奋地大叫,然后就昏死过去了。你呼吸都没了,我还以为......”   “真是太好了我的宝贝,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肌肉男猛地扑向良树,威猛的身形弄得水床剧烈晃动。“小宝贝,既然你都醒了,那就继续,好不好。”说着,肌肉男的手不老实地摸向良树的内裤。   继续?继续你个头,良树想,我好不容易重生,绝不可能让自己又一次作死,更何况是这种羞耻的死法。   良树用尽全身力气拦住他,“抱歉......”良树眼神无比真诚,“在和你约炮之前,我是弯的,不过看到你的身体后,现在的我又直了。所以,没办法继续。”   “什么?”肌肉男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困惑和挫败感,“我我.....我把你给扳直了?”   “嗯。”良树重重地点了点头,见肌肉男还深陷于浓烈的挫败感无法自拔时,良树赶紧捡起地板上的酒保服和裤子穿上。偷偷溜走的时候,顺便捎走了床头柜上的黑框眼镜。   大街上灯火阑珊,寒风萧瑟,良树掏了掏口袋,掏出一部手机和一张名片。良树打开手机,看到显示屏幕上的时间是2016年X月X日,这说明距离他出车祸死亡已经有三个月了。良树又看了看那张名片,上面印着“相约千年世纪”酒吧的金色大字,下面刻着一行小字——调酒师林良树。原来和他是同名。   良树实在太兴奋,竟然能重新获得生命。他迫不及待地乘了一辆出租车到达“相约千年世纪”酒吧,以一个小酒保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   “你怎么现在才来!”刚进酒吧大门,一个同样穿着酒保服装的男人就冲了过来,“说好的我给你放两个小时的班,你他妈就给我晚这么久?”当男人看到良树上身穿着几乎被撕碎的白衬衫,马上换上一副吃惊的表情,“你你你,床上活动这么激烈?之前,你不还悄悄跟我说,什么你还是第一次,没想到......良树,你实力不可小觑啊。”男人赞许似的拍了拍良树的肩膀,“下次,和我试试,我也很不错的。”   良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果然差不多都被撕成条条了,今天也算是良树第一天上班,良树实在不想给人留下负面影响,“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先听我解释。”   “哎呀,你别跟我解释啊。”他转身指了指那个坐在吧台上的客人,“你去跟他解释。为了等你啊,他都喝了好几杯酒了,全是高度数的。一边喝酒还一边骂人,良树啊,你要是再不来,哥我就上了,这么帅的人,不上白不上。你知道吗,他手上戴的表呀,那都是......”   “不好意思,”良树中途打断,却依旧谦逊地说,“我想问一下,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替我新找的约炮对象啊?如果是的话,我就要说声抱歉了,我不能再在外面随随便便搞对象了。”   “啥?”男人愣了一下,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良树,随后大笑,“哈哈哈哈......林良树,你他妈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你以为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啊,成天戴着副眼镜,工资赚得少就算了,人还特别胆小窝囊。你还真以为谁能看得上你?”男人重重地朝吧台方向推了下良树,“不过啊,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那个客人找的就是你这种类型的。快去吧,就冲着你这副脸长得还不错,我才向客人推荐你的,否则哪还能轮到你。你要好好把握啊。”   坐在吧台上的客人没有穿西装外套,而是单薄的一件衬衣配上松垮的牛仔,宽阔优雅的背影给人以异样熟悉的安全感,“人呢,你们给我找的人呢。”那客人头埋在双臂间,明明喝的酩酊大醉,却还在叽叽咕咕地大骂。   良树站在那个客人身后,放在裤兜里的手在微微发抖——是顾泽,他是顾泽,没想到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后,良树第一个见到的旧识竟然是顾泽。   说起来,良树也没有多少称得上是朋友的旧识,良树是从乡下来的,那些初高中的同学,没一个是瞧得上他的。只有顾泽,愿意借笔,借书,借钱给他,还有,当他是兄弟,虽然,也是勉勉强强。   在学校,良树被人欺负得衣服都给扒了的时候,顾泽气得大骂他是废物,是窝囊废,还有那句最令他心痛窒息的话,“我怎么会和你这种窝囊废做朋友。”可一直以来,愿意和良树做兄弟的人,只有顾泽一人。愿意替他打抱不平,一个单挑七个的,也只有顾泽一人。   “我......我回来了。”良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上前拥抱的激动,但最终还是止住了这种无名的冲动,他镇静下来,坐到顾泽的身边,朝着情绪同样激动的顾泽又重复了一遍,“我回来了。”   “好啊,你可算是来了。”顾泽抬起头,望着他,呈现在顾泽视觉中的,是一张和林良树截然不同的脸,虽然戴着同样老气的黑框眼镜,却毫无相像之处,可以说,比那个死去林良树长得好太多。可是,长得好看又有个屁用,和林良树一点都不像,那他要来还有何用。妈的,什么个破店,找个相像的人,他妈的有这么难吗。   顾泽的脸立马黑了,满脸写着嫌弃,“你老板什么眼神啊!你瞧瞧你,你哪里长得像他了,啊,哪里像!去,去跟你老板说,问问他怎么办的事,哦不,你就直接去告诉他,他这酒吧甭开了,所有人,包括你,都给我滚。找了这么久,他妈都找的什么东西。”顾泽气得差点把手里的酒杯给砸了。   “顾泽,你......你不要这样。”当看到顾泽眼睛下的黑眼圈,和下巴上许久未剃的青色胡渣,良树的心便隐隐作痛,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谁才这么消极。   “我草,连我名字都知道了。”顾泽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你还不滚么,难道是看我喝醉酒了好欺负是吧。”   “不.....不是的。”   “那就快滚啊!”   “顾泽,你不要这样。”每当对方情绪异常激动,良树总会表现得很紧张,尤其是面对一贯强势的顾泽,这种局促不安的紧张感就会更加剧烈。这种时候,同样一句话,良树总会再重复第二遍。   “好啊,你个小酒保,那你来说。”顾泽脾气大得很,一句小酒保就把良树骂得缩回了头,“你说,你说我该怎么样。啊,我该怎么样。”   良树尴尬地望了望四周,放在吧台上的手不自觉地开始抠指甲,“这....这里有这么多人,你不要这么大声。有什么话,就慢慢讲,好不好?”   哼,顾泽眉头一皱,这个小酒保,哪来的自信,要自己和他这种微不足道的人讲心事,他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不过,顾泽发现,在某些方面,这个小酒保和林良树之间确实有相似之处。哼,顾泽又皱了下眉,一样的胆小懦弱!   想到这儿,顾泽心里又生起一股怒火,要不是林良树太过懦弱自卑,只知道女人女人的,又怎么会被那个口是心非的七惠害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呢,多年的纠结和牵挂都化成了一场空,到了最后,顾泽连一句贴心的话都没有对良树说过,谁知道他到底有多悔。   “讲什么讲。”顾泽胸中郁积的悔意和不甘再也抑制不住,加上酒精的发酵,转化成暴戾的怒气,“你个窝囊废,你去告诉你们老板,就因为有你在,这酒吧就甭想再开下去。”   “为什么啊。”良树觉得莫名其妙,这次,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啊,为什么顾泽会这么生气。   为什么?哼,顾泽想,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两个人对峙了十几秒钟,顾泽酒劲上来了,越看他越不爽,一脚踹在良树坐的高脚椅上,“还不快滚。”   良树被踹飞在地上,并没有生气。或许可能是因为由于他的死,顾泽才会如此失控。而且,就算是别的原因,良树也不敢对顾泽不高兴,   于是,他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似的,用自己的手去蹭了蹭顾泽的手,摸索着,试探着,最后,紧紧握住了顾泽的手,连声音也像哈巴狗似的温顺,“顾泽,我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从前,在被顾泽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良树也会像这样,尝试着去牵他的手,这种没有特别大动作的讨好方式总能让顾泽冷静下来,起码,顾泽会适当中止对他的羞辱谩骂。   果然,这种以前良树惯用的方法奏效了,在良树去牵他手的时候,顾泽微微一愣,浑身的怒气也消退了一半。   “你叫什么名字。”顾泽突然问了个良树毫不相关的问题。   “林.....林......”良树有些战战兢兢,重新念出这个名字,会不会让顾泽更加生气呢。   微微发抖的嘴唇一张一合,看得顾泽更是一股燥热。“行了,”顾泽暴躁地挠了挠头发,最近他酗酒酗得太凶了,连站在跟前的人都看着重影。否则,他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小酒保竟然长得像林良树了呢。哼,也的确像,不仅胆小怕事,而且讨好人的方式也跟条哈巴狗似的,真是十足的窝囊。妈的,和他认识的林良树一模一样,   “跟你老板说吧,不用开除你了。”顾泽拿起车钥匙,攥着良树的手往门口走去。   “谢谢谢谢。”良树一听激动万分,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走,“我一定会好好干这份工作的,以后,你也要常来才行啊,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请你喝一杯......”   “没那机会了。”顾泽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已经是我的了,用不着再委屈自己,当个服务生了。”   “啊?什......什么啊。”良树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你老板没跟你讲吗。”顾泽还是粗声粗气的,他指了指那个方才和良树说话的男人。   原来这个穿着酒保服装的男人就是老板啊。   “你老板看人挺准的,我开出的条件,你全都合适,所以,以后,你有正式的工作,不用再当个服务生了。”   “这样啊。”良树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顾泽拉着上了车。   坐上顾泽的车,良树总是感觉不**心,他试图安慰自己:给他介绍工作的对象是顾泽,顾泽人脉广,给他介绍的工作想必不会太差,起码,工资各方面,比当个酒保好多了。再说了,良树是个男人,再怎么样,顾泽也不能把他给卖了吧。   这么想过后,良树稍微安心了些,他看了一眼顾泽,一颗悬着的心又被吊了起来——这个酒喝多得,眼花到连车钥匙孔都插不进去的人,这么晚了能带他去哪里工作!   “顾泽,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良树嗫嚅着,“你都喝醉了,怎么开车呢。”   “要你管,你的衣服被人撕成这样,我都没说什么。”顾泽手里的钥匙怎么插都插不进去,眼前重影得厉害,“妈的,”顾泽的耐心全被耗尽了,把手中的钥匙狠狠一丢。他往后靠在座套上,开始抽烟。   “我这衣服是.....是......”良树一解释他这件衣服,又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他只好说些别的,“顾......顾泽,要不,我们打车去吧。”良树见他理都不理,不禁气馁地垂着头,埋怨自己连解释都说不清楚。   车里的气氛骤降,如置冰库。良树垂了会儿头,又开始没话找话,话题全都是关于他即将得到的新工作。“顾泽,你给我介绍的那份工作,是在哪里呢,我.....我学历不高,我怕自己会做的不好。”   顾泽吐了口烟,说,“在市中心。”   顾泽难得搭理他一回,尽管还是冷冰冰的,这让良树很高兴,而这句市中心更让他兴奋。   “啊?市中心!那.....那一定是很好的工作吧,工资也一定很高。”良树为自己即将改变的未来感到高兴。   顾泽又说,“每月两万。”   “两.....两万。”良树话都说得不利索了,“好丰厚的工资啊,竟然比我以前一年干的都多。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工作啊,太,太棒了。”良树差点就要热泪盈眶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顾泽不禁要发笑,“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良树重重地点头,“我一定会为这工作好好努力的。”   “行啊,你这么努力,我也得有干劲才行呐。”顾泽轻声笑起来。   良树没有听出他言语里的一语双关,还一直说着感谢。车里的气氛缓和不少。顾泽扭头仔细观察他,老气的黑色方框眼镜,被人撕得破烂的廉价衬衫,还有略短不太适合的黑色裤子,都没有什么新奇的。唯独,那副傻得可怜的模样,还有卑躬屈膝的说话方式,和那个死掉的良树像极了,不,不是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的行为方式嘛。   “到底是什么工作啊。”良树锲而不舍地追问,他凉凉的手浑然不觉地覆在顾泽的手上,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有什么不妥。   而顾泽被他这一小举动激起渴望,该死,顾泽心里暗骂,明明是完全毫无联系的两个人,怎么会那么像呢。像得他想要做些不正常的事情,良树啊,良树,你都死了个三个月了,还打算派个和你那么像的人来折磨我吗。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是买来消遣的,再怎么像,就当他是良树的替代品。   顾泽终于按捺不了心中的欲望,直接摁住良树的头,舌尖灵敏地钻到良树的口腔里,顾泽下了恨意,用舌头凶狠地搅动着他,不给他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轻巧的舌尖密密麻麻地扫过良树的每一寸娇嫩的肌肤,用粗暴的气息和力气碾压着,三个月来的愁闷和压抑,顾泽只能毫不怜惜地将他的嘴唇占有,这才得以发泄。   良树被顾泽的举动吓得不清,当即狠命地试图挣脱顾泽疯狂的亲吻,可是强弱对比太明显,再怎么用力,良树也挣不开顾泽的蛮力,他只能发出些断断续续的单音节字词,“顾.....泽,你,你......干.....什么啊。”   顾泽根本不听他的,直到吻得良树喘不过气来,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吻过之后,果然心情很好,“你那么努力,我也要充满干劲啊,不是吗?”   “什么意思啊,”良树有些红了眼圈,他重重地擦了擦嘴巴,懊恼地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刚才你这样......这样对我,现在又说什么有干劲,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哼,他这样子,是委屈还是怎么?顾泽好不容易培养的好情绪全给他搅没了。顾泽不耐烦地吼道,“还能什么意思,就凭你这学历,要什么,什么没有,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那两万?你说的每月两万的工作?......你就是为了耍我吗。”   钱钱钱,压根就赚不到钱的人,偏偏还那么在乎钱,简直就是废物!顾泽心情越来越差,眉头皱得更紧,朝良树闷声闷气地说,“你不是一直在问我是什么工作吗,那好,我就告诉你,陪我床上工作,你每月就能挣到两万。怎么样,你满意没?”   顾泽会说出这种话来,良树简直觉得难以置信,难道顾泽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吗。“顾泽,我是个男人啊,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女人的吗,怎么会对男人做这种事,说这种话呢?”   “男人?”顾泽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屑地一瞥,“哪个男人会像你一样?你只不过是个穷屌丝吧。”   穷屌丝?话一出口,顾泽自己就震惊了,对于这种穷屌丝,他还怎么能下得去口?和死去的良树相比,眼前这个还算是有点姿色,三个月前死去的良树才算是真正的屌丝,而顾泽,竟然对这种人心心念念了十多年!   越想越感到厌恶,顾泽连一眼都不想看坐在身边的良树,嫌恶地叫他下车。   “滚吧,不想干就甭干,你以为老子想要找你这种的?”   “什么......什么啊。”良树对他莫名其妙的态度转变感到不知所措,只能说些无意义的争辩。   “滚。”顾泽嫌恶地推开良树,自己也下了车,打了个的离开了,剩下良树愣在原地,傻傻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良树虽然性格懦弱,容易受欺负,但是他是很努力地生存,很努力地工作,也处在慢慢成长变强的过程中(尽管这个过程会很艰难。)   我希望,小仙女们能喜欢这个受。如果,仙女们真的不喜欢,那就是我写的不好,我会继续努力的。(前几天有个读者骂良树智障来着,我看着好心疼。)   ps:欢迎各位小仙女来眼熟我,来推倒我~爱你们,比心!    第2章 、2 ...   原来,顾泽是因为自己是个窝囊废才会像刚才那样啊,羞辱他,嘲笑他,甚至用肢体接触来戏弄他。良树觉得一切都很糟糕,重生之后的他并没有比之前有多少长进,反而是更加懦弱了呢。自己这样一个碌碌无为的小酒保,又怎么可能让七惠回心转意呢。良树想成为的是,真正强大的男人,这样,才能让七惠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然而,一向习惯了懦弱自卑的良树,想要成为强大的男人,这绝对是很困难的。内心渴望和现实世界的强烈落差感,让良树难过了很久,以至于他对酒吧的酒保工作一直提不起精神来。很快的,一起共事的伙伴看他不爽,处处给他使绊子,经常搞得他很难堪。   良树本以为,这份工作也要保不住了,没想到,酒吧老板并没有直接开除他,而是介绍他到朋友的健身房工作。良树临走的时候,酒吧老板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话,让良树摸不着头脑。他说,“良树啊,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这个酒吧早倒闭了。真的,我替所有员工感谢你为酒吧做出的牺牲。”   良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出牺牲了,不过,既然能够帮助到别人,再怎么样也无所谓了。   酒吧老板给良树介绍的健身房是在S城算是小有名气,因为在这里出了个很红的模特Gray先生,招徕了许多顾客。健身房的大老板在这块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后来还在全国开了分店,赚了很多钱。   良树觉得这些东西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每天像听故事似的听同事们讲健身房老板的伟大历史。良树在健身房里最感兴趣的,就是健身,说来也奇怪,上面的人给他的工作,就是跟着教练健身,连招呼客人都不用他招呼。就这样,良树也能拿到每月三千多的工资。后来,他实在是好奇,他问健身房的主管刘,主管刘也愣了半天答不上来,后来上面给良树的解释是,你的改变,就是吸引顾客的资本。   良树听了以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改变,是真的存在的。当他脱掉上衣后,**在镜子前的身子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苍白羸弱的肌肤变得红润健康起来,肋骨显著的胸脯也健朗许多,平坦的腹部也更有力了些。良树甚至觉得,连脐下三寸的生殖器官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前面几条变化对良树的生活都非常有助益,但是最后一条,就让良树非常烦恼。这个事情,就又得说到那天顾泽吻他的时候,开诚布公地讲,顾泽吻他的时候,良树其实是起了反应的,而且反应还不是一般的大。因为良树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处男的身份,长期的干渴让良树对性很期待。而现在,自从良树开始健身,这种期待越来越明显,烦恼的是,每当良树有这种期待,脑海中浮现的面容,不是七惠,也不是其他女人,竟然是顾泽。   良树半趴在床上,手上拿着那支从裤子兜里翻出来的旧手机,通讯录里没有多少人的电话,就一个酒吧老板,还有一个叫John的人,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良树想,这具身体以前就是和他自己过着一模一样的生活,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还要四处被人嘲笑。   良树在通话记录里翻上翻下,最后一条是打给John的,要是良树判断的没错的话,这个John,就是肌肉猛男。   很奇怪,良树在手机里翻了很久,页面还停在那个通话记录上。良树心里那种明显的变化和期待的感觉又上来了。也许是自己太孤单了吧,良树这样宽慰自己。   良树有些不甘心地放下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某种无处发泄的渴望在他心里燃烧。他又拿起那部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两个号码,酒吧老板和John,良树当然不能打给酒吧老板,毕竟他现在在健身房的工作就是老板介绍的。那就只能打给John,那个肌肉猛男,但是打过去又为了什么呢?良树心里很清楚,是为了约炮,为了性。   “啊!!”良树在床上乱踢乱骂,“狗屁,狗屁,都是些什么狗屁东西!”   明明是想要打给John,脑海里浮现的面孔又竟然是顾泽,在夜里,全身上下充斥着摆脱不掉的幻想,全都是关于顾泽的,和顾泽这种优异的男人亲吻是什么感觉呢,良树已经体验过了,强势地被夺去每一寸呼吸,好像整个身体都要和另外一个人贴合在一起。可是像男人女人那样**的话,感觉是不是又会不一样呢,是不是会更疯狂,更刺激,更令人欲罢不能呢?   “啊!!我怎么能这么想,他可是顾泽啊,我是疯了吧,啊!是疯了吧!”良树又停下来痛骂自己。   干脆,良树把手机锁进床头柜里去,身体埋在被子里。这一晚,良树并没有用手解决,因为一旦用手,顾泽的音容笑貌就更挥之不去了。在道德层面上,顾泽只能是他的朋友,而不能成为良树的幻想对象。   第二天醒来,良树还是认为自己是喜欢女人的,昨天晚上对顾泽的邪恶想法只能被封印。   不过,要想强大起来,还是得找些朋友的,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良树又宽慰自己,说不定他对顾泽的龌龊想法,只是因为自己朋友太少的缘故。   很快,良树就得到了一个结交新朋友的机会。   据主管刘介绍,这是员工内部的聚餐,不少,都是从其他地区赶过来的优秀代表,甚至,有可能的话,健身房的投资人和老板都会过来。良树知道此次聚会意义重大,连聚会地点都定在土豪聚集,黄金遍地的“梦城”。而当主管刘告诉他,良树他也在受邀之列时,就更是巨大的意外惊喜。   良树为这次即将到来的聚会做了准备,特地去理发店剪了一个清爽的发型,花了一百多块钱新买了衬衫,裤子呢,从半旧的一堆中拣了一条最好的。最后,又奢侈地花了五十块钱在网上买了瓶香水。聚餐前一天,几乎是在卧室里演习了一遍又一遍,“你好,很高兴自我介绍,我是.....不对,不对”良树又换了种方式,“很高兴见到你,我是S城的良树。”直到良树演到自我满意后,他才关灯睡了觉。   终于到了聚会的这天,从良树踏进“梦城”的那一刻,良树的心就一直跳得很快。偌大的包厢里,对面,身边,都坐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良树坐在包厢一角并不显眼的地方,如果旁边有人随便问他几句,良树才敢开口回答。   坐在大包厢里有十来个人左右,除了良树,个个是俊逸美貌,健谈如飞。后来,其中几个高大的男性又起身做自我介绍,他们大多是从北京上海飞来的,在公司里的绩效表现格外优异突出。然后大家又开始唱歌打牌喝酒,聚会的气氛炒得很热。   良树是很重视公司的聚会的,十分想要融入大家,一起参与到其中去,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良树的一举一动总是表现得很突兀,喝个酒打翻酒杯,唱个歌也能摔跤......最后当那些优秀的男人说起以前在国外旅游生活的经历时,突然有人大声问了句,良树,你以前去过哪个国家呢,履历应该很丰盛吧,否则也不会在S城的总店就职呀。   “啊?”良树哪个国家都没去过,在总店里的职位也是不清不楚的,这到底怎么作答呢。良树呆了很久,却只能不知所云,其他人见他尴尬,笑笑也就过去了,都继续旅行的话题和游戏,也没对良树多作关注。   不过,良树还是很介意的,全程都不在状态上,后来,他只好去洗手间躲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在洗手台台上碰见了主管刘,他正在解右手上的手表。主管刘一看到是良树,立马笑道,   “啊呀,良树,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穿着这种衣服来参加聚会啊。”主管刘并没有恶意地说道,只是单纯地觉得不可思议。“刚才在大门口碰见你的时候,我本还想提醒你去换件好的呢。”   良树听了很慌张,“怎么,我穿的很糟糕吗?”   “何止是糟糕啊,”主管刘一向是直言不讳的,“你身上喷的香水简直就是让人受不了嘛。”   “是......是吗,”良树更加不自信了,“那我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嘛,”主管刘拍了拍良树的肩膀,“就刚才你去上洗手间的时候,上面的领导就打电话过来了,大家都说起你了。你看看,都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啊?说,说我什么啊。”   “呃,这个嘛。”主管刘是个聪明人,自然尽量挑了些好的词语来描述,“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说你工作努力,生活上又节俭嘛。现在,领导都在包厢里,说要见你呢。良树,你要好好表现才是呢,为我们总店争光啊。”说着,主管刘洗完手,重新戴上手表,满面春风地走出去了。   良树一听到领导要见自己,就更紧张惶恐了,在原来的那个包厢外来来回回踱步许久,还不敢开门进去,直到过道里碰见主管刘。   “啊呀,我的天。”主管一见到良树,就像见到活菩萨似的,“良树啊,我可是找到你了。”主管一把抓住良树的胳膊,带着几分埋怨,“刚才都明明和你说过了,上面的人要见你啊,我以为在洗手间里和你说过了,你就早该去了。谁知道,你到现在还没去。”   “啊?不好意思啊,主管。”良树不得不承认他心里的不安,“我在包厢外站了挺久的,有点紧张,所以还没推门进去。”   主管刘看了一眼包厢房间,气得大叫,“谁跟你说是在原来的包厢的呀,那些老板,投资人,能和我们这些员工挤在一起吗,说是公司的聚会聚会,那些有钱人还能跟我们些个小蚂蚱坐在一起,肩挨着肩吃饭呐?”   良树听了主管刘的话,心里更不自信了,说话也慢吞吞了。毕竟那种鸿沟似的阶级差距摆在那儿呢,深深地让良树感到恐惧。“那......那他们在哪个包厢。”   主管着急道,“在最高层的第三间,903”他见良树反应还是这么迟钝,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一下良树,急促地说,“我们老板为你都快要急疯了,你还愣在这里?还不快去啊你,你是想让我也丢了工作是不是?”   良树被他一推,加上本来就紧张,一时人都迷迷糊糊了,上了电梯,进了房间,推开门的时候,良树觉得他此时连眼神都是空的,就好像是来相亲似的,生怕对方姑娘看不上自己。   良树进门的瞬间,房间里响起一阵唏嘘,“哎呦,可算是来了。”   面对一屋子的“领导”,良树显然是愣的不行了,几乎是不敢抬眼看人,双腿直打颤,战战兢兢地说了声,“领导好。”,然后站在门口跟座雕塑似的。   一屋子的人看到这副情形,就都笑了。    第3章 、3 ...   大家开玩笑说,“诶,阿南,你店里的人都不行啊,这么害羞,这还怎么满足女顾客啊?”紧接着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其中一个模样很阳光的男生笑得最厉害,对着旁边的人狂捶大腿,“哈哈哈,我说,你个健身房小王子,管理职工管得不行啊,怎么什么人都招啊,迟到就算了,还忒胆小。”   旁边那个被人叫做“健身房小王子”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烫得一丝不苟,服帖得衬出男人英俊的身材,只见他朝身边那位正笑得不能自已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浅仓,别笑了,毕竟我还是人家老板。你也正经些。”   “好好好。”那个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几的浅仓在阿南身边做了个小鸟依人的动作,连声音语调都变得细细的,“健身房小王子,我都听你的。”   不出所料的,阿南和浅仓这么一唱一和,又惹得众人一阵调笑,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那个叫阿南的人才对良树开口。   “你进来吧。”   “啊?”良树又是一愣,“我.....我....”良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前这个叫阿南的英俊男人大概就是自己的老板了吧。“你.....你就是老板?”   “嗯,你坐吧。”   “奥.....奥,好。”良树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又开始一言不发。   当着良树的面,他们这帮有钱人又开始谈论起生意场的事情,好像对外人良树完全不避讳,也许,也没那个必要吧。   “阿南,你在城东那边的影视公司事情搞得怎么样了?应该很顺利了吧,毕竟连名模Gray都为你站台呐。”几个老板随口问道。   “是啊,阿南,现在影视行业可热着呢,要先抢占先机啊。”   阿南没吭声,也没说不顺利,略闷闷地喝了杯酒,才说,“城东有块地皮没批下来,办公楼的工程就没办法开。”   “不会吧。”大家似乎都很惊讶,有人说道,“我可听说,城东那边的地皮大多是顾家的,你跟他们家说一声,花几千万买下来,不就解决问题了?”   阿南又皱了皱眉,“这不太好说。”   “怎么会呢,这现场唯一的顾家人不是刚去洗手间了吗?”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人现在都不在,你就尽管说嘛!”   “是啊,”浅仓也好奇起来,“我看你和顾泽两个今天很奇怪啊,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尤其是你打电话叫员工过来的时候,顾泽脸色就不怎么好看。都怎么了嘛,大家都是兄弟呀,有什么事别放在心上呀。”   “怎么会呢,”阿南轻轻一笑,说,“就是最近在生意上,顾家不太买我的账,可能还在堵我。”   “啊呀,就这种事啊。”浅仓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等顾泽回来了,你再跟他讲嘛,顾家的权利虽然还没下放到他那里,随便一个地皮他总能搞得定吧。”浅仓是个闲散有钱人,向来只知道玩,从不去想生意场上的厉害。   生意经听到最后,良树心情可以说用一起一伏来形容,当他听到顾家人的时候,唯一认识的顾泽两字便浮现在脑海,可后又觉得不太可能,顾泽是有钱没错,但也不会有钱到那种地步吧。可又听他完完全全提到顾泽的名字,良树心里又是跌宕了一下,大概,也许,可能,这个在老板口中极有钱的顾泽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顾泽。   聊过生意后,几个大老板又开始喝酒,就像之前那个包厢一样。途中,几个年纪稍大的离了席,留下年轻貌美的富家公子哥们继续狂欢。良树的“直系”老板阿南见良树一直呆在一边不动,还贴心地叫了服务生送几盘水果来,可纵使如此,其他几个好客的“大老板”都灌着良树喝酒,到最后连阿南老板也撺掇着良树喝酒了。   良树知道在各位有钱人面前是推辞不过的,尽管是不会喝酒的人,也忍着剧烈的不适强行喝下好几杯酒。   “咳咳。”良树喝得眼睛都猩红了,到了几乎是再也喝不下去的地步,“老板,不要了吧,我好像喝不下去了。”   “怎么会。看你话还说得很好嘛。”阿南又倒了满满的一杯,递给良树。   “真的,喝不太下了呢。”良树强忍住胃里的火烧似的难受,鲜有的一次拒绝了别人,“喝醉了的话,没有人带我回去。”   其实,良树是不想让顾泽见到他喝醉酒的样子,如果被顾泽看到了的话,他一定会对自己更加厌恶的。   “唉,那怎么行。”浅仓也开始继续劝酒,“要是喝不下了,就休息会嘛,吃点水果什么的,之后啊,这酒是一定要喝的。”   良树奈不住劝,就又蒙头干了几杯,这下是彻底醉了,脸红得像只大螃蟹,就连迈出房间的力气也没有了,昏沉沉地,只能倒在了沙发上。半醉半睡中,良树只感应到整个包厢里音乐震耳欲聋,可能是睡得懵了,又感觉像是有人骑在他身上跳舞,弄得他浑身上下更没有精神,骨头都要散架了般。   顾泽回来的时候,当时场面像是正在狂欢的疯狂夜,他们一帮公子爷玩得嗨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个被浅仓骑在身下的人。他全身蜷缩着,像只小小的贝蚌,好像感应到外界的戏弄和危险似的,小心又难过地藏在自己的世界里,强行被人掰开外壳,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现场场面倒不是说香艳,两个人的衣服都是完整的,只不过,浅仓表演欲强,骑在底下男人的身上,毫不顾忌形象地坐着夸张和羞耻的动作,甚至,当着众人的面,重重地拍打底下男人的屁股。“哈哈哈,”其他人有了这种乐子,连“梦城”里长得很漂亮的“公主们”都不叫了,也能玩到high   若是平常,这些人酒喝得多了,干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对此,顾泽都是理解的。这些公子哥,和自己一样,都是有钱得要命,玩性不是一般的大,总能搞些新奇花样来,而且,又恰到好处的,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让人抓不到把柄。   但是,今天格外不一样,那个,被骑在身下的男人,懦弱胆小,是那个和死去良树性格很像的人。   好几个月前双方才见过一次面,顾泽却异常敏锐地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明明和顾泽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穷人,顾泽却第一次为这个陌生人在兄弟面前大发雷霆。   “神经病啊,你们几个,骑在别人身上干嘛?”   “啊?”浅仓酒也喝多了,听到有人骂他,也是愣了一愣,像个熊娃娃似的,有些无辜地望着顾泽,“好玩呐,顾泽。”浅仓憨憨地笑了笑,“你也要玩吗?”全场的人又是大笑。   “你给我去死。”顾泽根本笑不出来,“什么人都搞不清楚,你他妈就放胆子玩了?”   “那是什么人啊。”旁边的阿南好像没怎么喝醉,头脑清楚得很,脸上挂着玩味的表情,一针见血地指出,   “什么人管你什么事。”顾泽立马反击,没给阿南一点面子。   阿南是顾泽的朋友没错,但最近顾泽对他意欲进军影视圈投资的行为有点排斥。顾家在影视圈投了挺多的钱,还没回本,现在阿南又要插一脚,顾泽这才在阿南公司面前放了几颗小石子,故意给他使绊子。   “行了,”顾泽生气地把浅仓从良树身上拽下来,“你们几个别玩了,都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你们回去吧。”   “为什么。”阿南被顾泽甩了脸色,扶住活生生被人拎起摔下的浅仓,心情抑郁下来,冷着声,说,“他是你谁啊,兄弟们也没怎么他啊,你反应是不是也太过了。”   顾家家大业大,是前几代就开始有权的,单单是有钱人还不够,还算是有钱人中的贵族。顾泽也是这样,习惯了当个皇帝,只会对别人吆五喝六的,即使再好的兄弟,辱了他的尊严,顾泽也会很不高兴。阿南是打拼出来的男人,顾泽觉得连这种以前穷得叮当响的男人敢和他叫板,简直是自寻死路。   “你谁啊,姓谢的。”顾泽话说得很重,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看见别人对良树这样,他心里就一股恶气,不发泄就不痛快。“赚了个小钱,就得意成这副样子?还记得以前你住哪儿吗?”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阿南万万没想到顾泽会对他说这种侮辱的言语,而且,竟是为了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良树。   “没什么意思。”顾泽心里有点悔,毕竟阿南和他是朋友,再怎么样,他不该说这种伤人的话。   “他到底是你的谁啊?”阿南皱眉,怀疑起来,这种显而易见的维护和态度证明这个不起眼的小员工在顾泽的心里非常重要。   “要你管。”顾泽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良树,柔弱稚嫩的白色脸庞隐隐牵动着他的心,喝酒喝得有些滑腻腻的红色嘴唇像是涂满口红似的,这样在醉酒后被当做游戏工具的良树显得楚楚可怜,让顾泽格外心疼,这个总是被人笑话的人,和从前的良树多么相像,莫名其妙地让良树产生一种想要豢养的心情,就像对待一只宠物一样,让自己来好好疼爱的那种。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被别的男人骑在身下,表演杂技似的。   顾泽叫了个电话喊守在“梦城”外的保镖上来,他要带良树回去。   “顾少爷。他是我员工,你不能这么随便带走他。”阿南冷峻对峙着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你烦不烦啊。”顾泽终于受不了阿南的阻拦,气得口无遮拦,“我带走我的男人,你也要管?”   “你的男人?”不仅是阿南,还有在场许多还没喝醉的老板都倒吸一口气,一向是美女丛中过的顾泽最近也玩上男人了?   “对啊,我的人。”顾泽英俊的眉毛挤成好看的样子,“不行吗?”   “可以可以。”众人忙不迭应道,“当然可以。”   ***   顾泽终于还是叫保镖来搀住喝得人事不省的良树上了车,而自己因为受不了良树身上的酒气,便上了另一辆保姆车。看到躺在后座上喝得人事不省的男人,司机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保镖,“先生这是要我们带他去哪?”   顾泽站在车外,还没走远,听了这话,又是没好气地皱眉。去哪?废话,当然是他家。经过上次这么一闹,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可这个男人身上深深的熟悉感自始至终纠缠着顾泽,让他每晚都睡不安宁。有时候他在想,干脆,就把这个男人当做良树好了,用许久未释放的欲望来代替思念至少会让他没现在那么痛苦。   “去市中心那套公寓。”   “好的,先生。”听到指令后,司机熟练地发动车子。   隔着车窗,顾泽又旁若无人般的看了良树一眼,沉默了片刻,又对司机和保镖说,“到了后,把他带到我房间去。”   “好的,先生。”保镖很淡定地回答,“我一定把人安全送达。”    第4章 、4 ...   为了少受些顾家老头的思想压迫,顾泽常常是狡兔三窟,他在S城买了许多套房子,每栋都装修得奢侈华丽。不过,他常住的,也只是离市中心最近的那套。那套房子不算大,可以说是家居型的,除了经常来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和几个贴身保镖外,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他还有个这么隐蔽的住处。   有时候顾泽和他爸顾老头吵架了,为了和他爸对着干,顾泽偏不回去,就是躲在这房子里。时间久了,和这套房子之间也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而现在,奇怪的是,他竟然从外面带了个男人到这儿来,并且,在他的内心里,竟已经默许这个男人是他情人的身份。以前,顾泽也有那么几个小情人,男的,女的,都有,可过夜的时候,全都在酒店里解决。   从来没有哪个情人能像良树一样,深深地激发顾泽想要把他压在身下的冲动,事后,如果还能紧紧地拥抱着对方,那就更是满足了。   顾泽看了一眼躺在保镖怀里的良树,喝成红粉色的脸,歪歪地架着一副黑色土气眼镜,尽量向中心蜷缩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怎么看,怎么让人不淡定。下了车,看见还躺在保镖怀里的良树,顾泽心里就莫名一阵懊悔,要是刚才是他自己抱着良树的话,手也摸了,腿也摸了,说不准,车开到半路,实在把持不住,把他衣服都脱了都有可能。   顾泽看着良树那带有诱惑力的嘴唇,不动声色地对保镖说,“行了,人给我,我自己背。”   全心全意地为顾客服务是这保镖的职业守则,一听老板要自己动手干活,保镖男立马反对,“老板,怎么能让您干这种粗活呢。”   粗活?呵,在顾泽看来,这可不是什么粗活呢。   “不用,我自己来。”顾泽背过喝得醉醺醺的良树,上了电梯。   “老板......我会......”靠在顾泽身上的良树叽叽咕咕地说着胡话,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紧紧贴着对方。“阿南老板,喝......喝......”   “什么老板老板的,”一路上背过来,顾泽就只听见这几句老板,烦都烦死了。都快要成为他的人了,还喊什么阿南老板呀。等一下到了床上,看他还喊不喊得出来。   顾泽连灯都没有开,直接把良树扔在卧室King size的大床上。   “人看着不重,背起来倒不轻。”顾泽慵懒地扯了扯领带,望着在床上又缩成一团的良树。   柔软温和的男人,温顺的俊脸,蜷缩的身子,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只兔子。顾泽控制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黑色的发,软乎乎的,只想让人疯狂地亲吻,疯狂地怜惜才好。   “良树?”顾泽有些等不住,脱了鞋子上床,胸膛接近他的背部,顾泽觉得还不满足,又把手搁在他的腰间,有意无意地摸着良树腰间的皮带。   “你也叫良树,是不是。”顾泽的手像是游弋的火,只管在他皮带处摸索,黑暗中的良树像是一块诱人的蛋糕,白皙的脸庞,乖巧的性格,被人摸的发出哼唧哼唧的呢喃声,透着温顺和可爱。   顾泽爽朗地笑起来,哈,这家伙真的很适合当一个乖巧的情人呢。   顾泽环过良树的腰,抱住他的身体,明明知道他现在听不见,却还在他耳边轻轻的问,“现在,你要不要,嗯?”   “你不说,就代表着要咯。”顾泽开始不要脸地自问自答,“那,那就开始?”   良树白皙的脖颈像是天鹅般,长着细软的浅白色绒毛,顾泽最抵抗不了这种诱惑,嘴唇已经情不自禁地贴上去,密密麻麻地啃咬,吮噬,顾泽越咬越用力,右手狠狠地抓着良树的头部,插/进浓密的黑发里,嘴唇贴在他的耳垂上,克制不住地咬着耳垂上的嫩肉。   顾泽在他耳边,脖边越吻越有感觉,呼吸也重了起来,起先,只是用湿漉漉的舌头滑过良树白皙的脖子而已,后来,又用一排排细密的牙齿轻轻地啃噬,嘬出最亲狎的声音,就好像对待一盘鲜美多汁的肉骨头一样,恨不得把全部肥嫩的汁液吸进自己的嘴巴里。   缩成一团的良树被顾泽吻得很舒服,时不时地发出轻轻的嗯哼声。   “良树,我们要不要继续。”顾泽知道良树此时是享受的,发自内心的,只想给他更多。“嗯,好不好。”顾泽不甘心只停留在脖颈上方,还想继续得更深。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对方也还未答应要做自己的情人,但顾泽却已经把他当做良树来对待了,起码,在这种关键时刻,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林良树无疑了。   不过,这个男人现在喝醉了酒昏迷不醒,若是强硬地把他上了,他醒来后会不会.......顾泽有些顾虑,这家伙好像还没答应要做自己的情人呢。   算了,管他答应没答应,哪个人敢拒绝美男阔佬顾泽的床上邀约——顾泽总是无比自信。不管了,反正今天这顿肉他是非吃不可了。   “小宝贝,我去拿个东西,等会儿就来疼你。”顾泽亲了亲良树的脸,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卧室。   “喂,”顾泽拿起客厅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给司机,“嗯,是我。现在你去便利店买个东西.......就是男人女人用的那种,就是那种结合用的......懂?”顾泽有些无语,吩咐手下去买避孕套这种事好像不太能说的出口呢,幸好司机比较聪明,听出了顾老板的需求,“是套?”。   “嗯,对,就是那个东西。你最好......”他顿了顿,用了命令的语气,“快去快回!”之后随即挂断了电话。   这套房子算是顾泽另外一个家了,不用说什么朋友同事了,连以前相当亲密的情人也没有带来过,所以有些东西也没备下。今天带良树来,还真算是特例了。   顾泽又重新走进卧室,这才闻到房间里的一股气味,浓重的酒气混合廉价的香水味,味道很是刺鼻。顾泽掩了掩鼻,心里泛起一丝厌恶,他向来是爱干净的,最碰不得一些低贱廉价的工业品。可现在,躺在他床上的这男人却偏偏穿戴着最廉价的衣服裤子,喷了让人感觉不舒适的香水。看到这一切,顾泽刚才血脉喷张的激情稍稍被抑制下来,他可不想来一场廉价低质的性/爱体验呢。   他要的,总是最好的。   “喂,你醒醒。”顾泽拍了拍良树的脸,希望叫醒他,去洗个澡。   良树此时还在酒精的迷醉中不可自拔,根本听不见顾泽在说什么,他只会迷迷糊糊地嗯哼两声,潜意识地用手在空气中乱抓几下,有时候也会迷糊地叫几声“啊”“你”什么的。   得不到良树的回答,顾泽又只能开始自问自答模式。“要不,我帮你洗?”   摘掉良树的黑色眼镜框,靠着半明半暗的月色,浓密的黑色眉毛显得英俊可爱,突起的喉结性感地一动一动的,怎么看,怎么都能称得上是秀色可餐类型。   嗯,顾泽对他的脸很满意。   就是不知道这具身体看起来是怎么样的呢。   顾泽俯身下去动手,良树廉价的衬衫很顺利地被扒下来,随手扔在了地板上,接下来,顾泽的手又停在良树的皮带上,眼睛再往下,就到了那个地方,微微向上凸起,是个男人都会有的东西。真是奇怪的现象,明明是他也有的东西,顾泽竟感觉他的,便是形状也格外姣好。隔着布料,顾泽覆手上去摸了一把,刹那,感觉全身的热血都要往腹部涌动,口干舌燥地让他不自觉地咽了好几下口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顾泽知道自己苗头不对,再脱下去,可就不止是摸这么简单了。为了一场更高质量的体验,顾泽还是选择半闭着眼睛,把良树的裤子脱了下来。   “你的内裤要不先留着吧?”顾泽往良树的灰色内裤瞅了瞅,又开始自问自答,“如果洗澡的时候有必要,再帮你脱吧。”   顾泽知道自己现在自制力差得很,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擦枪走火。   接着,顾泽又把良树半抱到浴室里,两人面对面站在花洒下,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了,顾泽一手抱着,一手拿着蓬蓬头朝良树身上淋水。   “咳咳咳......”良树虽然醉了,却还是能够感受到外界的某些信息的,“水......好......凉。”就像一个受惊的小孩,良树努力地往顾泽身上挤靠,把头搁在他的肩上,时不时地他脖子间蹭蹭,发出完全成不了句子的词,“水凉......要热。”   面对良树这种向他汲取温暖的动作,顾泽心都要化了,恨不得立马干得对方直不起腰来。不过,顾泽还是强忍住了,难得娇声娇气地问道,“是水太凉了吗?”   不知道良树是真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会无意识的点头。   “那好,我帮你调高点儿。”顾泽轻手轻脚地把良树放进浴缸里。   花洒下的水哗啦啦地往浴缸里灌水,渐渐的,盛满了整个浴缸。沉浸在水中的良树,像是一个庞大的玩偶抱熊,身体半浮在浴缸里,舒展的上下身体一览无余地暴露在顾泽面前。顾泽可以清楚地看到,良树身上那条灰色内裤在水中浸成了深色,在水下泡得鼓鼓的。   顾泽涂了些沐浴露在良树身上,搓出许多丰富可爱的泡沫,整个过程下来,滑腻的手感和清新的香味让在水中的良树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奶油蛋糕,透过奶白色泡沫,隐约可见两粒殷红色的红点,宛若两颗鲜艳多汁的草莓。   “该死,”顾泽看的移不开眼了,可惜,却只能看不能吃。他只能用攥着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湿滑灼热的感觉简直要加深他的渴望,只有来来回回的肢体碰触才能减轻内心的执念,擦到最后,顾泽索性扔掉毛巾,直接用手替他擦背擦身体。   “嗯,这样,好像才能洗得更干净呢。”顾泽心满意得地,连良树腋下的褶皱处也用小刷子轻轻清洗过。   全程,良树都和配合,大概是被人洗得很舒服,加上他洗着洗着,时不时的,又会调皮地挠挠自己的腹部和腋下。因此,良树经常会发出小孩似幸福的嗯哼声,以表示感谢,毕竟,也只有童年时期母亲才会帮自己洗澡呢。   而良树这种哼唧哼唧的腔调,在顾泽眼里看来,全不是这样,它更像是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勾引,就好像对着他说,“你怎么还不快来上我嘛。”   虽然,良树根本没有这种意思,迷糊间,他甚至有种重返童年的错觉,此时正躺在大澡盆里,替他搓澡的,只是他的母亲。   洗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总算是把良树全身都洗过了,顾泽往手心里又挤了些清新剂,搓出丰富的泡沫来。   “呃,既然洗都洗了,要不,我把你的那个也洗了吧?”顾泽盯着良树已经染成深色的内裤好一会儿,“从头到脚洗得香碰碰的,多好,你说是吧。”   虽然吧,这种东西不用每天都清洗,但是明晃晃的暖光灯开着,顾泽觉得好像不再看点什么,总感觉很亏。   “那,那我帮你脱掉了?”顾泽伸出手,正准备用那只沾满泡沫的手去脱良树的内裤。   内裤中的突起似乎是带着魔力,时刻吸引着顾泽干些坏事。顾泽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良树有的,自己也有,却偏偏控制不住,想要一看究竟。手还没碰到深灰色内裤的沿边呢,就听见外面一阵门铃响。   “妈的,该死。”一到关键时刻,就得搞点事情出来。   顾泽又看了一眼良树的灰色内裤,喉头一紧,外面门铃又一阵不应景地刺耳响,顾泽只好强忍住不甘心,用水冲掉手里的泡沫,就这么穿着身上湿得差不多了的衣服去开门。   妈的,顾泽咒骂着,如果来的人不是送避孕套的司机,而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傻逼,自己非得剁了他不可。   “叫你买个东西,你买这么久?”顾泽没好气地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叫去买套的司机。   “少爷。”司机一脸倒霉相,局促道,“我路上碰见顾小姐了,她说叫你现在立马回家去。”   “狗屁。”顾泽好事还没办成呢,怎么肯现在就走。“你是我司机,还是她司机。在路上碰见......狗屁,你在路上开车也能碰见我姐?”   “真的,顾小姐特地堵我来着。我从便利店拿了盒东西就跑,不过,还是被她逮住了”司机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盒套子递给顾泽,“小姐还穿着高跟鞋呢,跑得比我还快。我挺佩服的。”   “你佩服个屁。”顾泽接过司机手里的套,放在手里摆弄了很久,最后才缓缓说,“估计是为了今天晚上的事儿。”顾泽皱眉,“妈的,这消息怎么传得那么快。”   “那少爷,你去吗?”司机尝试着询问道。   “哼。”顾泽好看的眉毛快要扭到一块去了,“我去。”   顾家算是传统家族,恐怕还接受不了顾泽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胡来,如果顾泽真的在外面和谁怎么怎么样了,估计要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顾泽也不是为了性/爱不顾一切的人,所以,他决定,今晚这场盛宴还是得再缓缓。    第5章 、5 ...   顾泽还是匆忙赶着去见了他姐,顾舒。不过,顾舒来找他的原因,并不是为了顾泽在外面交往男人的事,而是为了S城城东地皮的事。   顾家房产这方面的东西,是顾舒接管的最早,而还未掌权的顾泽纯处于给他姐搭把手的位子。碰巧顾舒几个月前出国去了,房产方面的东西就归顾泽管了。现在顾舒回来了,一听说顾泽在商场上故意给几位老板使绊子,便急着问清楚。   顾泽赶着去见了姐姐,一听,却是为了这事,立马就不高兴了。且不说顾舒这么一叫,搅了他和良树的美事,还根本没把他这皇太子放在眼里,始终在生意场上束缚着他的手脚。顾舒呢,也不是一个好商量的人,有点大小姐脾气,和顾泽谈了半宿谈不拢,谈到最后,谈得崩了,只好说以后在公司会议上再谈。   谈完了事,顾泽心烦意乱,也不想回顾家,直接回了市中心的房子,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五六点钟了。在浴室里重新了洗了个澡,回到床上睡觉,颀长的手脚在柔软的被单里接触到一具有温度的身体。嘿嘿嘿,顾泽心里又高兴起来,刚才的坏情绪全部一扫而光。他差点就要忘了这茬——被窝里还有一个小可人还等着自己来尽情**呢。   顾泽昨晚只是简单地给良树擦干了身体,给他换上自己的干净内裤,便匆匆离去了。现在,趁着良树还没醒,正好在早晨给他带来一次浪漫的性/爱。   “宝贝,醒了没。”顾泽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从侧面横抱着他,柔软的嘴巴浅浅地亲吻着他的后脖颈。良树宿醉后的酒气还有那股廉价的香水味已经被顾泽彻彻底底洗掉了,全身上下只散发沐浴露的清香味,像是滴透着甜蜜和绵软味道的蜜桃般。顾泽觉得像良树这样性格的人,真是和蜜桃没什么两样,只想一口吃下。   顾泽吻良树的脖颈吻得还不过瘾,又从正面骑在他身上,用身体全部的重量压着他,狠命地在他那紧闭的眼皮上密密啃咬,让良树不自主地发出低低的娇喘声。   良树在顾泽的床上睡了整整一晚,酒醒得差不多了,只是脑袋胀裂疼得发紧,所以不太愿意清醒过来。如果没有外界的干扰,也许他还会继续赖在床上不醒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良树总感觉到有人在压着他,就好像要榨干他一样。良树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些不明意义的嗯哼声,吃力疲倦地试图睁开眼睛,却又感应到湿热的舌头在眼皮上滑过,湿滑地扫来扫去,好不容易这狡猾的舌头不再舔他的眼皮了,舌头又开始在他的鼻梁上轻轻噬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底传来,良树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是要起反应了。(良树尽管不太想承认这件事,不过其实腹下已经有了变化。)   良树心里一直在叫着不要了,不要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却好像根本停不下下来,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强劲在继续着。为了阻止自己被那啥,良树还是拼尽了全身气力,撑开了重重的眼皮。   绚丽富贵的柔软大床,低奢绮靡的室内装潢,还有眼前那张俊朗动情的男人脸庞,良树立刻便知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顾泽,顾泽。”良树开始用力地推开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你不要这样,顾泽,不要这样。”   又是这种听腻了的无畏抵抗,真是让人发笑。   “怎么了,宝贝。我又怎么你了?”顾泽倾身向前,还是想继续抱着他,完成那项伟大而神秘的工程,他轻轻哄着,“宝贝,我们做/爱好不好。”   “我是男人啊,顾泽。”良树是彻底醒了,急得大叫,他们两个到底是在做什么啊,明明都是同性别的人,怎么能拥抱在一起做这种事情呢。   “是男人怎么了。”顾泽下身都要爆表了,却还要跟这个笨蛋做些无谓的解释。什么都没做成,真是让人烦闷。顾泽一脸不爽地坐起身,吼道,“两个男人就不能亲亲抱抱了吗?他们同性恋不就这么搞的?”   顾泽这么一坐起身,原本还遮掩着良树上身的白色被单也顺着滑落下去,慢慢褪到膝盖处,让他的身体在顾泽面前一览无遗。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良树几乎是带着哭腔的,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内裤,糟糕的是,这还不是他原先那条。不好的预想瞬间要击垮良树的思维神经,难道他和顾泽之间,什么都已经发生了吗。“我.....我才不是同性恋。”良树无力地申辩着。   “什么怎么回事,你这种软蛋,只知道哭的家伙,怎么就不是同性恋。”顾泽看见良树那一脸的震惊和失落就莫名地不爽,只想更无情地教训他,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满脸冷漠地把他推到在枕头上,把错误继续得更深,“你难道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吗。啊,明明是你要答应我,要和我上床的啊,每月两万的工作,你忘了?”   “什么啊?”良树往远离顾泽的方向缩了缩,颤抖着说,“才不是呢,昨天,我是去参加公司的聚会......然后......”良树越回忆便越沮丧,好像喝醉酒后的事情全都记不清了呢。   像要哭了似的,那双哭成桃花般粉嫩的眼睛,一掐便要滴水的柔软,和以前的良树多么相像啊,顾泽看了,越来越觉得舍不得,更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就算是用卑劣的手段。   “然后你就喝醉了啊,可是又没有人送你回去,我心地又善良,就把送你回来咯,然后,就跟我在一起睡觉了。”顾泽不害羞地撒着谎,“反正,就是在一起睡了。”   “在一起睡觉了?”良树还是不死心,挣扎着问,“应该不是那种睡觉吧。”   “怎么不是。”顾泽好看的眉毛皱到一处去了,这家伙,承认和自己睡了一次有那么难接受吗。“你看看,你内裤穿的都是我的。”   “是真的啊。”良树死心了,懊丧地把头埋在胳膊肘里,呜咽了很久,才说,“那下次别这样了。”   “.......”顾泽半跪在他面前,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什么了,胯间的热情好像也因为良树的难过冷却下来。这家伙,真是和死去的良树如出一辙呢,总是用可怜兮兮的模样来迷惑自己。明明是软弱无能的性格,自己却对此产生“也蛮可爱”的想法。   真是魔怔了。   “要不要一起吃早餐?”顾泽情不自禁地摸摸了良树的头,柔软浓密的黑发,摸起来就像小动物的毛发一样温暖。   “啊?”良树抬起头来,除了眼圈有点红,其他倒还是和平常一样。   “吃早餐啊。你难道不饿吗?”顾泽又忘情地摸了摸,真的是柔软呢。   良树的眼神有些迷茫,愣愣的,看起来是出乎意外的呆萌。“顾泽......”他拉了拉被角,遮住**的上身,“顾泽......”良树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些什么。   “干嘛?”   “我衣服呢。还有,我的眼镜。”   “唔,你的衣服,在浴室。”顾泽从床上下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的休闲装递给他,“你先穿我的。”   良树又是一愣,白色衬衫上的牌子像是在电视上见过,裤子看起来也十分高档的样子,顾泽递给他的每一件似乎都十分昂贵。   “不用了吧,我还是穿回我原来的衣服吧。”良树根本不敢伸手去接,这种昂贵的衣服裤子,好像和他不太搭呢。   “我给你,你就穿。”顾泽对待情人,向来是大方。   良树又要拒绝,被顾泽一句话给否定。   “你要是不穿,那就把内裤也还给我。”顾泽又开始无耻地调戏起良树来,“反正,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看过了。”   “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良树的脸红得发烫,“毕竟,昨晚只是一场意外。”   哼,意外,顾泽心有不甘,总有一天,他要让这种意外确确实实地发生。   就在顾泽**裸的注视下,良树终于穿上了衣服。可能是因为在健身房工作过的关系,良树的皮肤看起来健美有力,白皙矫健,臀部的弧度看起来也很有美学味道,顾泽昨晚摸过了,所以知道覆手上去的感觉是多么美妙。嗯,这具身体的确不错,在健身房几个月的打造变化确实显著。   “顾泽,我的眼镜呢。”全程在顾泽的注目下,良树好不容易淡定地穿全了衣服,“没了眼镜,我看不见的。”   “戴什么眼镜。”顾泽不耐烦地,“那副黑框眼镜,丑得很。从前我就想和你说了,脱掉更好看。”   “从前?”良树重生的这具酒保身体从前和顾泽认识?   “哎,哎,没什么,没什么。”该死,差点就露馅了。顾泽会选择眼前的酒保当情人,完全是因为他和之前的良树很像的缘故。自己,几乎要把他当成之前的良树对待了呢。   “反正,那副眼镜,就是很丑。”顾泽霸道得很,“以后,你是我的情人,就得听我的。”   “什么情人啊。”良树立即矢口否认,“我才不是。”   “怎么不是。”顾泽脾气偏执得很,就是要强迫着他承认,“睡都睡过了,就是我的人了。”   “顾泽,其实.......”良树犹豫着,要不要把重生的事情告诉他呢。告诉他,其实自己就是那个碌碌无为的林良树。自己以前那么窝囊,想必顾泽知道了,对自己便再也没有兴趣了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对这块还没真正到手的嫩肉,顾泽耐心还很够,尽管他是属于脾气不算太好的人,可追起男朋友来,顾泽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的。“等会吃完早餐,我再陪你去配一副,好不好,嗯?”   “顾泽......”良树下定决心,他重生的事情还是说出来为好,“其实我是林良树啊。”   “什么。”顾泽脸上表情明显一滞,心情也随着这个名字而不痛快起来。“哼,我知道啊。当初,相约世纪酒吧老板和我说的时候,我也是大吃一惊呢。实话跟你说吧,我以前有个女朋友,名字也叫良树。性格,也和你很像呢。”   “怎么可能?”良树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和顾泽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交往过一个叫良树的女朋友。“顾泽,你是骗我的吧。你,你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叫良树的交往.....”   “是,我是骗你了。”顾泽更觉得心灰意冷了,从头到尾,良树根本没有喜欢过自己,他惦记的总是一个叫七惠的臭女人。一想到到这,顾泽心里便是不可遏制的恨意,嘴里也跟着不干净起来,“那个也叫良树的家伙,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根本没有人喜欢他,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全都看不起他,全都讨厌他。”   顾泽越说越痛快,几个月囤积下来的悲伤和寂寞只想使劲地在口头上发泄,“他就是块烂泥呢,怎么扶都扶不上墙的烂泥,永远没辨别力的家伙,还成天想和女人结婚生孩子,真他妈痴人说梦。”   “他,他就这么差劲吗。”虽然不是头一次从别人嘴里听见对自己的评价,可良树听了这些确凿的话,还是无止境地悲伤起来,“人无完人,他,他总该还是有自己的优点的吧。”   “优点,哼,狗屁的优点。他那种人,没能耐,没本事。”顾泽越说越别扭,偏偏是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竟能引起他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竟也还能让他惦记了好几年,连出车祸死去了,也能让他费尽心思去找一个良树的替代品。   “好了,从今往后,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会厌恶的。”顾泽一回忆起死去的良树,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了,甚至,对刚才提出要一起共进早餐的想法也没有一点兴趣。“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工作了,晚上,如果我有空的话,再去找你,帮你配眼镜。”   “嗯。”良树还是和平常一样,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早已波澜不已,原来,在顾泽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窝囊废啊,他还以为,顾泽会和别人不一样呢。    第6章 、6 ...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被人强迫着喝了许多酒,便惹出后续这么多的事端,竟还被顾泽给......良树回去后,只觉得身心疲惫。   况且,顾泽托司机送他回家时,又说了许多让人听了,只会感到羞耻的情话。良树在公寓楼梯上走的时候,脑海里回想的全都是顾泽刚才对他的话,好的,坏的,都有。任何人,如果经历这种事情,想必都不太好受吧,毕竟以前是朋友的关系,却莫名其妙地在一起睡觉了。惊讶、失望、烦恼......各种情绪交叠混合,扰得良树走楼梯时都要看重影了。   后来,快到公寓门口,良树终于发现,他其实不是被情绪困扰,才看东西重影的。他是没戴眼镜,所以才会看不清的。   真是笨!良树恨恨地骂自己一句。   “哎,哎,良树,你可算回来了。”公寓门外站着他的同事主管刘,西装革履,仪表不俗,站在这里,和这套年代久远的楼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你这地方可有点难找啊,连个出租车都没有。”   “主管?你,你怎么来了?”良树不善交际,愿意来他公寓做客的同事屈指可数,或者说,根本没有。   “来找你呀,大红人啊。”主管刘拍了拍良树的肩膀,“知道吗,你被老板看上了。真的,恭喜你啊。”   “啊——”良树嘴巴张得更大了,“老板,阿南老板他,他看上我了?”良树话都要说不利索了,没想到,才见过一次面,老板他就倾心于自己,重生后的这具身体未免也太有魅力了吧,就连顾泽也说要自己当他的情人。突然,良树心里有种捡到宝的喜悦感。   觉察到良树神色和预想的不太符合,主管刘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表述有些问题,立马改正道,“哎呀,不是我说你,你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老板可是直得不能再直了,怎么可能是那种看上你呀。我们老板啊,他钦点你做模特了,如果条件可以的话,再推荐到影视公司里去。”   “真的吗?”良树又惊又喜,可随即又担忧起来,“我这种资历,可以半路出家做个模特吗,这种行业,我不太会呢。”   主管刘喜滋滋地鼓励他,“什么不会,老板说你可以,你就可以嘛。当初你刚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你不简单呐。不过,我倒是好奇,那些嘴里含着金汤匙的人,是怎么知道你的呀,良树,你后台是不是有什么人呐?”   “没有,没有。”良树立即否认,在他所有的朋友里,最有钱的就数顾泽了,不过,对自己这么窝囊的人,顾泽嫌弃还来不及,在“相约世纪酒吧”里还当面骂自己是屌丝呢,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后台。   仔细想想,顾泽说出要自己当他的情人的话,也只不过是有钱人在穷人身上寻乐子罢了。以前,顾泽还算当自己是朋友,现在倒好,直接,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看来,还是要早点和顾泽表明,自己就是林良树这件事,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算了算了,没有后台就没有吧,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主管刘往良树的口袋里插了张名片,“这个啊,是我们老板的联系方式,记得,主动联络喔,机不可失。”   “嗯,谢谢谢谢。”良树几乎是腰弯九十度的,送走了主管刘。   晚餐,良树一般都吃得很随便,今天却不一样,为了庆祝即将的升职,他特地在网上订了一份十几块的酸辣粉。半指粗的面条和红得发亮的辣汤汁,顺着喉头下去,刺激畅快,良树热腾腾地才刚吃了半碗,就听到门铃响了。   还来不及擦干净嘴角的残留,良树就急忙忙地去开了门,因为是好几十年的公寓了,门锁也锈迹斑斑的,极其难开。虽然急着去开门,却也颇费工夫,消耗了不少时间。过了好几分钟,还没把门打开,门外的人却没耐性了,粗鲁地一脚踹在铁门上,产生钝钝的金属碰撞声响。   “好了好了,麻烦你别踹了。”良树对门外的人劝道,透过猫眼,已经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谁。那人脾气一向不好,无缘无故地就会发泄,真是让人烦恼的脾气。   门外那人没动作了,也没骂些什么,只不过,用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极其高冷地。   良树好不容易开了门,隔着半米不到的距离,却只感受顾泽的不爽,一点也不像来做客的朋友,倒像是来讨债的。   一张白皙的俊脸,偏偏阴着,眉头也纠结到一块,让人看了,只会感到害怕,大气都不敢出的那种。   “干嘛?开那么晚,怕我?不想让我来?”顾泽气得就像一个小孩,蛮不讲理。   “不是,不是的。因为......”良树没再说下去了,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想不想他来。“顾泽,进来坐吧。”良树转了话题,像个家庭主妇,弯下腰在鞋柜里找出双紫色的棉鞋,“你穿这个吧。”   顾泽又皱着眉看了那双棉鞋一眼,便迅速地别开了头,好像再看一眼,便会损伤他的眼睛似的。   只听见他闷闷地回了句,“不要。”   “哦。”良树知道他是嫌弃了,他是极尊贵的人,这样一双便宜的棉鞋,想必他是断不肯穿的吧。算起来,自从学生时代两人相识以来,顾泽是一次都未曾到良树家中做客过,今天,是第一次。良树很紧张,他可不想被顾泽说成,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没有。   “那,你穿着鞋进来吧,反正,地板上也很脏,不用换鞋也没关系的。”良树态度几乎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是吗?”顾泽抬了抬眼睫,仔细看他,哼,和死去的林良树如出一辙的表情,又委屈又无辜,挠得他心头痒痒的,只想让人把他干翻在地。   “谁说我不要换鞋了。”顾泽勾了勾他的,理直气壮,“我要穿你脚上那双。”   “我的?”良树一愣。   “是啊,你的。”顾泽只想好好撩拨他一番,好满足自己心中多年来的畸想。“我要穿你的。”顾泽把鞋一脱,拿脚尖指了指良树脚上的棉鞋,“我要。”   真的是,有毛病啊。良树第一次在心里这样骂人,对于顾泽,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和之前他所认识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嘛。他出车祸离世的三个月里,顾泽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突然对男人感兴趣了,又怎么会有这种怪脾气。   难不成,也重生了?   “好吧。”良树无奈地脱了鞋给他,自己换上了另一双。   互相换了鞋子,顾泽还是一副来讨债的表情,目光毫不羞涩地在良树脸上流连,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眨眼的,总之,就是很嫌弃地看着良树。   做了好几下面部表情,顾泽才问,“好吃吗?”   “什么?”良树脑回路又没转过弯来。   “这个,好吃吗。”顾泽在良树嘴角揩了一下,揩下些许亮红色汤渍,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好不好吃?”   终于意识到顾泽在说什么,良树憨笑几声,拿袖口擦了擦嘴角,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好吃的。”   “那......舔掉。”顾泽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说这种无耻的话了,反正,当时,他就是说了。   “为什么啊?”良树虽然性格软弱,但也没没皮没脸到连这种无理的要求都答应。“要不,我拿纸巾帮你擦掉吧。”良树试图转身回到客厅拿纸巾,却被满脸奸笑的顾泽一把抓住。   “我不要,我就要你帮我舔掉。”顾泽手劲很大,把良树手腕攥得很紧,让他无法逃脱。“不就是含住我手指嘛,有这么难吗。也没必要去拿餐巾纸。”顾泽已经无耻到极致了。   “这也太......”良树还是极其十分地不愿意,互相又不是彼此的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亲密的行为。   “我手又不脏,你嫌弃什么。”顾泽对自己的身体部位总是没来由地自信。   良树闻言略低头看了看顾泽的手,嗯,的确,手指白皙修长,连指甲盖也修剪得圆润优雅。“可,可是......”良树还是犹豫,再好看的手指,用嘴巴含着,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不含算了。”顾泽看到良树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犹豫和不愿意,心情立即不爽起来,调戏他的兴趣也荡然无存。“你以为你谁,你以为我就想让你含着啊。”   “......”良树哑然,直盯着顾泽看。他怎么感觉顾泽就是非常想要他含的样子呢。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好看的是不是。”顾泽讨厌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毫无顾忌地把手指在良树身上揩了揩,直接把汤汁擦在他身上。   “你......”良树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被顾泽推到一边,他只能呆呆地看着顾泽主人似的大大方方地走到客厅里去了。   良树的公寓实在是小,方寸之地,客厅被用作多功能场所,既能铺床睡觉,又能摆桌子吃饭。隔壁,再一个浴室。简易桌上铺着旧得发黄的报纸,上面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酸辣粉。再怎么美味的食物,在如此破烂的环境里,一点也不吸引人,反正,顾泽是兴趣索然的。   “你就吃这个啊。”顾泽连坐都不愿坐下,他是极爱干净的,一点也不想沾上穷酸的尘土味。   “还挺好吃的,其实。我爱吃辣的。”良树赶忙过来收拾,把床上的被子推到另一边,又用袖子使劲擦了擦,对顾泽说,“坐这吧,这儿干净。”   “哦。”顾泽静默了三秒,还是过去坐了。他又问,“爱吃辣?哪里人?”   “嗯。”良树完全忽略掉顾泽的后半句问,因为他心里正在庆幸顾泽愿意坐过去,否则,自己又要难堪了呢。   “聋了?你哪里人?”顾泽没好气地重复。   良树刚回过神来,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晋江人。我爷爷爱吃辣,所以我跟着也爱吃。”   “喔。”顾泽捏了捏眉心,觉得这事情有点玄。同名同姓就算了,可怎么连性格脾气都那么像,现在,他妈的,连籍贯也是相同。顾泽都要开始怀疑眼前的林良树和死了那个可能是兄弟关系了。   不过,像就像吧,顾泽找的就是良树的替代品,所以,越像越好,越像,他的痛苦就越少。    第7章 、7 ...   “你看看,喜不喜欢这种颜色的。”顾泽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良树,“我照着大概的度数给你拿了一副隐形,试着戴戴看。”   “我不会戴这种的呢。”良树迟疑地接过去,打开看了一下,薄薄的两片,浸润在护理液里。本来执意要拒绝的,考虑几秒后,还是选择收下。“谢谢你了,顾泽。”良树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关上,弯下腰,把它放在第二层柜子里。   “你真是......”顾泽看着他做这种举动,忍不住发笑,“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又不是钻戒。你不用这样。”   “贵重的。”良树半跪在柜子前,“我知道,你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哦。”顾泽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心里却早已乐开怀了,心想,“算你识相,知道要重视本少爷送你的东西。”   “顾泽!”良树还半蹲着,突然喊他的名字。   “干嘛。”顾泽心情大好,索性在床上躺了下来,双手交叉叠在脑后,嘴角上扬道,“是不是又要谢谢我,嗯?”   “你......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良树在柜子前低着头,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你是同性恋吗。”   “什么。你说什么?”瞬间,喜悦的心情全被他一句话给浇灭了。“你疯了?问我这种问题。”顾泽坐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   “对不起啊,对不起。”侧头看了一下顾泽,单单面对他的冷峻表情,良树很快就怂了,底气不足的,把头偏了回去,忏悔似的自言自语,“今天我想了一天,回想起你早上会对我说那种话,我以为,你,你肯定就是同性恋了。”   “哪种话?”顾泽冷笑,“你以为说几句情话哄哄你,我就是同性恋了,我就爱上你了?”   “那,那不是最好。”尽管良树害怕顾泽发脾气的模样,可总算还是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这样,他也不必再将重生的事情告诉顾泽了。   “我也不是同性恋的。”良树又好死不死地补充了一句。   “哼。是吗?”顾泽简直要气得牙痒痒,起初,他还以为良树是有点中意自己呢,没想到,原来是厌恶同性恋这团体啊。“那我告诉你,不管我是不是同性恋,你又是不是,你和我在一起睡觉过,这件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你他妈就是被我脱了衣服,脱了裤子,你他妈就是被我上了。”   “你,你......”良树睁着大眼,似乎是难以想象一向正人君子的顾泽会说出如此粗鲁的言语。   “唉。”良树轻叹气,“还好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那次,只算是......一场误会吧。”   “误会你妈逼。”顾泽就是要把那场并不发生过的性/爱灌输到良树的脑海里,强硬地把他占为自己的小情儿,占为良树的替代品。“我知道了,你当时睡过去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是不是。那我重新讲给你听,听我怎么脱你裤子,听我怎么**你的,啊,这样,你总该能记得起什么了吧。”   “你,你,怎么能这样?”良树被他说得涨红了脸,双肩膀止不住地抖动起来,像是要哭泣了般。说起来,良树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处男的身份,虽然曾经对女性抱有幻想,却因人缘太差,没有任何女性愿意和他发生过实质性关系。昨天,毫无征兆的,他竟被一个熟悉的男性朋友夺取了身体。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难以承受承认的。   “怎么,你这家伙,瞎哭什么。”顾泽极其不耐烦起来,拿脚尖踢了踢良树的膝盖,“还不给我站起来,跪着做什么,晦气死了!”   “......”良树低泣着,红着眼睛,哽咽道,“我.....我不爱你的,我.....我也不是同性恋的。”   “......什么,你说什么。”顾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神里迸发寒意。“你他妈再敢说一遍。”从一开始,顾泽就是把眼前人当成了林良树对待了的,想要借助他来排解苦闷的,没想到,还没怎么正式开始呢,就听到他对自己说这种残忍绝情的话。   顾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好似要发狂了般,重重地用脚去踹良树的大腿,膝盖,一下,两下,狠狠地把他踢到在地。“你他妈的有种就再给我说一遍,你以为你是谁啊,啊,你他妈又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酒吧老板把你介绍给我的时候,不是说你他妈都同意了吗,啊,现在,又给我来这一套,怎么,想要扮猪吃虎吗你,想要用激将法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啊,你说啊。”   “才不是,才不是。”良树狼狈地半仰在地板上,剧烈地摇了摇头,“我才不想向你讨点什么,我....我只想好好生活,被人看得起,被人尊重,这样,就很好了。”   “被人尊重?被人看得起?”顾泽不屑地重复了他所说的,“我呸,你要是这么想被人看得起,你他妈的又来依附于我?这就是你所谓的被人尊重?”   “我说了,我没有的。”良树还是抽抽搭搭的,有气无力地反抗着,“我没有依附于你的,从来没有。”   “没有?”顾泽只想让他认清自己施予他的恩惠,所以直言不讳地道出事实真相,“怎么会没有,你知道你自己欠了酒吧多少钱吗,工作干得那么差,和同事的人缘又不好,怎么会重新得到一份那么好的工作,你自己难道都没想过吗?”   “是你......是你帮我的?”良树吃惊地望着他,原来酒吧老板当初对他说的谢谢,谢谢他的牺牲,是这个意思。   “对啊,花了我好几万块钱呢。”顾泽轻笑,“不过,钱都不算什么,你清楚自己的境地就好,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别再跟我说些狗屁不通的蠢话,知道没?”   “对......对不起。”良树颤抖着嘴唇顾泽道歉,果然呢,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林良树,总是离不开顾泽的帮助。   “行了行了。”顾泽最受不了良树委曲求全的样子,这样软弱可爱的小兽哭泣模样只会让自己狂怒的心迅速柔软下来,萌生把他抱在怀里,吻一吻,亲一亲的想法。   顾泽向他招手,说,“你过来吧。”   “啊,干嘛啊?”良树支起身子,半坐在地板上,茫然地眨着眼睛,说,“钱的事情,我会还的,真的。”   “谁要和你说钱的事情了。”顾泽的语气听起来还是不善,可心里的怒气已经消退下去。“你不过来,那我过去好了。”顾泽从床上起身,面对着良树,席地而坐。   顾泽比良树高点,半坐在地板上,也是要微垂眼眸看良树的,可是顾泽还要良树低下头去。   “低头,听见没?”   “干什么啊?”良树一副委屈,猩红着眼,不知所谓。   “叫你低就低啊。”顾泽皱眉,直接把手按在良树的脑袋上,“低下去啦。”   “.......”良树试图抬起,却又被顾泽轻轻地按下去。“你到底要干嘛啦。”   “不干嘛。”顾泽忍不住嘴角上扬,笑了出来,“就是想摸一摸你。”说着,就真的用手轻轻地抚着良树的黑发,一下,两下.....   “你......”良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任由他摸着。鬼使神差的,头渐渐地低下来,靠在顾泽的胸前,能够听到他胸腔里砰砰的心跳声。   “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哭,听到没,除非,是我惹你哭,你才能哭。”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顾泽的手穿过良树的发线,勋白的手和黑色的发形成鲜明的对比,美感十足。   “也不准拒绝我。”   “也不准总是和我吵架。”   “......”   “不准说不喜欢男人,不喜欢我。”   “听到没,嗯?”顾泽把他抱得更紧,霸道地,“你想要尊重,想要成功,就和我在一起,很快的,谁都不敢摆脸色给你看。知道吗?”   “哦。”良树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   “什么哦啊你,你还不愿意是吧?那你听好,林良树!”顾泽表明心迹的,字字真心。“虽然你我才见过两次面,可是我对你却.....却那么熟悉。在之前几个月来,我很痛苦,觉得再也没有让我在意的东西,可是直到遇见了你,也许......我们之间可以各取所需,你想要尊重,想要成功。我呢,想要温暖,想要你。况且,我们做都做过了,再尝试着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是不是。良树,你认真地回答我。”   “顾泽,你,你是不是喝醉了?”良树有点难以相信顾泽竟会对他说这么温柔的话。   “没有,我没醉,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心里话,你喜欢听的,是不是?”顾泽的手插/进良树的黑发里,“我脾气是坏了点,可不爱讲假话。”   嗯,良树跟着点了点头,顾泽说的这点倒是真的。   “所以,我们就在一起吧,在一起做/爱,在一起生活,起码,让我别像从前那么难受。好不好,你答应我?”   良树纳闷,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顾泽吗,先前还和自己吵架来着呢,现在竟又和他说这些。   “嗯?你答应吗?”顾泽继续坚持着。   “顾泽......”良树突然决定把重生的真相告诉他,“其实我.....其实之所以你觉得我那么熟悉的原因,是因为.......”   “什么?是什么?”顾泽浅笑,“难道因为你是鬼吗?”   “因为我就是林良树!”良树再也顾不得了,把一切和盘托出,“我就是林良树,出车祸死去的林良树,三个月前就死掉了的林良树,我,我就是他!”   “你疯了?”顾泽一把推开他,不再温柔的,“有病啊你,你怎么可能是他。不对......”顾泽又想起来了,眼前这人照理说不该认识林良树才对啊。“你怎么会认识林良树,你他妈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就是他。”良树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我重生了!顾泽,我回来了,真的!”   “你,你,你。”顾泽舌头像是打结了,“重生了?”   “嗯,嗯。”良树重重地点头,生怕他不信似的,“真的,是真的!”    第8章 、8 ...   “你真的是林良树?”顾泽再也装不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扣在他两肩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似是要把他从头到尾看穿,“你个小酒保,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没有啊,没有。”良树看到他那疯狂的样子,有些害怕,说话都哆嗦了,明明只是坦白事实真相而已啊,为什么自己要那么紧张呢。“是真的,是真的!我是良树,高中时期来S城,和你就读同一所学校,我,我还坐在你前面。这些,我都还记得啊。”   是他,果真是他,那个看起来软弱,却有些可爱的家伙,是他!顾泽简直要高兴得疯掉了。   “真的是你啊,高中时期总是被人欺负,哭得跟个娘娘腔似的,长大后也没多少出息......真的是你!”   “你,你也不要说这些嘛。”良树被他抱得脸都要红了,紧张得都无法正常呼吸。“我也不会那么没用吧。”   傻瓜,傻瓜,你个傻瓜。顾泽哭着笑了,心想,“也许就是因为你这么蠢,这么没用,我才会想着你啊,傻瓜!”   “你哭了?”良树仰着脸吃惊地看着他,顾泽脸颊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泪痕,还有那双湿润的眼睛,闪着泪水。顾泽会当着他的面哭,这真是少见。   “哭个屁。”顾泽轻轻推开他,撇开头不看他。过了许久,才问,“你家厕所呢,在哪?”   “那儿。”良树指着另一方向。   “知道了,知道了。”顾泽在心里大骂自己真是丢脸,然后故作冷静地进了厕所,关门前,辩解道,“隐形眼睛戴久了,就会流泪的,以后你戴的时候,也注意点,知道没?”   “.....”顾泽什么时候近视的,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啊。”良树站在门外,敲了敲玻璃门,“顾泽,你真的是同性恋吗你,又怎么会和我,和我要......”那种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要用哪个词语来表达。   顾泽在里面擦掉了脸上的泪,然后才出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淡定地说。“奥,那个啊。你别误会了。其实.....”其实只想找一个替代品来消减痛苦,谁能想到他就是真的良树,这样一来,好像也不能继续追求他,让他成为自己的小情儿了。   “因为我最近生理上太难受,需要人解决,可是又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女人,也没有特别心仪的女朋友。所以就找男人来纾解了。”顾泽随便瞎编了生理方面上的借口,以此糊弄他。   “不是吧,顾泽你那么优秀,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呢。”良树其实不太想和他讨论生理上的需求问题,因为,两个大男人讨论这种话题,实在是太奇怪了。   “拜托,我怎么会找不到。”顾泽摊摊手,还是用回以前跟良树谈话的语调,“谁像你啊,单身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也没什么品位。”   顾泽指的是七惠。   七惠家境不算太好,欠债太多,和良树家有的一比。可饶是如此,七惠的模样可以说是中人之姿,肤白貌美。遗憾的是,家里太穷,总是穿得土里土气的。   一想起七惠,良树就难以抑制地感到忧伤,如果他再努力些,说不定,便真的可以和七惠组成家庭,过不了几年,他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成为一名父亲?呵,良树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起自己,算了吧,连生活在这世界上都很困难了,还哪来的力量去抚养一个孩子呢,还是不要痴人做梦了吧。   “不要提七惠了。我不想提她。”良树眼眶里泛着泪光,充满了忧伤的表情。   “怎么?”顾泽看到他是这副不得志的表情,以为他心里还想着那个土气的女人,立即不耐烦起来,“你这家伙,到现在,心底还想着那个女人,还想和她在一起?你要那么贱嘛你,她都害得你出车祸死掉了,你他妈还想着她,疯了是不是?”   “哼,不过这也真像你的性格,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老想着女人,想要和女人结合。”顾泽完全和从前一样,同良树说话的方式还是冷嘲热讽的。顾泽转了个话锋,锋利的语气直接戳穿良树的心脏,“我倒是想起来,你以前还偷看女生洗澡来着,果然恶心。”   良树被他说得一惊,手脚都好似不流通起来,僵硬了般。良树支支吾吾起来,“那是.....那是,那是我被别人逼的。本来是.....”   “你他妈就说谎吧你。”顾泽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谁会逼你去偷看女生洗澡,还不是你自己想看。”   “.....好吧。”良树干脆不解释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在高中时期,他早就被人冠上色胚子的绰号,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了。   顾泽下定结论,“反正啊,你就是精虫上脑,总是想要和人做就对了。”   “才,才不是呢。”良树想起那天晚上臆想和顾泽约炮的事情,由不得满脸绯红起来,“我才不会想那种事情呢。”   “怎么不会啊。”顾泽见他成功地被自己调笑,不禁心情大好,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握住了良树的手腕,戏谑道,“我会不知道你嘛,那天和我上床的时候,你叫得有多卖力,真是不知道害羞。所以啊,你就是想做,可惜又没人陪你,所以才会那样.....”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良树一个劲地摇头,试图用手掌捂住耳朵,却不得其法。   “好了好了,你不要那么激动嘛。”顾泽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上,嘴角上扬着,说,“想要做,也不是什么坏事,这证明,你性功能是相当是正常嘛,我也是男人,我可以理解你的。”   “真的。”良树抬起头望着他,顾泽这样说,是不是证明那天晚上他对顾泽的性幻想,也是正常的,只是出于男人生理所需。那晚,只是因为自己从未碰过女人,所以才会萌生对想要和顾泽**的想法。   “对啊,真的。男人都需要纾解的。”顾泽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你都二十多岁了,又没有交什么女朋友,需求得不到满足,自然会这样,时间长了,如果还不解决,还可能会生病。多亏昨天,我帮你做了,否则,还不晓得,日后你会得什么疾病呢。”   “是吗?”良树将信将疑,他向来生理课很差,也搞不懂这些的。   “所以啊,要不要同居着看看。”顾泽趁热打铁,打算要把这枚可爱的软受收进自己口袋,“反正,我也还没找到合适的女朋友,你也还单身,互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不是同性......”   “哎,知道了知道了。”顾泽晓得他又要说这句话,便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住口,故作淡定地说,“本来呢,你和我的身体还算契合,我才会这么说的。不过,看你这么不愿意,那就算了。”   “.....那就好。”良树安心下来,顾泽还是原来那个他所认识的顾泽,没变。   “对了。”顾泽大方地揽过良树的肩膀,像兄弟一般,说,“要不要一起去喝酒,这次你大难不死,总该庆祝庆祝吧。”   “我,我酒量不好呢,你知道的。”良树好脾气地对他笑着,不敢直接坦白地拒绝顾泽的要求。   “我知道啊,可你他妈都重生了,这种事也太玄了吧,老天让你不死,你还不喝点酒来庆祝一下。”   的确,重生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喝点小酒,的确应该。   “那,好吧。”良树还是点了点头。   “行,那走吧。”顾泽揽过良树的肩膀,往门外走去。“就去上次聚餐的地方吧,梦城,好不好。”   “不要。”良树一听到梦城,就下意识地拒绝了。   “为什么?”   “我喝不起的。”良树的脸又一次发烫。上次公司聚会的时候,虽说是阿南老板埋的单,但是良树看到价格单的时候,几乎是倒吸一口气,真是贵得离谱。   “哈。”顾泽看着他羞涩的脸,又禁不住发笑,“什么时候你跟我吃饭,要轮到你付钱。”   “顾泽,真的谢谢你,总是这么照顾我。”良树真心实意地向他道谢,“在七惠家里有困难的时候,你借了那么多钱给我。还有,以前上学的时候,也只有你愿意跟我这种人做朋友。真的,谢谢你,我之前就想说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我就出车祸了。不过,还是要说的,谢谢你。”   “嗯。”顾泽心里在笑,借钱什么倒是无所谓,只要良树老老实实的,愿意乖乖地被他上就够了。   “行了,走吧,喝酒去,在梦城,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会碰到几个你喜欢的姑娘。梦城那边的公主们个个都很漂亮的呢,”顾泽故意取笑他,“毕竟,你想女人想疯了,所以,还得尽快找一个呐。”   “哪,哪有。”良树的脸又被他给说得红透了。   顾泽摸了摸他的头,笑道,道,“没有就好。”不过,就算现在良树还想着女人也没关系,跟了他以后,顾泽保准每天把他**得直不起腰来,看他还能有什么闲工夫去想别的女人。    第9章 、9 ...   顾泽带良树去的还是那家贵得要死的夜总会。一进去,顾泽就对服务员说,选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公主们”来。还有,随后就点了好几支昂贵的酒。然后便在诺大的包厢里舒舒服服地坐定下来。   “不好吧,这样不好吧。”良树坐在顾泽旁边,环望四周,全是金光闪闪的装潢,奢侈得令人咋舌。良树最不适应这种高档场所,以他的财力,其实根本连半只脚都踏不进来的。   “不好,有什么不好。”相比于良树,顾泽则很自然无比地点了一支烟。   良树畏畏缩缩道,“这里的小姐都很贵的。”   “什么小姐?你还鸭子呢你。”顾泽朝他翻了个白眼,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总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又不是叫她们来做什么坏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况且,只是叫她们来唱个歌,喝个酒而已,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顾泽财大气粗,完全不理会价钱这种问题。   “不过呢,你倒是想干,也不是不可以,那也要看她们愿意不愿意。不过......”顾泽不怀好意地看了良树一眼,“像你这种,她们应该也没什么兴趣吧。”说完,顾泽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良树埋怨地瞥了顾泽一眼,并不说话。   “怎么,你还不服气啊你。”顾泽注意到良树那哀怨的小眼神,又心痒痒地要捉弄起他来,一股傲气地说,“你要是不服气,就试试看啊,等会儿她们进来了,看她们搭不搭理你。”   总是被顾泽捉弄取笑,逆来顺受的良树偶尔也会反击一下。像是要坚守住男人最后的一点自尊,良树说,“那可说不定。”   “哼,那你看着吧。”顾泽以为他对女人仍旧抱着极大的兴趣,莫名心情又跌宕了一下,继续挖苦道,“说好了,到时候,没女人愿意理你,你可别抱着我哭啊。”   “.....你......”良树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梦城的“公主们”已经推门进来,顾泽一个大长腿扫过去,就把良树踢下沙发。   进来的“公主们”个个黑色蕾丝裙,衬得是人美肤白,娇俏多姿。   “顾少爷,你好久没来给我莺莺捧场了。”为首的莺莺是梦城的头牌,算是花魁级别的人物。顾泽来的次数多了,莺莺对他自然是认识的。   那个叫莺莺的“公主”殷勤地坐到顾泽的身边,笑脸迎人,“顾少爷,真的是好久不见呐。”   “嗯,好久不见。”顾泽从上衣口袋里夹出张**,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卡递给她,笑着说,“很久没来了,去买点好吃的。”   良树在旁边看戏,时不时地摸摸被踢的屁股,心道,好久没来?拜托,明明昨天就来过一次,好不好。   莺莺看到那张黑卡的时候,眼睛都发光了,“谢谢谢谢,顾少爷真是大方。”   顾泽小费给的一向很大方,不单是这次,以前向来如此。   其他的“公主们”也都是知道顾泽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这点,单仅仅从他外表穿着便可看出端倪来。   “莺莺姐总这样,总比我们几个捷足先登。”后来的几个“公主们”笑着“埋怨”道,也款款地围上去,把顾泽的左左右右都坐了个遍,更有一个大胆的,直接坐在顾泽的大腿上,一时间,白花花的肉和黑色蕾丝把顾泽包围成一圈。   “哎,哎,你们先别着急,我今儿还有一个朋友呢。”顾泽把烟摁在烟灰缸里,指了指刚被他踢到地板上的良树,“你们其中,谁去招呼他去啊?”   良树今天穿的还不算太寒酸,因为他穿着的,根本就是顾泽的那套衣服!良树自己是不知道身上这套衣服是什么名牌,价值多少的。可良树不会看,不代表在势力场游刃有余的“公主们”不会看。   看良树穿得不差,况且,他又是和顾泽一起来的,“公主们”便猜测良树大抵也是有钱的。因此,那个坐在顾泽大腿上的姑娘便自动地去扶他。   “哎呦喂。”这姑娘,名叫香君,胆子挺大,可不太会来事儿。“这到底是哪个没眼力见的,竟敢把您给摔下地去。您快起来吧。”说着,便搀扶着把良树起来,两人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吧,我还没怎么见过你呢。”说着,香君便呵呵地笑起来了,有几分学生妹的韵味。   顾泽看到他俩肢体接触,亲密得很的样子,便装腔作势地重咳了几声,挖苦道,“不错嘛,你也没那么差,还是有人愿意陪你的啊。”   “......”   还不是你,你个没眼力见的把我推倒。良树在内心腹诽他。   “先生,我叫香君,我朋友都叫我香香。”香君热情地和良树聊起来,“先生,你也可以叫我香香的,或者,更亲密些,叫我小香香!”   “好......好啊。”良树从不擅长和漂亮女生交谈,一和她们说话,只会傻傻地笑,来掩饰内心的羞涩,“我叫林良树,你可以叫我良树的。”   顾泽的眼神不自觉地往良树方向那边瞥,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后,嫌弃地哼了一声,内心大骂,“什么香香,小香香,哼,恶心,恶心,真他妈恶心死了。良树这家伙,我带他来这儿,他还真他妈开始把妹了,真是.....可恶。”   “真的,我可以直接叫你良树吗?”香君欢畅地笑起来,“那,以后良树先生来梦城的时候,要来找我喔。或者,平时也可以一起出去玩呢。”   八辈子都没听到女孩子要主动约他的话,良树心跳都要比平时加快了不少,只会老老实实地点头,说,“好啊,好啊,到时候一起玩。”   在一旁的莺莺看到那边聊得这么欢,当然也不甘示弱,热情地招呼起顾泽来,“顾少爷,来都来了,要不要,莺莺我先给你唱支歌,咱高兴一下。”   “顾少爷?少爷?”莺莺连叫了好几声,顾泽都没回答。   “顾泽少爷?”最后一下,莺莺在他肩膀轻轻揉了一下,却忽然被顾泽推开。   “不用了,走开。”顾泽变了脸色,冷冷道,“都出去吧。”   顾泽这样一说,整个包厢里的姑娘都愣住了,包括良树,也吃了一惊。   “这,这......”莺莺有些尴尬,赔笑道,“怎么了这是,顾少爷,别生气啊,不爱唱歌,也没关系啊,咱们喝酒,好不好。”   “不用了。”顾泽冷下脸来,“出去。”   “好好好。我们出去。”莺莺极会看脸色,知道顾泽不高兴,也不强留,领着各位“公主们”迅速出了包厢,当然,也包括那位香香。   “顾泽,你也太没礼貌了。”良树知道顾泽向来脾气不好,但出于与人为善的行为宗旨,良树是极不赞同顾泽这样待人的。   “顾泽,以后,你不要这样对她们了。大家工作都很辛苦的。”良树完全没有意识到顾泽是为何生气,他只会好心肠地劝道,“要是你对她们好点,她们中间肯定有愿意做你女朋友的。那,那你也不用烦恼生理需求的问题了,是不是。”   “你过来。”顾泽冷着脸,向他招手,“过来坐我旁边。”   “嗯?干什么啊?”良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顾泽有什么大招在等着他。磨蹭了很久,良树还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顾泽更加不高兴了,皱了皱俊秀的眉毛,“你不是要我脾气好点吗,我现在都这么好了,你怎么还不过来?”   “......”这完全是两码事吧。   看着顾泽那副半阴着的脸,良树后背飕飕的,脊背发凉似的,怯怯的,还是不敢上前。   “好啊,你这么不听话是吧。”顾泽笑着开了一瓶酒,斟满在大口玻璃杯里,“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喝酒吧。”   玻璃杯里溢出的白沫,呲呲地发出好听的声音,而在良树看来,这简直就是噩梦般的画面和声音。   良树拒绝道,“我不会喝酒的。”   “可你上次都喝了。”顾泽把酒送到他面前,不容良树多想,便直接灌到他的喉咙里,“你总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咳咳咳咳......”良树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这才知道网络上那句流行语“泪牛满面”到底是个什么境况。   顾泽此时扶着良树的肩膀,半跪在他两腿之间,低着头问他,嗓音有些慵懒,“喂,好不好喝?”   好喝!才怪!良树从小到大,不出格,不闹腾,喝酒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是在这些个财阀富豪的撺掇下,竟然两天之内,喝了两次酒,而且,全都是不开心的经历。   “难喝死了。”好脾气的良树实在是讨厌被顾泽这么对待,这种强迫性的经历只会让他产生不愉快的错句。   “难喝就对了。你没碰过女人,所以你不知道,女人就像浓烈的酒一样,爱你的时候,疯狂地追求你,不爱你的时候,理都不会理你。你以为,那个叫什么香香的,是真的喜欢你吗,还不是因为我,因为我有钱,有势,所以才来巴结你。”顾泽紧紧地扣着他的手腕,说,“还有那个什么七惠也是一样的,都是不单纯才接近你的。”   “不会的,不会的。”良树根本不愿去相信这世上再也没有谁会单纯地爱着他,若是没有了爱,那还有什么存在下去的意义呢,重生,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不会?你这么烂,会有谁会爱着你啊,笨蛋!”   “才不是。”良树少见的,向他大吼,“我重生了,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我会变强,会变得不一样,我会找一个我爱的,爱我的。”   “哼。”顾泽轻蔑地笑他,“你会变强才怪嘞,连酒都不敢喝的家伙!”   顾泽这家伙,会喝酒了不起么,总是嘲笑自己,玩弄自己,虽然平时待自己不错,可总是时不时恶言相向,害得自己永远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今天,就要证明给他看。良树这样想着,内心也充满了不少勇气。   “谁说我不会喝。”良树冲到酒桌前,不顾一切起来。林良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一杯接着一杯。   “慢着慢着。”在良树即将喝得半醉半醒间,顾泽跟他说,“你先听我说,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嗯。”不知道良树听没听清,反正是嗯着摇了摇头。   “因为我吃醋了,吃你的醋。懂了没?”   “嗯。”   “我喜欢你,知道没?”   “嗯。”   “我想睡你,可以吗?”   “嗯。”   “真的?”顾泽又问。   “嗯。”良树又逞强地喝了满满一大杯,倒地不醒。    第10章 、10.....   被锁了    第11章 、11. ...   第二天,良树是被自己手机来电铃声给叫醒的,不对,确切的来说,是被顾泽骂醒的。   “喂,是你的手机。”顾泽还没完全睡醒,他把头埋在洁白丰软的大枕头里,懒洋洋地踢了踢良树,用沙哑的声音埋怨道,“你设的是什么铃声啊,难听死了,还不快接。真的,大早上的吵死了。”说着,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安稳地睡着。   “.......”良树本来也还没睡够,正睡得正香呢,被个什么人给踢了一脚,再怎么好脾气,也得哼哼唧唧好久。良树眼皮重得很,并不肯起来接电话。   就这么,那女声女气的来电铃声响了很久,吵得顾泽是一肚子气,大清早的朝良树发了个起床气。   “喂,起来接电话,听到没?”顾泽又踢了良树一脚,这次,可比刚才那次重得多。可是,大概是昨天太劳累的结果,良树就是不愿意起来接,连动弹一下也不想。   “你这家伙。”顾泽被难听的铃声吵得睡不了好觉,于是就把这气撒在良树身上。他一个翻身,双腿架在良树腰上,“到底起不起来你?快他妈给我接电话,真的要吵死我了,你这破铃声。”   “哎,哎呀,你干嘛啊你?”良树很不情愿地从洁白的被单里露出个脑袋,撑开了重重的眼皮,不经意地往上一瞥。   这一瞥,立马给惊住了。   “顾......顾泽,怎......怎么是你啊?”一双还怎么休息好的眼睛的因为震惊而睁得老大,硬生生地被撑出了个三眼皮来,“你怎么,你怎么。”   “什么我怎么。”顾泽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就从他身上下来,又睡回原来的地方,“我叫你接电话我,我还能干嘛。”   “......”良树愣在那里看了顾泽侧着睡的身体一眼——上身穿着件白色背心,显得后背匀称有力,下面又穿着一件短款的裤子。和自己一样,穿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只有一点除外,两个大男人竟同睡在一张大床上。   又联想到前天那次,顾泽嘴里说出的“他们在一起睡觉了”,良树便隐隐地觉得不安。良树也是个男人,不是笨蛋。旁边的手机响个不停,良树也没空去理会,他只感觉到腰间阵阵的酸疼,还有大腿根部大片的潮湿感。   以及,后面那处小/穴的微微张开。良树立即明白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即使两人穿得整整齐齐,也不能隐瞒良树这具身体又被顾泽上了一次的事实。   “顾泽!”良树大叫,和曾经的好朋友有了一次糊里糊涂的性/爱经历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又来了一次。良树简直要崩溃。   “干嘛啊你。”顾泽不以为意,舒舒服服地把身体埋在被单里,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我叫你起来,不是叫你对着我吼的,要么接电话,要么挂断,知不知道?”   “顾泽,你醒醒。”良树摇了摇他的肩膀,“你先醒醒。你能不能说清楚再睡?”   “说什么呀你?”顾泽不想理他,闭着眼睛继续睡他的觉,“你先把你那破铃声给关了先,一大早的,你不想睡,我还累着呢。”   “你怎么总是这样......”良树看着还在发着亮光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一串不知姓名的来电显示,内心涌起一股委屈,好像,眼眶又泛了红。良树一键摁在拒接上,像个乖孩子似的又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   此时,脑子更清醒了些,他才发现,又是那张大床。过了一夜,他又重新回到顾泽的床上。   都不用脑子想,良树知道,又被顾泽上了一次。   “顾泽,你起来!”良树红着眼睛朝他吼,“你怎么总是这样啊?”   “你这家伙。”顾泽觉还没醒,把脑袋往被子里埋得更深,发着对良树的牢骚,“你是疯了是不是,我刚昨天帮你庆祝,替你付了那么多酒钱。趁着喝醉在梦城发酒疯就算了,现在酒醒了,你还要发疯吗你?我不管你,我昨晚被你折腾得可惨,我要睡觉!”   “你......”明明是自己被占便宜,施暴者却义正言辞埋怨自己,哪有这种道理的,良树不服。   “你先起来,好不好,先把事情说清楚。”良树继续没有任何杀伤力地摇晃着顾泽的肩膀,试图把他从被单里摇醒,摇了许久,无果。   “你到底起不起来?你信不信我.....”良树下最后通牒。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任何方面,他都比不过顾泽,要能拿什么来威胁他。   “......”这次换顾泽无言,忍不住地,他在洁白的被单下躲着偷偷笑,心想,“我就不起,看你能怎么样?”   其实,顾泽自己都不愿承认,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期待,期待良树接下来对自己的小惩罚到底是什么。扒掉他的衣服?扒掉他的裤子?还是怎样?   看顾泽理不都理自己,良树懊恼地恨推了他一把,皱着眉说,“你真不起来,是吧?”   “.....”顾泽在心里悄悄地说,嗯,我就不起来。兴许,你扒掉我裤子,我就起来了。   “好,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良树心想,果然,实力差距太大,再怎么威胁,还是完全不起效果。良树把脸上的泪抹掉,安安静静地下了床,去拿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穿。   “以后,我只想好好生活,努力赚钱。”良树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床上背着身子面对自己的顾泽说,语气十分委屈,“我知道,我没什么用,读书的时候,全班同学都看不起我,虽然,虽然你帮了我很多忙,可从心底里,你也还是瞧不起我的吧。所以,就像对待玩偶一样,玩弄我的身体,是吧?”   “还是说......”良树越说越忍不住,被人不珍惜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从高中时期开始,你先给我点糖,然后再想着怎么玩弄我了,是不是?”   “果然是,S城的富贵公子们,都是这样的呢。”说着说着,良树的脸上流下两行热泪来。   “......”顾泽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原来又是可怜起他自己的身世了,真是,要他说这家伙什么好呢,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在一起,根本不需要再担心什么。要钱,他给,要多少有多少。要房,他也给,要多大有多大。要女人?不好意思,就这个不给。总之,和他在一起,有哪个敢看不起良树?   “有钱人的把戏,我玩不起的。”良树默默地收拾着,转身离开。   “喂,你要去哪儿啊?”顾泽终于转过身子来,“现在离上班还早吧。”   “你终于肯说了,是不是?”良树的眼眶总是很容易湿润,白皙柔软的脸庞也更偏向女性化些,他一哭起来就更女人了。“像个傻子似的耍我,很好玩?如果我打得过你,我一定要打你。”说到这,良树再一次哽咽,可惜他个性软弱,别人再怎么样他,致命的软弱缺点总能让自己一败涂地,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好啊。我不还手,你打我啊。”顾泽虽然心疼他掉眼泪,但是,长久以来,却对他这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行为十分看不惯,要不是自己早已看过良树的性/器,他可能还会以为良树就是个女人呢。只有女人才会动不动地就哭吧。   哭?哼,他还能让良树哭得更厉害呢。抱着这种邪恶的想法,顾泽又挖讽说,“而且,昨天是你喝醉了,是你硬逼着我要你的,你以为我想啊。况且,你这种人,又没有女人喜欢,哪个女人愿意和你上床,我再帮你一次,也算是做善事了。”   “顾泽!”良树生平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吼人。   “我就在这儿啊。你想怎样?”顾泽懒洋洋地,完全不受威胁,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背对良树侧身睡,顾泽可以随心所欲地睁着眼,不必再装出嗜睡的样子。嘴上借口说困,其实睡意早已全无,嘴角轻轻上扬,奸计得逞,心想,“没立场的家伙,我才说了几句,就又不走了。哼,说到底,其实心里是想留下来的吧。”   “刚才是你说的吧,我打你,你不还手。”良树重重地把手机扔向他,刚好打在顾泽手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你这家伙,还真敢......”顾泽蓦地从床上坐起身,他本来就脾气不好,脸虽然长得好看,生起气来还是让人心生胆怯的。然而他才刚起床,没怎么打理头发,一头黑发蓬松地张弛着,略略增加了可爱度。骂良树的时候,看起来也不是很凶。他吼着,“你还真敢打我啊你,你是不是忘了我叫姓什么叫什么了,一点都不怕我了?”   这次大概是良树最勇敢的时候了,他还真就指着顾泽叫道,“你叫我打的啊。”   “......”顾泽苦笑不得,良树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叫他打就打,叫他安安静静地趴着被自己上一次怎么就不听了呢?   “那好,你继续吧。”顾泽乖乖地在床上躺好,像英勇就义的壮士似的,大义凛然地说,“打吧打吧,我不还手。不过啊,我话说在前头,反正睡都睡了,你没必要太在意,你又不是长了女人的身体,我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是不是?”   顾泽会这么说,纯属是故意的,他表现越柔,良树就越没法应对他。   “你还敢说?”良树对着顾泽瞪大眼,却也没有真的勇气上前去打他,“反正,你这样做就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顾泽对他挑了挑眉,“我就觉得挺对,你和我都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况且,说不定,以后,你也根本找不到,所以凑在一起生活,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不是也挺好的嘛。”   “不要!”良树鲜有的决绝,“那种事情,只会让人更加堕落,更加懦弱,只会.....只会让我更加依赖别人,依赖你......这和以前的良树,又有什么分别呢。”   顾泽听了,又不屑地哼了一声,怎么又是这种无聊的话,懦弱也有懦弱的好,总是受人欺负,不也是挺不错的嘛,起码,让他产生一种想要呵护保护的刺激。   “要不,这样吧。”顾泽话锋一转,从另一方面启发他,“我试着帮你改变这种窝囊的性格,给你介绍更好的工作,让你变得更有魅力。这样,你看行不行?”   “真的?”良树眼睛一亮,“你会帮我吗?”   “是啊。”顾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不过......”他顿了一顿,斜着眼看良树,“我要帮你,是有条件的。”   看到顾泽狡黠的表情,良树心里噔得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什么条件啊。”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就是每周帮我纾解几回啦。”顾泽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懂得啊,男人总有那么几天特殊。我也不例外啊,又没有女朋友什么的,去外面找特殊服务的话,又会传出不好听的谣言来。你不知道,我上头还有个姐姐,管我管得挺严的,我在外面乱来的话,会被训得很惨的。所以,嗯?好不好?”   “是吗?”良树狐疑地看着顾泽,男人什么时候也有几天特殊了?   “干嘛啊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顾泽装作很凶的样子,回瞪他,“有这种欲/望,不是很正常吗。哪个男人青年时代不自己撸个一两下,我要你做的,也不过就是帮我撸几下嘛,礼尚往来,我也会帮你的。”   “.....”良树真是没见过哪个人把男人自/慰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哎呀,你怎么还不答应啊?”顾泽卷着被子往良树的方向滚啊滚的,把自己包成个春卷似的,白白圆圆的一团,从上往下地看他,“答应我嘛,良树,嗯?你就答应我嘛,我技术超级好,肯定会让你很舒服的,我保证。”   “答应嘛,答应我嘛。”顾泽觉得大早上的,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用这么嗲的声音跟良树去撒娇,“我都答应帮你变得更强更有魅力了,我就这点小要求,你难道小气到不答应嘛你?”   面对顾泽这种少有的表现,良树着实是吃了一惊,他本以为顾泽就是整天绷着一张脸,说话做事全都是酷酷的,心情不如意的时候更是凶巴巴的,恨不得要把对方给吃掉。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顾泽这副撒娇卖萌的模样,不过,再仔细想一想,连良树都能重生,那顾泽会卖萌也说得通了。   “那......那行。”良树艰难地答应下来,“不过,先说好。我只用手帮你,别的,插......**菊花什么的,你想都别想。”后半句,良树几乎是压在喉咙里说的。   “好啊。”只要良树肯答应,那别的什么都好说。至于插不插菊/花嘛,到时再说,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上,也不怕良树跑了。“良树,”顾泽别有意味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你真的不要让我上你吗,真的只用手吗。也许,我委屈一下,让你**,好不好?”   “顾泽,你怎么能刚答应就反悔呢。”良树瞪他,“说好的,只能用手,涉及到身体,想也不要想。”   “哎哎哎。”顾泽毫没骨气地立即道歉,“我我我开个玩笑还不行吗,不涉及身体就不涉及嘛,仅仅用手,我也挺高兴。”   伸手不打笑脸人,难得顾泽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良树也不难过些什么了,毕竟,在良树陷入经济窘境的时候,都是顾泽借他的钱。在这风气无比开发的现代社会,阴差阳错地被好朋友上了一次,也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好了,我走了。”良树表情淡淡的,欲转身离开。   “哎哎哎,你怎么又要走,你还在生气,是不是?”顾泽以为他气还没消,忙从床上起来拦住他,“我就开个玩笑刚才,你不用手都没关系,真的,干脆,你不动都没关系,我伺候你,行不行?”   “我去上班。”良树略带吃惊地望着他,“6点半点了现在。”   “奥奥奥,原来如此。”顾泽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说,“那你早去早回,下班了就来我这儿,今天我就叫人帮你把东西搬来,以后,你就住我这儿。”   “嗯。”良树点点头。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泽【生气状】:现在的读者啊,来都来了,看都看了,还不收藏,不评论,照这种进度,我他妈什么时候能再睡一次我老婆啊,啊?   良树:顾泽,你不要这样嘛。毕竟,读者朋友们都看着呢,你这样说,真的不太好啦。   顾泽【稍稍平静下来】:嗯。   作者【添油加醋】:是啊,顾泽,良树说得对,你别动不动就生气嘛。你脾气这么差,很难让人喜欢你的。还有啊,现在严打期间,床戏什么的,你就别多想了,反正是不会有滴。   (未完待续)    第12章 、12. ...   S城的健身房总店里,主管刘一见到良树,就气哄哄地冲过来了,说,“良树啊,你也太不像话了吧,怎么现在才来上班?”   “啊?不是吧,明明刚刚好啊,我记得。”良树掏出手机来看时间,确定了一下,才七点钟,他真的没有迟到啊。“主管,我没有记错时间呐。”   “那这个,这个,你没有看到啊?”主管指着良树手机屏幕上的未接电话对他说,“名片都给你了,你老板电话都不接?”   “老板?”良树不安地吞吞了唾沫,如梦初醒,“是阿南老板么。”   “我的哥呦,”主管刘作心痛状,“你胆子也是够大的,谢老板亲自打电话给你,要和你说做模特的事情,你倒好,直接给人挂断了。”   “他他他,”良树紧张得哆嗦,“因为他打来太早了,我当时还没起床。”   “哦,是吗。”主管刘看着良树略显苍白的脸,说道。“你肯定太累了。”   “是啊。”良树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处显现出不易察觉的绯红,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想,“昨晚被人草了一次,能不累吗。”   主管以为良树是担心起工作的事情来,便大方地劝慰道,“不过啊,你也别太灰心,虽然你没来得及接老板的电话,但是老板他都亲自来问我了,这说明啊,老板对你很重视,你做模特啊,没跑了。”   “可,可我真的不太会这一行呢。”良树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到底怎么做才能成为好的模特呢?”   “那还不简单嘛。”主管刘亲切地拍了怕良树的肩膀,(哎,好像主管刘很喜欢拍良树的肩膀。)“我看时装周的模特们都是上去散散步什么的,散完一圈就下台了,然后大家都跟着鼓鼓掌,拍拍照。几个内行的说哪个走得好,媒体跟风也说好,时尚圈嘛,和娱乐圈也差不多啦,哪能没几个猫腻,干干净净的呢?所以啊,你也别太烦恼,毕竟有谢大老板撑着咱嘛。”   “哦,对了。”主管一拍脑袋,想起些什么,从前台的抽屉里拿出份文件来,交给良树说,“老板吩咐我交给你的,你拿回去填一填,再交上来。”   “这是......”良树拿着手里那份报名表,上面赫然几个粗体大字,“THE NEXT model大赛 S城赛区报名表”。他立即明白了,阿南老板是要自己参加模特大赛。   “要好好加油啊,良树,我看好你。”主管刘又拍了拍良树的肩膀,笑着走开了。   “嗯。”良树重重地点了点头。人生第一次能够有资格参加的比赛,无论如何,他都要全力以赴才行。   心中抱着积极的信念,今天,良树在健身房里的训练也比平时加强很多,以至于废寝忘食地忘了下班。刚收拾完器材,良树从总店出来乘公交车,顾泽的连环夺命call就打来了。良树挤在晚高峰的人潮中借个电话很不容易,从皮包里掏了很久才把那支老旧的手机掏出来,摁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顾泽不耐烦的骂声。   “喂,你这家伙!”顾泽一开口就对着良树大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是眼瞎了还是腿瘸了,啊?还不快给我滚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嘛。”良树站在候车牌下,被身边的人挤来挤去,像片无根浮萍,摇晃不定,手里高高地举着那支手机,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啦,顾泽,我今天训练强度大了点,所以才回来迟了点。你别生气,好不好,嗯?等一下我就回来了。”   “都这么晚了,你还好意思叫我别生气啊。”电话那头,顾泽还是气在头上,手机距离耳朵隔了几十厘米的距离,却还听得到电话里顾泽的声音,“你要是不在十分钟内回来,你就在外面天桥下打地铺吧你。”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良树委屈得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从等车的拥挤人潮中脱离出来,到一个相对不那么拥挤的地方讲电话,“我又不是去干坏事去了,你干嘛那么凶啊。”   “你倒是敢?”那边的顾泽喊得更凶,“我对你那么好,你还不感激我,还敢在外面胡来的话,你那两条腿也别想要了,我直接给你打断了,下半辈子你就躺在我面前过日子吧你?听到没?”   “......嗯嗯。”良树老实巴交地点头,说,“听到了啦,我下次不敢了,一定准时回去。”   顾泽哼了一声,说,“那还差不多。”   “......”良树觉得他俩关系怎么有点不太对头呢,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不该是这样的吧?也太奇怪了吧。   “......”另一头的顾泽,可能也感应到这种略微尴尬的微妙关系,在义正言辞地教训完良树后,沉默了几秒。   “良树。”他说,   “嗯。我在。”   “公交车还没来吗?”   “啊?”良树探出头望了望,说,“大概,快来了吧。”   “奥......”顾泽又不出声了,气氛凝滞下来。   良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平时那么话多的人突然沉默起来,真让人不习惯呢。“顾泽,怎么了,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我带点吃的给你。”   “我才不要呢。”顾泽毫不犹豫地拒绝,“你的品位那么差,买的东西肯定难吃死了,我吃了会死的。”   “你真是......”良树听了哭笑不得,顾泽这家伙说话还是那么尖酸。“那,既然你不饿,那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没有。”   “那,那我就挂断咯。”良树还急着等公交呢,当然想要快点结束对话,参与到挤车大潮中。   “你急什么。”顾泽吼他,“跟我多说几句会死啊。”   “......”良树无语凝噎,是他自己说没别的事了的呀。   在又停顿几十秒时间后,顾泽才开口说,“良树,你要不要买辆车啊,不要再挤地铁和公交了。”   “啊。”良树愣了愣,笑着说道,“车啊,我虽然有驾照,但是不怎么会开呢,况且,现在雾霾那么严重,买车对环境也不好,很污染空气的呢。”表面上是这么说,其实说穿了,就是太穷买不起。良树也是男人,顾泽好心要介绍车子给他,直接说自己太穷买不起,实在是丢脸。在很多方面,良树已经在顾泽面前抬不起头了,良树可不想让顾泽瞧不起他连车都买不起。而且,现在人这么多,直接说出自己太穷的话,肯定要引来无数异样的眼光。   顾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听不出良树内心的犹豫,立马说道,“你是不是笨啊,谁说要你自己买了。你那点工资,买条保险杠保护自己去好了。”   虽然是玩笑话,良树却十分敏感,觉得顾泽说得太过分,十分瞧不起像他这种工薪阶层。   “我不要车子。平时,挤挤地铁就很好了。”   顾泽宠溺地笑道,“笨蛋,哪有男人不喜欢车子的。你看看我那些个朋友,哪个不是家里好几辆的,令人咋舌的更是多了去了。别的不说,就说你老板吧,以前可是住在间破鞋厂里的,帮他爸卖鞋的,现在呢,他手头豪车就有好几辆。所以说啊,男人没车不行。”   想到要买东西给良树,顾泽就高兴,笑眯眯地问他,“那良树,你喜欢哪款,兰博?不行,这个太炫,你手无缚鸡之力,一开出去就得给人绑了,我平时也不爱开这个,回回出去,总有姑娘指着我的车指手画脚。不行,这个不行,要不,给你买辆奥迪SUV?他家那些系列还算可以......”   “顾泽。”良树突然打断他,“你家有很多辆车吗?”   “你干嘛问这个?”顾泽不太高兴,“我买车给你和我家有几辆车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没什么。”良树低头看着自己的布帆鞋,“只是,你说的这些,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就算在现在,我还是不敢想。顾泽,你知道吗。”良树稍微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出生在农村,那里的人们买一斤青菜都要对价好久,更别说什么买一辆豪车了,那是想都别想的事情。”   “你干嘛要说这些。”良树说的情况,顾泽也不是不知道,新闻联播里瞄一眼就清楚了。顾泽只是不爽良树为何要刻意说出他们之间的差距,“你这么想和我说明你是个穷人,干嘛,让我额外同情你?”   “不是的。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不是有钱人的话,那一切都会不一样,你就不会和我说要给我买车的话,我也不会不知羞耻地住到你那里去,我......”良树还想继续说下去,却听到那边顾泽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断了。   “你不要就算了,你以为我想买给你啊!你以后要是来问我要,我要是买给你了啊,我他妈就是个贱人。”那边直接挂断电话的顾泽是一脸不爽,挂断电话后还继续骂着,对着空气骂着,“还说什么如果我不是个有钱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怎么,我除了有钱,就别无长处了?我没嫌弃你穷就算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起来,他妈嫌弃我太有钱。”   --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上   顾泽:......   作者:喂,顾泽,你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啊。【两手撑腰】   顾泽:滚!【亲声】   作者:喂,你说话客气点啊,我可不是良树,没那么好欺负的啊。   顾泽:滚!【重音】   作者:喂,别以为你那么凶,我就会怕你啊!   顾泽【白眼】:真的不滚?【说完,起身】   作者:行行行,我走还不行吗。【慢悠悠地起身】   【顾泽补上一脚。】   作者:知道了啊大哥,我不正走着的嘛!【泪流满面】   (结束)    第13章 、13 ...   顾泽发誓,他这辈子都没做过像今天这样的蠢事——在挂断良树的电话后,等待了十几分钟,依旧没有等到良树。尽管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为什么要等他这笨蛋,又用无数理由说服自己,其实一个人吃饭也不错。但是,全都没有效果,纠结苦恼半天,还是下楼去车库提车出来,亲自开到良树工作的健身房那里,把这笨蛋接了回来。   “电话里不是说公交车快来了吗,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在这里傻乎乎地等车?”顾泽摇下车窗,对见到他一脸惊恐的良树骂道,“你脑子就不会变通一下吗,打个的回家会死吗你?”   良树当时正在公交车牌下等车,见到顾泽开着车过来接他,显然是被惊吓到了,睁大了眼睛望着驾驶座上的顾泽,“顾泽?你,你怎么来了.....”   “别墨迹了,上来吧。”顾泽早已意料到良树的吃惊,淡定地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车说话。   良树上了车,第一句话就是,“顾泽,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在他的语言能力表达范围内,这句对我太好了,恐怕已经是要上升到感恩戴德的程度了。   “切,我才不是对你好呢,你别想得太多了。”顾泽满不在乎地瞥了他一眼,熟练地调转车头开去。   “已经算很好了。”良树坐在副驾驶座上自我陶醉,“以前,除了我少数几个家人会关心我以外,没几个朋友会真正关心我的。顾泽,真的是谢谢你呢。”   “卧槽,都说不是关心你了,你有完没完。”顾泽不耐烦地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皱着眉毛解释道,“家里阿姨辞职了,现在没人给我做饭了,我现在饿得要死,要不是我记得你会做饭,我才来接你的,否则,谁会大老远地赶过来。”   “是吗?”良树不太相信他的话,目光盯着自己的膝盖,嗫嚅道,“你不是说你不饿吗?”   “我哪里说不饿,我说我是不想吃你买的。”顾泽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你的品位我又不是不知道。买来了狗都不会吃的。”   “那可说不定的喂。”良树不高兴地回嘴,从随身带的双肩包里拿出份白色打包袋,在他旁边摇了摇,“我刚买的,有糖卷果.....还有我爱吃的辣年糕。”   “真的很好吃呢。”良树笑着强调。   “什么呀。”顾泽朝那白色袋子瞅了一眼,又立即收回了眼神,满不在乎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些小吃。你以为我没吃过啊。”说着,又装作心无旁骛地开着车。   “那我吃啊,我很喜欢吃些小零食的。”良树望着那袋子笑出了声。   顾泽见他笑得那么开心,心情也不禁愉悦起来,怎么说呢,大概类似于,全天下的老公看见自己的老婆笑得那么开心,老公们看了会产生强烈的幸福感吧。   可是良树又不是他老婆,他要那么高兴干嘛呢。这也真是奇怪呢。   不过,顾泽还是打趣他道,“你啊,真是乡下人,有一点吃的,就高兴半天。”   良树听了呵呵笑,道,“人生呐,没点小乐趣可是不行的呢。”   半途,顾泽又把车子开到大型商场,和良树一起买了各样蔬菜肉类,这才优哉游哉地回到家。   一进门,顾泽就推着良树快去给他做饭,一面声称吃了良树做的饭可能会立即死掉,一面又仰天哭号要是良树还不去做饭,他可能会立即挂掉。   但是,好像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下场都是死吧。   “这个,我帮你拿啦。”顾泽取下良树背后的双肩包,然后强势地把他推进厨房,说,“你快去做饭,做好了就叫我。记得哦,要是做得不好吃的话,我第一个先吃了你。知道没?”   “好了好了,我先在就去做嘛。”良树抱着那两大袋素材进了厨房,又是煲汤,又是煮菜的,忙活了很久,终于好不容易搞出一桌子菜的时候,出来一看,又是目瞪口呆的。   “顾,顾泽你?”良树指着客厅已经被打开了的白色塑料袋,吃惊地问道,“你全都吃掉了?”   “谁说是我吃的呀。”顾泽正在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良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听他说道,“这些东西气味重死了,放在茶几上熏到我了,我一个不高兴就拿去喂楼下流浪狗了。”   “可是,”良树心疼地咽了咽口水,“可是我还要吃的啊。我想吃这些,才大老远跑去买的耶。”   “.....”顾泽不想理他,直接无视良树语气里无比的心疼,敷衍着说,“你买才几样东西啊,给小动物吃了就吃了,干嘛要计较那么多。要是你真的心疼了,就拿我的钱去买啊,反正也花不了多少。”   “.....”这次是换良树无语,怎么什么事儿到了顾泽这儿,总能和钱扯上关系呢,他是心疼那几样刚买的小吃好吗,他心疼的是,东西还没到自己嘴里呢,就先喂了楼下猫狗了。   “好吧。”良树也不再说什么了,略失落地回到厨房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才叫顾泽出来吃饭。   “来了。”回答得恹恹的,听起来,顾泽好像并不是很饿,把筷子在几道菜之间来回挑剔,嫌弃地抱怨,“你做的都是些什么啊?”   “菜啊。”良树老实地回答,他在顾泽对面坐下来,说,“这些食材都很新鲜呢。你不是饿了吗,要多吃一点呐。”   “现在不饿。”顾泽迅速地把筷子往餐桌上一扔,双手交叠看着良树,“你吃吧,我看着你吃。”   “不......不好吧。”良树正往嘴巴里塞进满满一大口的爆炒鱿鱼丝,听到顾泽说这话,差点没把食物给重新吐回去,“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吃饭的。”   “那就巧了。”顾泽兴趣盎然,“我就喜欢看别人吃饭。”   良树瞟了他一眼,说,“那你真的好奇怪哦。”   “怎么说?”顾泽饶有趣味地看着良树,好像,这是第一次面对面良树和他,心平气和地吃饭呢。   “就是很奇怪啊。”良树拿着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说,“明明说饿了,可是又说不吃了。明明是偷吃了我的东西,又撒谎说是扔给流浪狗吃了。”   “喂,哪有。”顾泽立即否认,“你这家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了你的东西啊。”   “明明就有啊,”良树一争辩起来就容易红脖子,从脸红到脚的那种,“明明就吃了我的东西,还说没有。”   “喂,你这家伙。”顾泽拿桌子底下的脚轻轻地踢了他几下,“你是想说我撒谎是不是?嗯?”   也不知道为什么,顾泽最近很沉迷这种其实很幼稚无聊的对话,毫无争辩的意义,但是他就是乐在其中,也不知道良树是不是这样。   “算了算了啦。”良树说不过他,只能把头埋在大碗里安心吃饭,“你说什么,就什么啦。”   “当然啦。”顾泽斗赢了嘴,自然很高兴,笑着说,“在这个家里呢,当然是我说了算。我呢,就是男主人,你呢,就是......”顾泽看了他一眼,像是想到什么,一时噎住了,没再继续说下去。   “什么。”良树表情有些微妙。“我是什么啊,干嘛说到一半不说了?”   “没什么。”顾泽白了良树一眼,“吃你的饭。”   “......”良树继续埋着头吃饭。   大概是顾泽在对面看着,良树的吃相相对优雅了些,没那么大口大口饥不择食,一个人细细地扒着碗里的饭,像只小仓鼠似的窸窸窣地啃着东西。   坐在他对面的顾泽,觉得此时的良树完全像是小仓鼠似的无害,不对,就算搁在平时,良树看起来,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模样。顾泽本身并不喜欢小动物,但是自从认识良树以来,每次经过宠物店的时候,对那些关在笼子的仓鼠、白兔,顾泽都会多看上几眼。如果人是有前世的话,顾泽相信良树的前世就是一只软萌软萌的小动物。   “喂。”顾泽桌子下的不安分的脚又踢了良树一下,“我跟你说个事儿。”   “啊,你说啊。”良树抬起眼睛看了顾泽一下。“你以前不是想好一件事儿,就会直接做的吗,怎么又会问起我来了。”   “反了你是。”顾泽笑着去揪他的耳朵,“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怎么老回嘴,啊?不服气呢还是怎么?”   “没有啦没有啦。”良树面对顾泽揪耳朵的“暴行”实行不抵抗政策,“你说吧,我不回嘴。”   “就是那个,那个啊......”顾泽拖长了音调,绕了八百个弯说,“你重新回学校去读书吧。”   “什么?”良树因为吃惊声音都变了调,“我现在都工作了都,况且也离开学校好久了,再拿起书本,恐怕连手也会发抖了吧。”   “学到老活到老嘛。”顾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良树,“凭你以前那张文凭啊,跑到哪里都不会有人要你的。”   “可是。”良树默默地低下头,望着手里乘着米饭的碗,说,“健身房里的工作已经很好了。其实,也不用再读书什么的了。”   “我叫你去读就去读嘛。”顾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驱使着走,“反正啊,我已经帮你申请好国外的学校了,学费的事情也不用你来担心。”   “可是......”良树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观察着顾泽的脸色,犹豫再三,吞吞吐吐地说,“阿南老板已经答应让我做模特了,他,他还让我参加S城赛区的模特大赛。”   “阿南?”顾泽不太高兴地瞥了良树一眼,说,“你和他很熟?”   “不不不。”良树立即否认,和善地说,“他只是我的老板啦。”   “那你还叫得那么亲热。”顾泽立即发作起来,拿起筷子敲了敲良树的头,“他又不是你朋友,也不是你合作伙伴,你叫那么亲热干嘛?”   “可是,可是。”良树挨了顾泽几下,有些懵,解释道,“可是我当着主管的面,这么叫我们老板,主管他也说没什么啊,”   “反正我不行。”顾泽不讲理地把头一横,说,“反正我不喜欢你这么叫。”   之前,当顾泽知道酒吧老板把良树介绍到谢南那里时,顾泽根本没怎么介意,可现在不同,这个酒保林良树就是之前的良树,可他却在顾泽竞争对手那里工作,这一点,顾泽当然不高兴。   “良树。你真要去当什么模特啊?”顾泽问。   “嗯,我挺想去的。”良树认真回答,“虽然重生的这具身体跟我从前差不多,没什么好文凭,没什么好人缘,但是幸运的是,长得还不错,身体素质也很好,真的很有前途的呢。”   “奥。”顾泽面色一冷,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说,“那你去吧,我不拦着你。”说着,干脆利落地起身。   “......”良树知道他生气了,柔声地喊他的名字,“顾泽?”   “......”顾泽背对着他,正要往书房里去,冷冷地不回答。   “顾泽,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没有。”很长时间里才憋出的一句没有,还是冷冰冰的骇人。   “明明就有啊。”   “......”   “对啊对啊,我生气啦,怎样。”顾泽返回来,冲着良树大喊,“你要为了我改主意吗你?”   良树怯怯地仰视着他,说,“可,可是我真的还挺想做模特的。”   顾泽没好气地白了良树一眼,闷闷地说,“我就知道。”   “不过,你做来的嘛你?”顾泽用轻视的语气嘲讽说,“高中的时候,明明很多芝麻大的小事都做不好,现在就又痴心妄想想要去做模特啊。”   面对质疑,良树又怯怯地看他一眼,没底气回答,“当模特之后,还可以进军影视圈的啊。”   “哼。”顾泽想都不想就冷哼一声,心里却下定结论,“典型的屌/丝思想。”   “顾泽,你别这样嘛。”良树还是习惯性地使用他的惯用口吻,“就让我去试一试吧,如果,成功的话,我还可以付你房租,水电费,对你,一点坏处都没有的啊。”   “.....”顾泽不做声,心里却在腹诽,“怎么没有,你待在家里干什么不好,一天下来能让我草好几回。”   “好不好啊,顾泽。”良树试着去牵顾泽的手,试图让他安定下来。   却没想到被顾泽一手甩开,顾泽一脸警戒地看着良树,说,“干嘛啊你,又想用这招。以前啊,你心情不好,牵牵我的手,兴许还能好使,现在啊,恐怕不行了。”   以前只要是良树愿意主动和顾泽肢体接触,顾泽当然会高兴,可现在,顾泽连良树的屁屁都碰过了,再怎么牵手,作用不大。   人呐,真是贪心的动物。   “那你说该怎么办啊。”良树被他逼得快疯了。   “你自己想啊。”顾泽不怀好意地引导他,“想想,我是为什么让你住这儿的。”    第14章 、14 ...   “啊?”良树惊讶地叫一声,不太清楚顾泽这么说的意图。照理说,顾泽愿意让自己住在这里,不就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朋友嘛。不过,看顾泽的表情,显然,答案并不是这个。   “想起来了没?”顾泽颇为期待地看着他,“我们之间,总有那么点不为人知的事情要干的吧。”   “......”良树更糊涂了,“有吗,不可告人的事情?”   “没有吗难道。”顾泽拉下脸来,“你可别跟我说,你什么都想不起来。”   “顾,顾泽,要不,给点提示吧。”良树有种答题答不出来的紧张感。   “算了,吃你的饭去。”顾泽不耐烦地离开。   “......”   良树吃好饭,又洗好碗,擦好地,洗完衣服后,才正式地回卧室休息一下。   “去做什么了?”顾泽半躺在那张king size的大床上,看到良树进来,抬抬眼皮看了他一下,又垂下眼皮,在mac上噼里啪啦地继续敲键盘。   “去洗了下衣服。”良树拿着一叠整齐洁净的衣服进来,站在偌大的衣柜前移不开眼。   又好长时间没有动静,顾泽才又抬眼看了一下他,看到他在那边傻乎乎地站着,却什么都不做。   “喂,你在干嘛?”顾泽戏谑着说,“不会是我家衣柜太大,吓到你了吧。”   “不,不是啦。”良树有点难为情地摇了摇头,“只是,你不是说,已经把我的东西搬过来了吗,可是,我好像找不太到呢。”   “你那些东西。”顾泽轻笑一声,略带挖苦的说,“都是些破破烂烂,我才不愿意把那些带到我家来呢。”   “......”良树像是被他说得噎住了,过了很久,才无奈的说,“好吧,改天,我再去买些新的来吧。”   “笨蛋,谁要你买啦。”顾泽把笔记本随便地往旁边一放,起身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很多套成套的衣服裤子,一件件的,堆在良树手上,“这些,都是我的,你先拿去试试,哪些你要是穿得舒服,就拿去好了,反正,我也不差这些的。”   “这个,不太好吧。”良树看着手上这些熨烫得崭新的衣服,一时瞠目结舌,全部的衣服,看起来实在是价格不菲呢。“有些,好像都是你没怎么穿过的吧,直接拿来给我,是不是太......”   顾泽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穿过的,立马朝他挥了挥手,说,“你要是不喜欢新的,那我就陪你去买,我以前都说了,值不了几块钱。”   “不是的不是的。”良树否认地摇头,“你的东西太贵重了的,给我这种人穿,会很浪费的啦。”   “你别自我否定了。”顾泽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我的东西,想给谁穿,就给谁穿,耐不住我自己高兴。”   “喏,这件,川久保玲的。”顾泽拿着衣服往良树身上比了比,“日本设计师的东西应该和你的风格比较搭吧。”   “.....不知道唉。”良树害羞地笑着说,“时尚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懂的啦。”   “哦,是吗。”顾泽不怀好意地把眼光放在良树腰间,突然有了点别的心思,说,“我这样拿给你看,你当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了,试衣服试衣服,你就该把原先的衣服脱下来,再试试新的,这样,你才能看出区别来,知道没。”   “嗯。”良树欣欣然地点了点头,良树虽然不是女人,但对好看漂亮的衣服也还是没什么抵抗力,况且,以他自己现在的财力,想要买得起这种大牌的衣服,大概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根本不需要顾泽更进一步的引导,顾泽毫不顾忌什么的,直接脱下上身的衣服,在顾泽面前直接赤/裸着。   紧实有力的肌肤,是长时间锻炼后的结果,良树有着细腻曲线的腰间,搭配白皙而透着一股蜜色的肌肤,视觉效果极佳,还有那两颗明显的乳/头,饱满圆润。顾泽朝良树的腰间臆想了一下,如果此时上去摸一把的话,手感肯定不错,松弛有度,像一块甜腻可口的千层蛋糕。更不用说吻上去的感觉了,恐怕只有更令人销魂,没有别的。   “哎哎哎,你先等一下。”顾泽看着他着急地穿上一件衣服,连忙把他拦下,“你先等等嘛,让我看看哪款衣服的尺寸比较适合你。”   “尺寸?”良树愣了一下,说,“可是,这里的每一件都是你的啊,尺寸什么的,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说漏了嘴,顾泽只好无言地咳几声,解释说,“不只是尺寸啊,还有别的嘛,款式啊,设计啊,都要看一下的啦。反正,我说什么,你就照做,这就是真理,你别怀疑。”   “......”良树向来很听别人的话,尤其是顾泽的,一向是无力反抗的。既然顾泽这么说了,良树也只好等他老成地检阅一番后,再穿衣咯。   “这件嘛,不行,太老,不合适你。”说着,又往良树的身上瞥去,细细地浏览欣赏一番,然后再选下一件,“这件嘛,又太年轻,你也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少年了,显得太嫩要去招惹谁,所以,肯定不合适。”说着,镇定的眼神又往良树身上射去,来回细扫,心里美滋滋地品位一番。   就这样,选来选去,顾泽觉得没几件是好看的,面上虽然说,“怎么会这么难选呢。”可表情却写着一脸满足,好像再要选个个半钟头都没问题。   “顾泽,好了没啊,真的有这么难选吗。”虽然房间里不冷,良树还是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胳膊,“要不,随便选一套吧,或者,我穿回我原来的衣服吧。”   “不行。”顾泽义正言辞地拒绝,“都说要帮你好好选一套了,怎么能这样就算完了。”   “好吧。”良树听了,也只好任由顾泽继续下去。   “这样吧,”顾泽眼睛一亮,“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肯定能帮你选到个合适的。”   “什么啊?”   “裤子脱掉,裤子脱掉。”顾泽一本正经,说,“你把裤子脱掉,我肯定能帮你套适合的,我保证。”   “顾,顾泽,你是不是在耍我啊。”良树觉得顾泽根本就是在逗自己嘛,不就是选套衣服嘛,要这么麻烦吗。   “你以为我想帮你选嘛。”虽然心里有一点点负罪感,顾泽还是把责任完全推到良树身上,“谁叫你啊,身材那么不好,多棒的牌子啊,到了你这儿,怎么搭配都不好看。”顾泽看不起似地白了良树一眼,嘲笑道,“还说想去做模特呢,连衣服都穿不出格调来,比赛能赢才怪呢。”   “......”在干站了一会儿后。   “好吧,我脱吧。”良树干笑了几声,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说,“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嘛,以前读书的时候,在宿舍,当着别人的面,也会直接脱的呢。”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嘛,大家看你那么不顺眼,恨不得个个排队欺负你呢。像你这么懦弱的人呐,怎么还敢在大家面前显露呢。”顾泽毫不留情地拆穿良树的谎言,“除了我,谁还能像这样对你。”   “你,你怎么总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啊。”良树边脱裤子边笑,“你也太厚脸皮了吧。”   “哼,随便你怎么说。你自己不信就算了,要是用这招对付其他女人啊,送衣服送包包送车子啊,她们哪个不爱上我。”顾泽没好气地白了良树一眼,“也他妈只有你,敢这样对我了吧,给你什么,什么都不要。住我的,吃我的,还给我脸色看。”   “没,没有吧。”良树裤子褪到一半,听到顾泽这么说,抬起头看了顾泽一眼,嗫嚅道,“我哪有摆脸色给你看啊,明明是你动不动,就耍脸子给我看吧,你还拿脚踢我来着呢。”   “哼,就你话多,以前读书的时候,被别人骂是娘炮,怂包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辩解几句。”顾泽眼神又往顾泽两腿间瞥去,颀长圆润的两条细腿,的确很长,腿毛也不是很多,跟个女人的腿似的,看起来十分细腻。一边看,一边说话,“还说没有摆脸子给我看呢,我叫你别去当模特,你怎么不答应我呀。”   “那是两码子事,好不好。”良树把裤子褪到脚踝处,说,“顾泽,你帮我看看,我这身材,到底......到底怎么样啊,你经验比我多,世面见得也比我多,你.....你说,我这样的,条件怎么样啊。”   “嗯,还不错吧。”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顾泽也回答得很平淡,“你呀,应该感谢这具身体,要是你以前的那具,那才是真得上不了台面呢。”   “你也不要这样子讲吧,我.....我以前有那么差嘛。”   “当然有。这样吧,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好的身材。”说着,顾泽麻利地把上衣裤子脱掉,和顾泽坦诚相待。   顾泽的身材的确是可圈可点,锻炼有素的身材,虽然不是满身的肌肉,但是肌肤的曲线像是刻意打磨过似的,有着时装杂志封面模特的高贵稀有身材,从侧面看,甚至还有些赵寅成的影子在,两条大长腿比例匀长,如同天赐的馈赠,着实令人艳羡。   “怎么样。”顾泽满意地看着良树吃惊的表情,又自信又自豪地赤/裸着身子在良树面前走来走去,“怎么样,还算可以吧。”   “嗯。”良树目光灼灼地盯着顾泽的身体,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老实回答,说,“顾泽,你身材真的不错。”   “那是当然。”听到良树衷心的赞美,顾泽觉得要自己飘飘然起来了都,下巴抬得很高,说,“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以前更帅气,更迷人?”   “呵呵,”良树只想直接忽略顾泽的厚脸皮,不过看着顾泽频频侧目的期待眼光,良树还是很善良地点了点头,说,“嗯,算是吧,挺迷人的。”    第15章 、15 ...   两个男人在一起赤身裸/体,坦诚相见,不多时,良树就觉得很害羞。况且,在肉/体上,两个人又那么一次不清不楚的关系。良树随便拿了一件衣服裤子穿上,故作轻松地说,“试来试去,我还是觉得不太合适。我去洗澡了。”   “你慌什么。”顾泽一把拉住良树的胳膊,说,“再陪我试一会儿吧。”   “不不不,我还是先去洗澡吧。”良树又脱掉刚才穿上的衣服,说,“你的衣服,太名贵了,不太适合我呢。我还是穿回我原来的吧。”说着,良树就径自地走向浴室去了,   “你这家伙,”顾泽刚要说话,发现他已走远了。   “怎么了这是,逃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说着,顾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丰满的地方丰满,苗条的地方苗条,哪里不是值得看的,顾泽暗骂,良树这家伙,竟然对自己兴趣索然,真是没眼光没品位的家伙。   面对良树对自己的“性趣”索然,顾泽很郁闷,应付像良树这样的人,名车名包,好像对他都没什么吸引力。真是,他到底要什么呢。   冥思了一会儿,顾泽想起,良树说他要参加什么模特大赛。“算了,既然这家伙这么想去参加模特大赛。那我就允许他去好了,要不干脆,帮他联系一下组委会,让他得个第一名?”   于是,顾泽搬了个小凳子候在浴室外,一边听着良树的洗澡水声,一边拿着那份报名表研究着。   当良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身穿一身簇新西装的一米八几男人屈腿坐在塑料凳子上,低头拿笔认真地填着什么,时不时的,想不出来了,又用圆珠笔的另一头挠了挠头发,然后,继续执笔写着。   “顾......顾泽,你在这里做什么啊?”良树又吃惊到结巴,因为没有戴眼镜的结果,良树看不清顾泽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是你公司里的事情吗,为什么要在浴室外面写文件啊。”   “啊,你洗好了啊。”顾泽又不动声色地往良树身上瞥去,有关良树的旖旎春/色一览无余。“我帮你填报名表啊。”顾泽朝他挥了挥手中的白色纸单,“这个大赛啊,事情也真是挺多,还要你写对时尚圈的认识,写对一个时装设计师的欣赏,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都要填。”   “那你都帮我写了?”良树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嗯,凭着我以往的经验,随便填呗。”顾泽把自己写的成果说得很轻松,“把我对服装设计师的认识,和对他们设计成品的欣赏说几句呗。”   “......这样的啊。”尽管顾泽说得轻松,但良树对他敬佩的心情只增不减,“顾泽,你真的很厉害哎,从以前到现在,每个领域都有所涉猎呢。”   “你现在才知道啊。”顾泽对他迟来的赞美嗤之以鼻,拿着那张纸嘲笑道,“不过啊,你知道这里最难填的是什么吗?”   “什么啊?”良树似乎已经看出了他话里的预谋好的嘲笑。   “是你的学历啊。”顾泽大笑,“就这个学历,你是怎么在S城找到工作的啊。”   “就知道你要笑这个。”良树对他撇了撇嘴。“顾泽,尽管你总是嘲笑我,不管是生前,还是我重生后。”良树认真地说着,“不过,我还是得说谢谢你,顾泽,真的,从初中到高中,只有你这么愿意帮我。”   “喂,你干嘛,干嘛说这种肉麻恶心的话啊。”顾泽不自在地起身,可是,嘴上虽然不友善,心里却又期待着,良树这家伙,是不是良心发现了,知道自己一直对他那么好,良树他,他是不是想说有点爱上自己了。应该是吧,希望是吧。   “明天,我们就去银行一趟吧。”   “啊?去银行干嘛?”顾泽瞪他,“你是不是穷疯了,要计划着去抢银行了?”   “不是不是。”良树被他逗笑,说,“我是想去取钱的,还钱给你的,用我的工资,慢慢还。”   “奥。”顾泽很失望地把手中的报名表递给他,“拿去,你的。”   “嗯。”良树虔诚地接过顾泽递过来的东西,继续说着,“虽然和你比起来,我的每月工资不算多,积蓄到现在,也才几千左右。对了,算上以前七惠借的,我的工资根本是杯水车薪,还到下下下下年也还不完,不过,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了。”   “行了行了,我不会计较的。”顾泽半开玩笑说,“你嘛,我还是养得起的啦。”   “不过,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感谢我啊。”顾泽朝良树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刚才,你在洗澡的时候,就没有仔细想过我刚才的问题嘛,嗯?你住在我这儿的原因?”   “顾泽,你先好好说话。”良树推了推顾泽,试着和他拉开点距离。“那种事情,还是一个月一次比较好吧。”   “一个月一次!”顾泽大叫,“什么叫一个月一次啊,说好的事情,在这方面,你和我要互相帮助的。助人为乐,多么令人快乐的事情啊,你竟然要一个月一次。喂,要我说,你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一个人打飞机,难道也是一个月一次吗?”   “这个......”良树被他几个连问问得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地说,“我,一个人,不打飞机的。”   “是吗?”顾泽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可是,为什么,我看你这副样子,就是平时都不闲着的意思呢。我觉得吧,你在说谎,你他妈就是想互相帮助的吧?只是,胆子小,不好意思说出口吧。”   “才没有。”良树晃了晃手中的报名表,说,“我去工作了。”说着,往书房走去了。   望着良树的背影,顾泽紧紧地从牙根里挤出几个词,“欲擒故纵。”   跟着良树,顾泽也进了书房,空着手进了书房。   “不错嘛,还蛮有小白领的样子。”顾泽看着良树坐在书房里的正经模样,调侃道,“样子装得还挺可以嘛,看起来挺专业的。”   “......”良树像是没听到似的,郑重地点了点头。“顾泽,刚才我看了一下你写的,对一位设计师的欣赏解析。你好像,很喜欢森英惠哦。”   “嗯,她是日本设计师,相比于三宅一生,我更喜欢她的设计。无时不刻,以服装造型来追求女性的韵味。女人的美丽虽然转瞬而逝,消逝无踪,她想抓住的,就是永恒的魅力。”   “而我认为,男人和女人也一样,需要抓住永恒的魅力才行。”顾泽顺势地搂住良树的肩膀,附身,在他耳边说,“而我觉得,在日常生活,最直接永恒魅力,来源于性/爱。”   “你又开始稀奇古怪了唉。”良树尝试着在顾泽怀里移动,却被硬生生地固定住,无处可逃。   “那我不是在帮你工作嘛。”顾泽还是死皮赖脸地禁锢着他,笑嘻嘻地说,“我有在帮你解决问题啊。”   “你这样,根本不是在解决问题吧,你是在......”良树被他抱得面红耳赤,下半句话活生生地没有说出口。   “我是在什么,你说呀。”顾泽又使出之前的花招和借口,“因为我没有女朋友嘛,很正常嘛,生理需求,谁都会有啊。说好的要帮我,现在却又反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顾泽从后面紧紧抱着他不放手,在他耳后嗅着,像是在撒娇似的,“你涂了什么沐浴露啊,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的,还蛮香的也。”   “就是你浴室里的啊。”   “可是你涂得怎么这样香?”顾泽用着软绵绵的声音,手紧紧地缠在良树腰间,“我平时用的时候都没这么香。”   “顾......顾泽,你先别这样。”良树用手肘使劲推他,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我想先工作啊。”   “那你就工作嘛,我也没有打扰到你啊,是不是。”顾泽慢慢地把手往下移,握了握良树腿间,戏谑地调笑道,“不过,你下面,好像也很想工作的样子啊,对不对。”   “才,才没有呢。”被顾泽冷不丁地碰触一下,良树忙用手掩住,不让他动手,“你要我帮你纾解这种事,只能一个月一次的。”   “那好。”顾泽从背后坐到前面来,直接把跨坐在良树腿上,说,“那这个一个月一次,我现在就像要!”   “现在?”   “对啊。”顾泽活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继续纠缠道,“你自己说的啊,你别想反悔的。”   “......”良树直觉中又要拒绝,两个根本不是情侣的男人,为什么要互相做这种奇怪的事呢,难道单纯是为了性吗?   “想要嘛,想要嘛,我是真的想要。”顾泽继续纠缠着,不安分的手明目张胆地在良树腿间磨蹭,“我都这么求你了,你都不给我嘛,啊,不做的话,我会很难受的,求你啦,良树,就做一次嘛,以前都在一起做过了呀,没有什么难受的不是吗。我保证,会让你很舒服的。”   “不要啦,感觉很奇怪。”良树拒绝。   “为什么,怎么会奇怪,明明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你不都体验过吗,难道会难受到让你吐吗?”   “那倒不会啦。”良树苦笑,“也还没到吐的地步啦。”   “那我不管,我就要做的,我都帮你填表格了。”趁着良树不注意,顾泽死皮赖脸地把手放进良树的裤子里,胡乱地动作着。   “喂喂喂,你,你,你......”   -----   作者有话要说:  顾泽:双十一快到了,有些人是不是要因此月底吃土了呢?   作者:是呀,我就是其中之一啊【感慨状】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顾泽:没什么,就问问。就是没机会尝试过吃土的滋味,有点怅然   作者:神经病啊你!    第16章 、16 ...   “喂喂,你,你......”   “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唉,别那么紧张呀。”顾泽一脸很无辜的表情。   “我后悔了,顾泽。你对我很好,我知道的,可是我并不想做,一点也不想。”这回,良树板着一张硬邦邦的脸,义正言辞地拒绝他,“两个人并不是情侣的话,或者夫妻,不可以做这种事。这是道德问题!”   “道德问题?”   “对啊,道德问题,你妈妈难道没有教过你吗?”   “......”顾泽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良树是在变相地骂自己呢。   “好啊,那你来说。”顾泽摸了摸下巴,别有意味地看着他,“到底怎么做,才不是道德问题呢。”   “只有夫妻或者情侣,才可以做啊。”良树认真地重复着,“不过,我也不太提倡婚前性行为的。”   “......”听到良树这种话,顾泽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像良树这种人,是不是生活在建国年代啊。   “你先从我腿上下去吧,顾泽,你这样坐在我腿上,也很不道德的啦。”良树用手往顾泽胸膛上推了推,“两个大男人,做这样的事,你不羞,我都要羞啦。”   “我不下。”顾泽对着良树笑了笑,咧开嘴露出两排小白牙,“我就不下。我本来就不道德。”   “你怎么这样啊。”良树皱眉瞪他。好像,对待顾泽,良树也敢吹胡子瞪脸了呢。“我说我不愿意做啦,两个男人做这种事情,很奇怪的。”   “喂!”顾泽突然伸手堵住了良树的嘴巴,说,“我知道怎样才会不奇怪了。”   “怎么可能会有呢,”良树不安分地动了动,发出模糊的声音,“你又不是同性恋的,是不是。”   .......足足有一分钟的沉默,顾泽注视着良树,脸部表情很复杂。   “那我告诉你,我是的。”顾泽坚定地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良树,顾泽又重复,“以前是我不敢,我不能和你说,我也没勇气和你说。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我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喜欢你!”   “......”良树完全被顾泽的认真吓到,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表白,第一次被男人表白,第一次,竟然被顾泽表白,顾泽也,顾泽他竟然喜欢自己。良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震惊,惊喜,恐慌......种种复杂的感情汇聚,堵在胸口,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他该感到高兴吗,在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表示喜欢自己。   “你.....你是不是在骗我啊,”良树怯怯地看了顾泽一眼,又立即低下头去,说,“是不是,拿我在寻开心啊。”   听到表白,竟然是这种反应,好像一点也看不出喜悦的表情嘛,顾泽心里也有点受伤,赌气似地白了良树一眼,说,“你这家伙,谁会骗你啊,你又没钱,没色,我图你什么。”   “谁知道呢,大概是,图我的色吧。”良树回答。“或者又是说为了纾解生理问题什么的,谁知道呢。”   “谁他妈要骗你啦,拜托啊,你相信我啊,好不好,我喜欢你,所以才想和你亲亲,想和你做/爱啊。”顾泽坐在良树腿上,用自己的腿夹着良树的,紧紧的,将自己的心迹全部说给良树听,“真的,你听我说,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了,总是拿着霸道口吻吼你凶你,你不知道,每次当我凶你的时候,我心里都特别难过,其实,我一点也不想那样做的,我想和对你好的,想亲你,想吻你,想和你身体贴着身体。可是你总怕我,不愿意接受我对你的好,给你买车,你不要,给你衣服,你也不穿,你什么都不要,你到底要什么啊,你说嘛,我都给你啊,你要我脾气好点,行,我改还不行嘛。”   “......”这种话,真是想不到会从顾泽嘴里说出来呢。   顾泽会对着自己说这种不可思议的话,简直可以被记录在吉尼斯记录里吧。   “顾......顾泽。”良树并不知道自己要对他说些什么,只能吞吞吐吐地喊着顾泽的名字。   “喂,你别问我是不是又再骗你。”顾泽看到他又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立即没好气起来,“我知道,你这人没什么优点,又穷又笨,长得也还一般般,虽然可以算得上是勤奋,却总是徒劳无功。让你自己相信我这么优秀的人会爱上你,是有点困难啦。我也能够理解。但你也不要一直这么笨,这么自卑,好不好,真的很蠢啊你。”   哪有人表白,是这样?好话没有一句,全是夸他自个的。   “我有这么差劲吗?”   “有啊,自卑到你这种地步,能不差嘛。”   “你下去!”良树狠狠地瞪了顾泽一眼,“你给我腿上下去!”   “喂,你个笨蛋,你是反了是吧。”顾泽依旧是那个脾气,少爷本性惯了,哪能容忍别人提高点半点分贝吼他,即使这个别人是良树,顾泽还是假装发发脾气的,以示自己尊严的。“我是喜欢你啊,不过,你也别蹬鼻子上脸哦。你和我在一起后,也是我骑的你,你要在我身下的,知道没?老婆得听老公的,老公再怎么喜欢老婆,再怎么宠老婆,老婆也不能爬到老公头上,懂不懂?你和我就是这种关系。”看到良树又面无表情,顾泽又揪了揪他的脸,又问,“听到没啊你,还敢摆脸子给我看了是不是?”   “封建思想。”良树不想理他了,说,“你给我从腿上下去。我要工作了的。”   “良树,原来,你也会生气的啊。”顾泽根本不怕他,继续捏了捏良树的脸,说,“你有时候这样,也挺好,否则,你老软声软气的,我还以为你是女人呢,一点都不男人。”   “你给我下去啦。”这回,良树使劲地往外推了顾泽一下,差点要将顾泽推到地上。   “我看你是真反了。”顾泽故作凶狠的样子吓吓他,“仗着我向你表白了,敢跟我对着干了,是不是?嗯?,今晚,我不好好治治你,你他妈就不姓顾。”   “我本来就不姓顾。”良树反抗。   “你还敢还嘴了是吧。”顾泽气势汹汹地站在良树面前,说,“我是你老公,是你先生,是你男朋友,你他妈就得跟我姓。”   “你才不是。”   “我怎么不是。”顾泽不怀好意地笑,“我向你表白了,你就得同意,这事儿,你没得选。”   “......”良树被他搞得哑口无言,顾泽这人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呢。   “说,你爱不爱我,接受不接受我。”顾泽秉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优良”传统,紧紧地逼问良树。   “我去工作啦。”良树转移话题。第一次被人告白,还是这么霸道地告白,是谁都会一时都接受不了吧。更何况是良树。   “不准去。”顾泽拽住他,把俊脸贴近他,说,“你先回答我,我才准你去。”   “我要工作。”   “不准。不说不许吃饭。”   “......我已经吃过了。”   “那就不准睡觉。”   “那我就......”   “你他妈敢说你不睡。”顾泽一把打横抱起良树,往卧室走去,“现在就去卧室睡觉好了。”   “喂,你先放我下来!”良树使劲地在他怀里挣扎了好几下,结果,却被顾泽抱得更紧,“你到底要干嘛啊你,顾泽。”   “不干什么啊。”顾泽轻松地抱着良树往卧室走去,“太晚了,得睡觉。”   “......现在才九点。”   “我不管。”顾泽朝他眨了眨眼睛,说,“反正,你逃不脱了,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顾泽满脸地自信,说,从小到大,有谁说过爱你?你的亲人?你爷爷奶奶早离开了,就算他们再爱你,他们也不在了。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像我一样。良树,你老实说,今天我对你说这番话,你是高兴的,是不是?”   良树听了这话,没有再反抗,反倒是沉默了下来。   抱着良树,从书房走到卧室,顾泽也没有说话,直到把良树慢慢地放到床上,顾泽才轻轻地靠在良树背后,用脸紧贴着他的后背,用好听的嗓音,“良树,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不是骗你的,你.......你高兴吗,听到这种表白的话?我想让你高兴,想让你开心,我......我想让你因为我,而变得不一样。可不可以,不要再像从前一样,眼里只看到什么叫七惠的女人了,偶尔......或者有时候,也要记得看看我。好吗?”   “谢谢你。顾泽。”良树背对着他,顿了顿说,“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谢谢,真的......真的,谢谢你。”   “谢我干嘛啊。”之前说了几句动情的话,顾泽自己都觉得太肉麻了,像是调剂气氛似的,又开玩笑说,“像你这么差劲的人啊,我还不给你娶回家去,真是担心,你会没人要呢。”   “喂。”良树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顾泽一下,没好气地埋怨,“很烦诶你。总是说这种话。”   “我不说了,不说了,好不好。”顾泽双手环抱着良树的腰,又亲密地把脸贴在他脖子上方,亲昵地说,“我就喜欢你这种差劲的人。我就喜欢你。”   “好了好了拉,不是说要睡觉的嘛。”良树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脸,羞涩地说,“你真的废话好多哦。”   “哦,那我不说了。”顾泽啪地一声关了灯,“睡觉!”   两个人在黑暗中都不说话,互相,只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良树才说。   “顾泽?”   “干嘛?”顾泽还没睡着,声音听起来懒懒的,很享受的样子。   “你睡了没啊?”   “也不知道是谁叫我睡觉的也,现在又是谁来吵我?嗯?”。   “我.....我想跟你解释一下,刚才,你说的,不是废话。”   “哦。”   良树怕他不信似的,又说,“真的,每一句都很好听。”   “哼。”顾泽把手臂压在良树身上,闷哼一声。   “真的啦,我听着很喜欢。”良树又重复。   “我早就知道啦,笨蛋!”黑夜中,顾泽侧过身去,笑着把他抱在怀里。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为什么我喊小仙女们,球收藏,球评论,仙女们都不理我呢?【摊手】   顾泽:那要看他们到底是不是仙女。【白眼】   作者:什么意思?   顾泽:收藏的,仙女。不收藏的,丑女!   作者:喂,你这么说,不怕读者骂你吗?   顾泽:可我有钱啊,并不怕。【摊手】   作者:......【卒】    第17章 、17 ...   良树最近发现,自己好像爱上和顾泽相处的这种方式了,似乎,连自己都快要承认,自己是喜欢顾泽的了。   尽管,良树并没有明确表示过,他是喜欢顾泽的,不过,情侣之间该做的,他和顾泽也都做过了。心照不宣的,两个人已经能够在床上打成火热了。下了床,也能很自然地搂着对方,拥抱,接吻。   各自,几乎,在每个方面,无论,是身体,还是生活习惯,双方都很契合。除了有几次不愉快的经历,让良树产生严重的自卑感。那几次,无一例外,都是顾泽带着良树去外面,途中遇见几个朋友,或者在路上碰上顾泽的家人,面对他们,顾泽的统一回答都是,良树是他朋友。是朋友,没有错,但少了一个字,“男朋友!”。   其实,听到顾泽的这些回答,良树也没有感到多大意外,顾泽是谁啊,良树又是谁啊,本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凑不到一块去的。可尽管这样安慰自己,时不时的,在某个夜晚,或者某个时刻,良树也还是会暗自伤感起来。   坐顾泽的车去参加模特比赛,才开到半途,想起这事,良树又不怎么讲话了。   “喂,你又怎么了。”顾泽在驾驶座上扭头看了良树一眼,“怎么又跟个林黛玉似的,不高兴起来了?”   “没有啊,是你看错了啦。”良树撒了个谎。   “怎么没有啊?”顾泽一边开车,一边伸出手揪了揪良树的脸,“脸都拉那么长了,还说没有。”   “我都说了啦,没有啦。”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行不行。”顾泽轻笑一声,以为良树是在为早晨自己逼迫他做/爱而生气呢。于是开始自我检讨,“下次呢,我一定控制住我自己,尽量不在早上搞你,好不好?”   尽管不是为了这件事郁闷,不过,既然,顾泽都提起了在早晨做/爱的事情,良树也就接下去说了,“你还说呢,都是你不好,一点劝也不听的,都跟你说了,早上做,我一点准备也没有的,很疼的。你要做就算了,还非我要用那种体/位,真的难受死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正为这事情道歉的嘛。”顾泽撇了撇嘴,说,“大不了,我早上不做了,行不行?这样,你总能消消气了吧,受气包?”   嘴上这么说,顾泽心里却不是这么想:早上不做,可该有的体/位还是一个都不能少。早上少的,还得在晚上补回来。   “还有,晚上也不要在阳台上的吊椅上做。”良树想到阳台上的吊椅,屁股就瑟瑟发抖,感觉又是凉飕飕的。   “为什么呀。”顾泽一听到说在阳台上也不能做,立马反应大了,“你在那里做,难道也难受?喂,在那里,你可是浪/叫得很大声也,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别想骗我说做得不舒服。”   “难受倒不难受啦。”良树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说,“就是......就是在阳台上,我怕经常这么叫,隔壁肯定要投诉了,况且,要是被谁给拍到了,恐怕要上时事新闻了,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所以,我才想说,不要在那种地方做了啦,还是在床上吧,顾泽。”   “我不要。”顾泽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解决方法,他说,“要是邻居投诉,那我就把楼上楼下的房子全都买下来。他们还敢嫌我吵?我还嫌他们吵呢,隔壁的那个养猫的,每天晚上,那死猫都他妈整晚在**,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他们还敢嫌我吵,信不信我让他们几个立马搬家啊!”   “拜托啦,顾泽,是我们有错在先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邻居们呢,我有几次接触他们,他们人都很好呢,你不要这么说他们啦。”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不说行了吧。”顾泽摸了摸良树的头,一脸闲逸,继续说,“不过,你说的什么怕被别人拍到,根本是没有的事儿,哪个记者敢拍这种东西啊,更何况,片子主角还是顾家少爷,量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做这种事情。你就放心吧。”   “好了啦,反正我也说不过你,这事情,就当我没提过好了。”良树又默默地往窗外看去。   “怎么,又不高兴了?”顾泽看到良树这副委屈的样子,又忍不住地心疼他起来,只好向他妥协,“好了,我的良树小宝贝,我答应你还不行嘛,下回,你说在哪里做,我就在哪里做,我绝没有异议。”   “我不信的。”良树轻轻声的,说,“反正,还不是你兴致来了,想做就做了。”   “是真的呐。”顾泽笑着扯了扯良树的袖口,说,“我是说真的。良树,你别生气了嘛,下次,换你上我,都可以,好不好。”   良树听了又轻哼一声,转过头来白了顾泽的一眼,说,“那我就更不信了。”   顾泽也不生气,大笑道,“哈,和我在一起,你倒是变得聪明了嘛。”   “......”良树腹诽,还不是你太狡猾。   谈话间,也不知不觉到达了目的地。   车子刚在路边停下,车窗外就出现一人影,一边敲车窗,一边喊,“hi,顾少爷,好久不见啊。”   是浅仓。   顾泽看到是浅仓,嘴角不自觉地笑了笑,摇下车窗,说,“你最近没钱啦?竟然也参加这种比赛。”   浅仓是一家经纪公司的模特,经常给一些广告商拍拍平面广告,走走台什么的。因为大学期间和谢南是室友,关系也还算不错,自然而然的,也成了他们这片圈子里的人。   “嘻嘻,我当然要来参加·了,说不定能钓到几个重量级别的土豪来包/养我,那时候,我也好休息休息啊。”浅仓又看了看坐在副驾上的良树,不吝啬地给他眨了眨眼睛,“咦,你也在啊。”   “嗯。”良树淡淡地回答。对于顾泽圈子里的朋友,良树一向没什么兴趣,甚至,有时候会有意躲避。   “你好像很害羞嘛。”浅仓极其热情地对着良树笑,“顾泽,对你很好也,都载你来比赛。像我这种孤家寡人,连个人送我都没有。”   “是啦,他是很好啦。”说这句话的时候,良树又红了脸。   “对啊,好幸福哦你们。”浅仓作羡慕状,“我也想找个像顾泽这样的男朋友。”   良树本以为,在浅仓面前,听自己这么夸他,顾泽会很高兴的,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浅仓,你胡说什么啊,什么好幸福,你他妈别给我乱说。好不好?”顾泽有些心虚地看了良树一眼,对浅仓说,“你要是敢趁着我不在,暗地里偷偷在别人面前乱说些什么,尤其是在我家人面前,小心我把你那些照片发给各大报社,让他们看看咱们S城新晋模特小鲜肉浅仓的真实面目是什么。”   “你发吧,发吧。”浅仓还是笑眯眯的,“反正,照片上也有你,等你发了,全城的人也全都认识你了。”   “而且,名声估计不太好哦。”浅仓对着顾泽抛了个眼神儿,“我还迫不及待你能发呢,那样,别人知道我和你有些关系,他们还能更巴结我些呢。”   “滚吧你,别净瞎说了。”顾泽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良树,对浅仓说,“我们先走了。”说着,立刻发动引擎,似乎一秒都不愿再和浅仓多说了。   “干嘛啊你,怎么新交了男朋友,脾气那么坏。”浅仓又对着良树和善地笑了笑,“良树,你不是特地来参加模特比赛的吗,怎么不下车啊。”   “对啊,光听你们说话,我都忘记了。”良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同和往常一样,温煦和善。良树试着开车门,准备下车,却听得顾泽说,“甭去了这个比赛,我们回去。”   “顾泽,你没事吧,来都来了。”浅仓拿着看怪物似的表情看着顾泽,“为什么要让良树不参加啊?”   “一个全是内定和暗箱操作的比赛有什么好参加的。”顾泽指着场地外站着的几个稀疏的人影,说,“都这个点了,也没有几个人来,来了的,又全都是在模特圈内有名气的几个。对外说是全民海选,其实到底有没有海选,恐怕很难说吧。”   “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听到这一切,浅仓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反而是有几分惊喜的意思,“本来就是集团内部自炒的手段,要捧人嘛,没点媒体曝光和宣传,就没知名度嘛。最好啊,在几个选手之间搞些冲突,制造赛点看点,这样,还会更逼真。”   “所以说,没有去的必要。”   “可是,良树,你自己也不想去吗?”浅仓问。   顾泽本以为良树会和自己闹的,但事实,并没有。   “顾泽都说去了没什么意思,那我就不去了吧。”良树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顾泽觉得良树有点不对劲,明明前个月还和自己吵着非要去参加比赛的,今天却如此淡然地说不去了。   “好,那就不去了,走了。”顾泽朝浅仓做了个再见的动作,即开车离去了。    第18章 、18 ...   “你是不是不开心啊。”顾泽一回到家,就对待在卧室里自顾自收拾东西的良树说,“你不高兴了吧,因为我自作主张的,把你的比赛推掉了。”   “没有啊。”良树低埋着头,发出闷闷的声音,“其实,你和浅仓说的那些,还蛮有道理的。反正,我也什么都不懂,去参加了也只是惹笑话罢了。”   “你看,明明是生我的气了,还死撑着说没有。”顾泽走过去试图抱他,“你想嘛,这个比赛本来就是商业性质多些的,冠亚季军内定什么的,也都是圈里人心知肚明的,只有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愿意相信麻雀变凤凰的故事。”   “嗯啊。”良树点了点头,却躲开顾泽的拥抱,“所以,我不去了。”   “可是,你生气了。”顾泽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明明生气了,为什么不说?”   “没有啦。”良树摇头,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你个小骗子,在我面前,你还敢说谎。”顾泽走到良树面前,用手板正他的头,使他的脸正对着自己。“你看看,脸上明明写着不高兴,还敢说没有不高兴。”   “......”   “怎么了,怎么又不说话了?”顾泽双眼凝视着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前几天刚从车行提的车,买来送你。我就停在小区车库里,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你买车了?”良树犹豫着接过顾泽手里的钥匙,问,“很贵的吧。”   “贵不贵的,倒无所谓,耐不住你老公有钱。”顾泽见他终于肯好好说一句话,以为送车的方法奏效,也跟着心情大好,眉飞色舞起来,“走,去看看喜不喜欢。”   “不了吧。我不要你的车。”良树耷拉着一张郁郁不欢的脸,把钥匙还给他,“我和你还是分得清楚一点,才好。”   “什么意思啊你?什么叫分得清楚一点才好。”顾泽听见良树口中说出这种绝情的话,差点要被他气晕过去,“喂,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啊?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要和我分得清清楚楚?”   “那我问你。”良树抬眼看着顾泽,眼神中带着一缕前所未有的冷漠,“你和浅仓又是什么关系?”   “你疯了是不是?”顾泽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不过,随即又恢复正常,“我和他能是什么关系,就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啊。”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良树又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那些是良树刚刚从公寓里搬来的,现在,他又开始把衣物重新装回进行李箱里。   “喂,你发什么神经啊。”顾泽抓住良树的胳膊让他起身,“不就是个浅仓嘛,值得你动不动的就收拾衣服离开嘛。”   “你和浅仓的事,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说啊,我也没有非要你怎样的啊。”良树还是挂着那张丧气的脸。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顾泽看了良树一眼,继续说下去,“是,我承认,我以前和浅仓发生过些事情,不过那都是我喝醉后干的,那个什么照片也是我酒醉时发疯拍的。那个年纪什么都不懂嘛,就顾着爽了,事后,我觉得睡了也就睡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前因后果都说了,顾泽也没什么好怕的,反倒是轻松了,顾泽觑了良树一眼,见他脸上又没什么表情,又接着说,“嗯,整件事情就是这样,年少轻狂,雄性激素分泌过旺。”   “我知道了。”良树脸上的表情淡得不能再淡了。   “你知道什么啊。”顾泽一把把他拉过去,紧紧抱在怀里,“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明明为了浅仓的事情吃我的醋,明明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   “你干嘛啊,又开始莫名其妙了。”良树不想被他抱着,挣扎了几下,反而被顾泽抱得更紧,“你放手啊,难道你就不上班吗今天,死守在家里干什么。”   “我才不放。”顾泽奸笑了两声,凑在良树耳边说,“我今儿就不上班了,独留你这个小妖精在家里,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你放手!”   “我不放。”顾泽非但不放手,还一把抱起他把他扔在床上,“今儿,我就要你知道你老公的厉害!”   “顾泽,你又乱来。”良树死命地抵住自己的裤子,不让他碰,也不让他摸,“你为什么总是这副样子,很不讲道理唉。”   顾泽听了很不以为然,说,“在床上,要讲什么道理。”说着,右手迅速地摸向良树的胯/下,不待良树拒绝,另一只手已经托住顾泽的后脑勺,湿润的舌头长驱直入,动情地吻着良树的嘴巴,一边吻着,右手也不闲着,早已握住良树的那物,慢慢地揉搓起来。   良树手臂被顾泽弯曲的两腿夹着,不能动弹丝毫,只感觉到下/体灼热异常,在顾泽手里的操/弄下,迅速地膨胀起来,再加上顾泽吻技高超,一会子功夫下来,良树便已经娇/喘连连,不住地吟叫着。   听良树忘情地一叫,顾泽也感到身心无比愉悦,以为良树已经坦然地接受这场性/爱了,于是,顾泽两腿一放松,准备去褪自己的裤子之际,良树趁他不注意,四肢并用,往另一边跑去。   “你还敢给我跑。”顾泽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抓住良树的脚踝,用自己的身体重重地压住他,“都到这一步了,你还不给我乖乖的,别想跟我搞花样。”说着,又故技重施的,顾泽用手去摸良树那物,和刚才不同,顾泽下的力道更重,而且,是两手并用。   “说,下次还跑不跑?”顾泽吻着良树白嫩的脖子根,听他不说,又该用牙齿咬,“你还不说,信不信我真把你生剥活吞了,嗯?我要把你给吃了,你怕不怕?”   “我才不怕你。”良树骂他,“你这个大混蛋。”话刚说完,不能自已的,良树又长长地发出一声娇喘。   “哈哈。”顾泽边用牙齿咬他后脖,边说,“也只有我这个混蛋能让你叫得那么大声了。”   “混蛋,混蛋......”良树骂得越起劲,顾泽咬得也越厉害,很快的,良树脖子周遭泛起大片青紫的咬痕和吻痕印记。   到后来的做的时候,良树已经被他搞得没什么力气了,也没再说什么骂顾泽的话,可顾泽就是不放过他似的,冲撞进去的时候,比平时做的时候用了多近一倍的力气。一边撞,还一边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对我,还敢不理我,我是太宠你了是不是,到底知不知道谁是主,谁是客,嗯?”   一次释放后,顾泽还不尽兴似的,经历充沛的很,又一次卷土重来,这次,明显的,比上一回合还要厉害,顶撞得良树几乎没了性命,痛感大于快感。良树在他身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求他,“轻点,顾泽,轻点。”   可顾泽就好像完全没听到似的,根本不理他,明明力气用得过度,顾泽他自己也不是很舒服,却仍是不放松,依旧用尽全身力气。   最后,两个人都做得像一潭水,连起身的力气也不剩一点。   “良树,”顾泽唤他,“良树,你疼不疼。”   “不疼!”良树把头撇向一边,好像是赌气了似的,“一点都不疼,行了吧。”   “说谎,我他妈做得都疼,你会不疼。”顾泽揪了揪良树的耳朵,说,“口是心非的家伙。”   “对对对,我被你**得疼死了!”难得好脾气的良树也是会生气的,也是会对顾泽大吼大叫的,“一点都不舒服,一点都不!你做得烂透了!”   看到难得会生气的良树发怒,顾泽几乎是笑着去拿床头柜上的烟,点燃后,舒服地吸了一口,才说,“你刚才收拾衣服,是不是要走的意思?”   “要你管。”良树侧过一边身子,背对着他,说,“什么都是你管着,我要比赛,你不给我比。我说不要车,你偏偏要买给我,我是住在这里没错啊,可是我又没签卖身契。”   “还有啊......”   “还有?”   “我有付你房租啊,我有帮你做饭啊,我也帮你洗碗洗衣服啊,家里的所有家务都是我做的。”良树顿了顿,说,“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因为喜欢你。”顾泽把才刚吸了一口的烟掐在烟灰缸里,跟过去把良树从背后抱住,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背,说,“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你做我的老婆,替我烧饭做饭洗衣服。”   “狗屁。”出乎意料的,良树骂了句脏话,“哪个爱老婆的,会这样对老婆的。我虽然没有结婚过,但是如果以后我结婚的话,我一定不委屈我老婆。”   “那好,以后,我帮你做家务,好不好,嗯?老婆?”   “我才不是你老婆。”   “怎么不是。”顾泽惩罚性地在良树背后敲了几下,说,“下面都被我撞得这么厉害,你还说不是我老婆?”   “......”   “喂,怎么又不说话?”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刚才在浅仓面前,你......”良树愣了一愣,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什么呀,话还没说完,怎么又不说了?”   “没什么啦,我没什么好说的。”良树又开始一声不吭了。   “那好,你没什么要说的话,那就轮到我说。”顾泽紧紧地抱着良树,说,“以后,就算是我惹你生气了,你也要和我说,好不好,不要放在心里,也不要自己默默地收拾衣服想要离开。”   “知道没?”   “......”   “知道没?”顾泽拿胸膛重重地顶了一下良树。   “知道了啦。”良树沉默了好久才回答。   “好乖。”顾泽亲了亲良树的头发,说,“我老婆真的好乖。”   “......”    第19章 、19 ...   模特比赛的事情,还没开始,就告一段落,良树原以为,因为他没去参加比赛,谢南老板会亲自打电话来询问,或者托主管刘来了解情况。不过,两者都没有,似乎,林良树到底有没有去参加比赛,根本没有人关心。   加上顾泽在外人面前,根本不承认自己和他的关系,因此,在这之后,良树的内心愈加感到自卑了。   而值得一说的是,良树终于见到了七惠。   和之前相比,在这几个月里,七惠外表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所以,在总店里,一见到七惠,良树就认出她来了。   那时候,店里快要下班了,和往常一样,留店最晚的还是良树,在他即将离开锁门的时候,七惠匆匆忙忙地冲进来。   “等一下啊,小哥,你们现在就休息了吗?”七惠问。她待人一向很友善,说话也很礼貌。如果不是那天七惠说出和自己交往的真相,良树可能还会继续这样认为。因为,七惠平时表现的真的是太善良和淳朴了。   “你们谢老板还在吗?”   “是......是你.....你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良树见到七惠时,恨不得立即找个洞钻进去,或者拿块布将自己的脸蒙起来。   还好,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那具身体时,七惠根本不可能会认出自己,良树这才没有立即夺门而出。   “什么啊。”七惠抿嘴笑起来,“这家店又不是你承包了的,我当然可以来啦。”   “话说,你是之前认识我么?听起来,好像很熟悉我似的。”   “没有没有。”良树摇摇头,说,“我才不认识你呢。”   “.......”七惠又笑起来,“你看起来很奇怪哎。不会是......”七惠对良树眨了眨眼睛,说,“不会是才见第一面就喜欢我吧。”   “没有没有。”良树摇头摇得更剧烈了,“你想多了。”   “......”七惠皱了皱眉。   见她不是很信的表情,良树又强调说,“真的,你别不信,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七惠又皱了皱眉,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说得好像一点都不让人高兴呢。   “你们谢老板在的吗?”七惠还是切回正题,“我找他好多回,可是怎么打电话他都不理我呢。”   “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尽管轮不到自己来问,良树还是忍不住地询问起来。   “可能对你们老板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啦。”七惠对良树吐了吐舌头,继续往下说,“我有几个同学啊,一起成立了工作室,主要是负责出版时装杂志这方面的,可是又没有多少销量,因为是新杂志社,又找不到令人熟知的模特,所以现在起步很困难呢。听说谢先生这方面的资源很丰富,所以,我们工作室想要和谢先生合作呢。”   “这样啊。”   “对啊,这杂志社,几乎是我全部希望了呢,因为办这个东西,还加上我父亲生病,我欺骗了一个超级善良的人。”说起这事,七惠脸上显出愁容,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真的,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   一听七惠说起这个,良树也如鲠在喉,沉默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七惠关心地问,“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呢。”   “.......”良树摇了摇头,其实心里早已炸开锅了,被女朋友骗,又被女朋友甩。回忆起这些,良树会好才怪呢。   “对不起啊。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七惠十分抱歉地向他致意,“因为最近我压力太大了,又为杂志社的事情东忙忙,西忙忙,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好好谈谈心事了。”   “你们应该结束营业了吧?”七惠捋了捋头发,重新振作起来,好像刚才那个满脸疲惫的人已不存在了。   “嗯,你来迟了。”   “那这样好了。”七惠很大方的,说,“既然你已经下班了,那我请你去吃烧烤吧。”   “......”良树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突然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顾泽的照片,那是顾泽硬逼自己把封面设置成这样的,那时候他俩在床上做/爱,顾泽死死箍着他的腰,说如果不换的话,那就再来十次。十次!当时良树被这数字吓到了,赶紧拿起手机换了屏保。自己都有顾泽了,为什么还要和前女友吃饭呢   “我不去了吧。”良树摇了摇头,他不想和七惠再有什么关系了。   “好吧。”七惠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悲伤,说,“本来还想托你的关系,跟你老板套套近乎的呢。看来,这个方法也没什么用。”七惠向他挥挥手说了再见,便欲转身离开。   良树望着七惠的背影,隐隐觉得不忍心,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爱着七惠的缘故,而是因为七惠的身世——过早地承担家庭重担,却依旧精力充沛地积极创业。尽管,七惠曾经欺骗过自己,但至少,在最后,七惠还是向自己坦白了。并且,也把向他借的钱给还清了。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吧,良树觉得不忍心,还是叫住了她。   “你先等等。”良树追上去,说,“你工作室有名片吗,有的话,给我一张吧,我可以帮你交给老板。”   “真的吗?”   “嗯,真的。不过,话说在前头,我只是帮你转交,至于谢老板最后到底怎么说,要不要和你们工作室合作,这个,我就说不准了。”   “嗯嗯嗯。”七惠兴奋地点了好几下头,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良树,“这是我的个人名片。”   “真的真的,超级谢谢你。”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良树回家的时候,顾泽这么问他。本来,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良树回答得却很奇怪,确切的来说,是非常不自在。   “碰见了......碰见了一个朋友。”   顾泽哦了一声,又说,“什么朋友啊?”   “是.....是.....”良树磕碰了几声,说,“以前一起工作的朋友。”   顾泽又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什么。   之后几个月,顾泽变得越来越忙。放在以前,顾泽是那种说不去上班就不去的人,而现在,堆在书房里的文件一大摞,顾泽平时的应酬和交际也越来越多了。良树虽然不知道顾泽的家世背景到底是怎样的,不过,应该不是普通的上班族,这么简单。   这天,难得有一天顾泽待在家里,两个人一起横在沙发上依偎着看电视。良树兴奋地戳了戳顾泽的胳膊肘,说,“顾泽,你看你看,是S赛区的模特大赛决赛哎。”   “嗯,看到了。”虽然嘴上这么说,顾泽眼睛却不是盯着电视屏幕看的,而是盯着良树看的。   “哎呀,你看嘛,是决赛哎。”良树又兴奋地戳了戳顾泽,示意他往电视屏幕上看,“我猜,冠军应该是8号。”   “是吗?”顾泽不懂良树看个比赛,为什么还那么兴奋,好像,这比赛根本和他没什么关系吧。“8号是谁啊,不认识啊,我看,冠军应该会是浅仓吧。”   “.......”良树沉默了一下,说,“好吧。”   看到良树是这种反应,顾泽大笑起来,说,“喂,你不会是又吃我的醋了吧。”   “才没有。”   “没有才怪。你个小骗子。”因为平时太忙,都没有怎么好好地和良树相处了呢。顾泽用遥控关掉了电视,准备抱了良树在怀里,好好腻歪腻歪。   “说,这阵子,我没怎么在家,你有没有想我?”顾泽一脸坏笑地看着良树。   “没有。”   “狗屁,我信你的话才怪。”顾泽捧了良树的脸,“明明很想我,是不是。”然后开始深情地拥吻起来。   “你很坏哎。”   顾泽被他逗得咯吱笑,说,“我就是坏,你还偏得喜欢我。”   两人拥抱在一起吻了好一会儿,吻到互相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时,顾泽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吻。   “良树。”顾泽突然唤良树的名字,眉目深情,问他,“你爱我吗?”   良树听到顾泽突然问起他这个来,有些不好意思,情不自已地笑起来,带着几分娇气说,“干嘛啊,你干嘛要问这个啊。”   “没什么啊。”顾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就是问问啊。”   “喔。”良树讷讷地说。   “你不说的话,也没关系。”顾泽满身傲气地起身,整了整衣领,把头高傲地转向另一边,说,“大不了,请你搬出去呗。”   “喔。”良树又没什么反应地回应着。   “喂,你这家伙,存心耍我是吧?”顾泽再也装不出酷了,反身把良树按在沙发上,威胁道,“你就说吧,你爱不爱男人,爱不爱我,嗯?你说不说?”   “......”良树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说,“好恶心哦,这么说。”   “恶心?”顾泽坏笑着挠着良树的胳肢窝和腰身处,“好啊,你还敢说我恶心是吧,你看我不把你给强/奸了。”   “好啦好啦。”良树强忍住笑意,按住顾泽不安分的手,说,“我喜欢你啦。”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顾泽把身体压在他身上,用手环抱着,“你只能喜欢我,只能是我。”   “是啦,只能是你。”良树在他怀里笑着点了点头。   “......那,既然喜欢我,那我无论做了什么,都要原谅我,知道吗?”   “什么意思啊。”良树不懂。   “笨,反正就是要无条件地原谅我。”   “知道啦知道啦。”良树又笑着点了点头。    第20章 、20 ...   尽管,良树亲自对顾泽说了喜欢他之类的话,但之后,顾泽对待良树态度却越来越差了。更不用说之前良树的苦恼了——当顾泽偶遇见圈子里的某个朋友,在介绍身边的良树时,顾泽都会用普通朋友、是曾经同学的称谓来称呼良树。   而顾泽的工作未见有所减轻,每天的日程愈来愈繁忙。顾泽繁忙的程度,以至于,良树几乎可以十几天见不到顾泽的身影。而相处的时候,顾泽也不再会软糯蜜语地和良树说说情话什么的。总而言之,对良树来说,这是一场连性/爱次数都急遽减少的超级大危机。   为了消解顾泽莫名其妙发的脾气,(准确来说,是瞬间冷却的激情)良树简直是费尽了心力,每天给顾泽变着花样的做饭,打扫洗衣什么的也做得更加勤劳了。甚至,在床底之间,良树都琢磨着心思去讨好顾泽。可惜,好像良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实际效果。   如果说,放在以前,顾泽用那种极坏的脾气对待良树,算是一种在乎他的方式的话,那现在,连这种激烈的情绪表达也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寡淡单薄的态度。   良树怕,怕顾泽就像当初七惠那样,不再爱着自己,最后的结局,是彻彻底底抛弃了自己。良树怕,怕他又回到那种孤家寡人,没有人爱着,没有人关心的境况中去。   而如果说,在这段几乎没有什么好事发生的日子里,发生的唯一件好事就是,谢南老板为良树申请了一份国外学习的机会。得到这次机会的,不仅有良树,还有刚刚不久和谢南合作的在杂志社工作的七惠。   尽管家境贫寒,七惠却算得上是相当优秀的女性,勤劳刻苦,能干肯拼,能够得到谢南的支持,这一点也不奇怪。而至于为什么良树也会有幸能够得到出国的机会,良树大概也只能将其归因于是自己的举手之劳——帮七惠递交了名片吧。   机会是拿到了,至于到底要不要去,还是要问问大金主的意见。   “怎么了?”电话那边的顾泽声音听起来不是很耐烦,“现在打电话给我有急事?”   “没,没有啦。”本来关系就处于冷淡的状态,在顾泽工作状态中去打扰他,让良树更觉得不好意思。“就是那个,总店里有几个可以出国深造的人选,我呢......我呢,阴差阳错地被选上了,所以,所以可以出国去了呢。”   “哦。”顾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兴趣索然。“那你现在是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你要走了?”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啦,我不是这个意思。”良树拿着电话,恨不得立即穿梭到顾泽面前向他解释清楚。“因为之前啊,你不是有和我说过吗,你有帮我申请国外的大学。那既然连谢老板都要我出去学习,而且还是带薪去的,那说明你之前让提议我去学习,是很正确的决定呢。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末了,良树又马不停蹄地补充了一句,生怕顾泽会生他的气似的,“如果,你不想去国外,或者也不想我去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也不会去的。”   “谢南?”顾泽发出讥笑似的语调,“什么时候,我说过的话,需要谢南来替我验证到底是正确还是不正确?况且,仅凭你的学历和谢南的人脉,申请到的,也不过是什么花了钱就能进去的野鸡大学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对于顾泽的盛气凌人,良树感到很不舒服,“我上网搜索过了,这所学校并不是什么野鸡大学呢,它是国外很不错的一所学校。”   “那你想去就去啊。”顾泽干脆不耐烦起来,说,“之前我叫你读书,你不去,现在你老板谢南叫你去,你二话不说就想着要去了,那你就去啊,还打电话来跟我说干嘛。”   “之前,之前我们的关系又.....又没有到现在这种关系,我当时又怎么能平白无故地接受你的好意......”   还没等良树说完,顾泽就插嘴道,“那你现在和谢南又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就能接受他的好意了。”   “具体情况我还没和你说清楚了啦。到了那边,我还要一边工作一边读书的,打工赚来的钱还要还机票住宿费的,差不多,会类似于赴美带薪那种情况的。所以,这次学习并不是很轻松的,反而会极其辛苦的。”   作为一名企业家,谢南给员工开出的福利并不会是单方面的投入这么简单,对员工来说,被送去国外念书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读书期间的辛苦和学成之后无条件地继续为企业效劳,才是谢南的真正目的。当然,这些背后的细节和深意,良树自己是捉摸不出来的,这一切,还是七惠告诉他的。   “一边工作,一边读书?你是要我也跟着去吗?”顾泽冷哼一声,说,“亏你想得出来,难道要我这么大的人了,还给别人辛辛苦苦地打工吗?”   “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了嘛。”好脾气的良树当然不会硬是和顾泽吵起来,单方面服软的总是他一个人,“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   “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去了。”顾泽语气是相当的不耐烦,他说,“我可没拦着你,不让你去,你想去就去,用不着向我报备。省得,哪天你要是又后悔了,可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你什么意思啊。”平白无故的被顾泽训斥一番,良树觉得很委屈,“好好的,为什么语气要这么坏?”   “没什么意思。”顾泽的态度依旧很冷淡,说,“你自己拿决定就好。”   “那......你是同意我去的意思吗?”   “行了,我自己够忙得了。这种小事不要来烦我了。”那边,顾泽啪得一声挂断了电话。   不用脑子去想,良树就知道,顾泽生气了。   虽然良树还蛮想到国外学习的,不过,既然顾泽不想自己去的,那就不去好了。良树是真心的,想让顾泽重新拾回快乐,起码,不要像现在这样不高兴。所以,在忍受顾泽冰冷的态度和和他从前大相径庭的举止时,良树总记得顾泽那天对自己说的话,“无论我做了什么,请原谅我。”良树时时刻刻都记得这句话,无论顾泽行程如何繁忙,情绪变得如何不耐烦,良树都默默地承受着,原谅着顾泽。   在回去的路上,良树迫不及待地给顾泽发了一条短信:“顾泽,以前你不是说有帮我申请一所国外的学校吗,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呢?要不,我去那所学校吧。”   信息发送后十几分钟,顾泽没有任何回应。   尽管,良树脑海中可以想象出顾泽看到短信时的厌恶表情和他立即把手机放到一边的动作。不过,不甘心的,良树还是再接再厉地给顾泽再发了一条短信。   “顾泽,刚才的短信,你有看到吗?其实,那条短信可以忽视啦,我想好了,我还是不去国外了,老实待在家里专心陪你,好不好。”写到这里,良树还觉得不够似的,特意在末尾加了个颜文字,故意卖个萌什么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这次,顾泽终于有了回信。   却只有两个字,“随你”。连个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就在良树看到短信时,正垂头丧气之际,顾泽又发来一条短信,“早点回家来,我已经做好饭了。”   无疑,这条短信息对良树来说,是一个好的预兆,它代表着顾泽的心情大概没有那么糟了,毕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顾泽都会下厨房做饭了,那真是很少见的现象。   当良树读了那条信息后,兴冲冲地赶回家,看见餐桌上摆好的道道精美菜肴,良树的心情很是复杂。因为,这顿饭显然不是出自顾泽之手,而是之前说的,那个已经辞了职的阿姨煮的。顾泽会重新请阿姨回来煮菜,这并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顾泽家里从未来过客人,破天荒的,今天终于来了一位,而且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   “你就是良树吧。”那个漂亮的女人,全然像顾泽家中的女主人一样,以傲然的姿态询问着良树,“以前做过酒吧的酒保?”   “嗯。”良树望了一眼坐在女人对面的顾泽,他看顾泽脸上挂着一副淡漠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说,他和顾泽也算是在一起的关系了,而在家人面前,顾泽的表现怎么能还是这样不咸不淡,毫无反应呢?总该有所反应才对吧。   “嗯,我和顾泽以前是同学来的。”   “关系很好?”漂亮女人又问。   “算是吧。我们一起合租的。”良树回答。在顾舒面前,虽然不可以承认和顾泽的真实关系,但是说成是好朋友一起租房子的关系,这样总没什么问题了吧。   “那顾泽,你自己来说。”漂亮女人又把脸转向顾泽那边,女人脸上挂着一副洞悉一切的神情,似乎非要问出个什么东西来似的。   “良树。你去厨房帮帮阿姨吧,她一个人会很忙的。”桌子上连饭菜都摆好了,厨房里哪还需要什么帮忙呢。明显的,顾泽是故意遣走良树的。   “......”   “还不快去啊。”顾泽见良树动作磨磨蹭蹭的,又重复了一遍,“去厨房里帮帮阿姨的忙。”   “奥。”在顾舒面前,良树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不甘愿地应了声好,然后就去厨房里了。可是,良树还是抵不住诱惑,忍不住地偷听起两人的谈话。   客厅里,顾泽和他姐姐顾舒吵得是相当得凶。   “拜托,老姐,你怎么这么疑神疑鬼的,我都跟你说了,不是良树他啊。”顾泽摆出一张被冤枉的表情,而且是那种被冤枉得很深的表情,“如果我喜欢的人是他的话,我还会让他在你眼皮子低下晃悠吗?我还会让他待在S城吗?你肯定神不知鬼不觉早把他搞死了吧。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傻呢,是不是。”   “你还有有理由回嘴?”漂亮女人很生气,说,“我不管你喜欢的人是谁,反正是个男人,他就不行!”   “我告诉你,不是我要把你的人给弄死,是集团内部根本不允许他的存在!你以为你是皇太子是么,顾家未来的一切,难道你以为不费一丝力气就顺理成章地接到你手中去了?你在外面乱搞男人的臭德行要是还不改过来,你就别想着上台了,永远在下面继续磨砺,当个小职员吧你。”   “好啊,那你来当啊,反正集团里能干的人也不是没有,又不缺我一个。不是我,也还会有别人来管。”   “你要是还有脑子的话,就不要说这种白痴才会说的话。”顾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接任在即,你要是还像从前一样,再搞出张恶心的照片来,出现第二个莱温斯基,你真别想集团能够给你做什么公关。”   顾泽听了,不以为意,嘲讽道,“对啊,到时候,你就可以趁机在台上不下来了,借口多么正当啊,不是吗?”   “好啊,那也要看你给不给我这个姐姐一个机会咯。”顾舒挑衅地看着顾泽,说,“我那愚蠢的弟弟!”    第21章 、21. ...   “放心吧,我精明的姐姐,你弟弟不会愚蠢到那么轻易就让人抓住我的把柄的。”顾泽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看不出一丝的慌张,“我声东击西的把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顾氏集团的位子,你也无须提醒我要怎样提防别人,怎样提防媒体,自力更生的那段日子里,我也不是从最基础的位子慢慢爬上来了?可有哪家媒体拍到我在其他公司打工的影像?所以说啊,工作经验也有了,我人又这么优秀,集团里的那几个大佬难道还会不同意我接手吗?”   “是吗,”顾舒笑了笑,“我的好弟弟,你自夸的功夫倒是越发长进了。”   “彼此彼此。”顾泽也笑,“姐姐你胳膊肘往外拐的本领也是很棒嘛。”   “好啊,那就股东大会上再见咯。到时候,你可别让我失望。”顾舒拿起包往外走,临走时,不出所料的,看到了躲在后面偷听的良树,她上前去拍了拍良树的肩膀,对良树说,“辛苦你了,帮着给我们家顾泽下了这么一盘好棋。我是还真的蛮预想不到的。”   “啊?”良树完全是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对顾舒所说的一切都不知情。“你说的那些.....我......我都.......”   “装得挺像的嘛,连我都蒙进去了呢。”顾舒宛然一笑,依旧一副高傲得不得了的样子,踩着几公分高的鞋姗姗离去。   “顾泽......”良树呆呆地望着顾泽,眼神里迫切地希望他能对自己有个说明,“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啊,你来吃饭。”顾泽指了指餐桌上的精致的菜肴,对良树说,“以前雇佣的阿姨做的,你应该没有尝过吧,过来吃吃看怎么样。”   从顾泽脸上遮遮掩掩的表情中,良树的直觉告诉自己,顾泽一定对自己隐藏了些什么,“这到底是......”   “我都说了,什么事都没有。我姐来问我,现在你也要来问我?”顾泽不耐烦地说,“你们为什么总喜欢刨根问底的?到底烦不烦呐?”   “算了,你不吃就不吃。”顾泽自己拿起筷子来吃饭,说,“你不吃就自个饿着。”   “........”对于顾泽这种态度,良树觉得心里透凉透凉的,像是置身于零下几十度的冰窖中似的。顾泽不说话,只顾自个儿沉默着吃饭,也不理良树。   在互相沉默将近十几分钟后,良树才开口说,   “顾泽,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为什么要对我爱理不理的,如果我有哪里做错了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子呢。”   “你想多了。”顾泽脸上还是淡漠的表情,“我还是跟以前一样。”   “不一样,根本不一样。”良树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地流下两行泪来,带着不可抑制的哭腔,说,“你之前跟我说,无论你做了什么,都要我原谅你,我现在一直都记着这句话,无论你态度有多冷淡,工作有多忙,多么不爱搭理我,我都一直记着这句话,我一直想在你身边。”   “你真的想太多了。”顾泽还是之前那副冷漠的表情,说,“如果我的那句话,让你承担太多,让你觉得太累了,那你完全可以忘记了,根本不用继续包容我,也根本不用原谅我什么。况且,我之前说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求你原谅我,其实,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你根本无需做到。”   “好了,我还有事。要先到公司一趟,晚上会有人来拿我的东西,记得给他开一下门。”面对良树的眼泪,顾泽完全无视掉,冷漠地起身,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不带一点的怜惜。   “是浅仓吗?”良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晚上有人来拿东西的,是浅仓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来拿个东西而已。”顾泽连背都没有转过来,只是侧着头问他。   “我就是要问你啊。”良树语气里带着绝望,同顾泽的说话方式也不似从前一样,“你告诉我,晚上来帮你拿东西的人,到底是不是浅仓。”   “对啊。”顾泽还是那副老样子,语气中不带着丝毫的温柔和温度,“没错,的确是浅仓来帮我拿东西,不过,你想法不要太多了。”   “刚才你和你姐姐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良树看着他,眼里有受伤的痕迹。“你不要想瞒着我,你瞒不住我的。”   面对良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样子,顾泽还是毫无波动,只是说,“那些话,你没必要记在心里,忘了吧,毕竟,也不过是类似于复杂的政/治运作,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说着,顾泽打了电话叫专职司机过来。在等司机来的过程中,顾泽只说过一句话,“等一下,浅仓把东西拿来了,放在我书房就好。”   “顾泽!”在他即将离去的时候,良树又问,“你还喜欢我吗?”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今天要这么奇怪?”   “奇怪的人不是我。”良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是你。”   “我没工夫和你闹。”顾泽揉了揉眉心,说,“最近,为了公司的接洽,我真的很忙。你如果总是这么疑神疑鬼的,那我就真的不喜欢你了。”说着,干脆利落地推门而去。   就这么,良树就干坐着等浅仓来送东西。良树觉得,现在的他,离真相越来越近,近得几乎可以触手可及。为何在外人面前,顾泽不向别人正式揭晓他与自己的关系?为何之前顾泽对待自己如此亲昵,现在又对自己如此冷淡?   从顾泽和顾舒的对话中,良树大概可以猜测到,顾泽应该是某个集团的少东家之类的人物。尽管,在这之前,良树已经可以揣测到顾泽的身份不会只是有钱那么简单。现在,真实情况就是,顾泽不止是有钱,而是会很有钱。   越是焦急地等待那个人的带来,那个被等待的人便越是晚来。在等浅仓来的过程中,良树还抽空看了会儿电视,巧的是,晚间新闻里播的一条中却有关于浅仓的消息——果然,最近S城赛区的模特大赛的冠军就是浅仓。   在很早之前,顾泽就判断说冠军是浅仓,果不其然,冠军就真的是他。   顾泽之前和自己说,他和浅仓的关系只是少不经事的感情,纯粹是雄性激素作怪的缘故。可是在今天,顾泽却和顾舒说,他怎么可能会真正喜欢良树,他真正喜欢的人早就被藏得好好的。(当然,这些都是良树偷听来的。)顾泽说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了无头绪的线索在脑海中纷扰,乱成一团,怎么解也解不开。良树想,如果到时真的解开了,自己和顾泽的关系可能也就正式结束了。   浅仓来的时候,业已很晚了。   “良树。你还没睡?”根本用不着良树来给浅仓开门,浅仓他已经知道顾泽家门锁的密码,自行开门进来了。不用多想,良树也猜到是谁给浅仓的密码。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么?”即使是在精神气不足的深夜,浅仓看起来也依旧活力十足,对着良树了笑了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你不会是在专门等我的吧。”   “嗯。”良树点了点头,说,“顾泽说,要我记得给你开门。不过......”良树兀自尴尬地笑了起来,“你已经知道密码了,根本不需要我来做什么。”   即使是笑,良树也是看起来很悲伤的样子,像是被什么噩耗给打垮了似的。浅仓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了,所以只好向他展示了一下手里拿着的文件袋,说,“谢南叫我拿来给顾泽的。”   “给我吧。”良树把东西接过,并没有拿到顾泽的书房中去,而是顺手放在茶几上了。   “很晚了呢,那我就先走了?”尽管浅仓平时是个很喜欢插科打诨的人,不过看到良树精神状态如此不佳时,浅仓也不敢和他多开玩笑什么的,只计划着早点离开。   “等一等。”良树虚弱地对他笑了笑,说,“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问我?”浅仓惊讶,“是关于顾泽的事情吗?”   “是啊,最近,我有点看不穿他,所以想要来请教你。”   “不是吧。”浅仓吃惊,“我又没有和他住在一起,怎么会比你更了解他呢?”   “这种事情,说不准的。”良树无奈地说,“即使在住在一起,他对我说了谎话,我也不会知道的。”   “你想问我什么?”浅仓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虽然这些问题轮不到我来问,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吗?”良树单刀直入,直接挑明,“之前,你应该和顾泽应该在一起过吧,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你们为什么会分开呢。”   “......哈哈。”浅仓笑了几声,说,“你别神经质了吧,什么我和顾泽在一起过啊,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浅仓一副要逃避的样子,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安慰良树说,“其实,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才是和顾泽在一起的那个人啊。即使是顾泽不承认你和他的关系,可大家都这么认为你和他在一起的啦。”   “对啊。”良树释然地一笑,眼眸中却看不到一丝光彩,“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所有人面前,顾泽都不承认我和他的关系了。因为他越是不承认,大家便越是确信他喜欢的人是我。是这样的吧?”良树心如死灰地望着浅仓,说,“顾泽他,他把你藏得很好呢,几乎谁都没有发现呢,我和他住了这么久,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呢。我还满心以为,满心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呢。”   听了良树的话,浅仓没有说他对,也没说他错,只是一脸抱歉地看着他,说,“良树.....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良树又对着他笑,说,“我挺好的。”   “良树,你是不是喜欢上顾泽了。”浅仓脸上还是那副很抱歉的样子,“对不起,之前顾泽说要这么做的时候,我还劝他说,应该要事先跟你说的。这样的话,你也不用投入太多的感情了。”   “......是吗?”良树苦笑,“你怎么知道,他当初说了,我就愿意配合他演这出戏呢?”   “你......”浅仓还是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良树笑,“我想睡了。今天有点累了呢。”    第22章 、22 ...   夜里将近两三点钟的时候,顾泽还是没有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良树他自己明明知道,今晚,顾泽是不可能会回来了的。却仍旧是傻傻的,干坐在沙发上发呆。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想做。   虽然想给顾泽打个电话,良树心里却清楚,即使是打电话过去,顾泽也会把自己数落一顿,说些难听的话而已。   客厅茶几上放着浅仓刚拿过来的文件袋,浅棕色的文件夹,薄薄的一袋。   良树想着,要不要假托文件袋的借口,给顾泽打个电话,告诉他文件拿到了。   想了一想,良树刚拿起手机来,屏幕上便显示出来电画面。良树吃惊,以为是顾泽主动给他打电话来了。定睛一看,果然失望地发现,这并不是顾泽打来的,而是七惠的电话。   良树立即摁下通话键,说,“喂,是七惠啊。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良树——”那边,七惠高兴地大叫,“你猜猜看,我们到国外的签证签下来没?快,你快猜猜看。”   “一定是签下来了呀。”良树欣慰地笑了笑,说,“听电话里你这么高兴的语气,不用猜就知道了,肯定是通过了的吧。”   “对啊对啊。”那边响起七惠不加掩饰的欢呼声,“哦吼哦吼,这真的是太棒了。我简直太兴奋了,太幸福了,像我这么穷的人,竟然还能到国外去留学,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恭喜你啊。”良树说。   “喂,傻瓜,光恭喜我干什么。”电话里响起七惠清脆爽朗的笑声,“你的也通过了啊,我们可以一起去了。我告诉你啊,等我在国外修完了编辑专业,就相当于镀了一层不菲的金,到时候,我回国的时候,肯定有很多著名杂志抢着要我。哈哈,到时候,就轮到我七惠来挑选他们了。”   “七惠。”良树发自内心地赞叹,“你心境真的很好呢,一直奋发向上的,很努力,很积极的呢。”   “哈哈,是吗。不过哦,我告诉你,等我们真正去到国外了,可是会很辛苦的喔。住宿、餐费......这些都要我们自己打工来还了。哎——”七惠叹了一口气,说,“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我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积极,我只求啊,我能够撑住这几年读书的日子。千万不能放弃,就对了。”   “会的啦。”良树安慰她,说,“我相信你一定会的,你一直都很坚强的,你爸爸生病的时候,你也不是一直辛苦打工还钱吗,换做是平常人,一天打那么多份工作,谁会受得了啊。所以说,相比较于我,到了国外,你生存能力一定强过我呢。”   “哦?良树,你好像很了解我喔。以前的事情,我都没有和别人说过呢。”   “啊?是吗?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你啦。”良树开始支支吾吾的,说,“我猜的啦。”   “你确定?”七惠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不过,她也很快释然,说,“良树,你来我的工作室吧,杂志社的几个同事说要为我出国的事庆祝一下呢,你也一起来吧。”   “现在?”良树看看了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十五了,“现在很晚了吧。”   “晚什么。你不是也还没睡吗。”七惠爽朗地笑着,“本来啊,以为你早睡了,我没打算打来给你的。不过,我实在是太兴奋了,就亟不可待地要打来告诉你了。”   “很晚睡,对身体会很不好的啦。”   “哈哈,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刚下了晚班,才来打电话跟你说的话,你会不会更惊讶呢。”   “......”   “快点来吧,来吧,我在相约千年世纪酒吧,等你哦,你要记得来。”七惠笑嘻嘻地说,“你要是不来的话,到了国外,可是要被我欺负的哦。”   “......”良树只好答应下来,说,“好吧,我来的。”   良树大概有很长时间没有再来相约千年世纪酒吧了,距离上次来的时候,他刚被酒吧老板给辞退了。   当今晚,酒吧老板再一次见到良树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很值得人琢磨。不过,他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又迅速地恢复了正常,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招待起七惠的这帮朋友来。   “来来来,这些,都是我请客的,你们就大胆地喝吧。不够的话,尽管来拿,酒吧别的都缺,酒管够!”酒吧老板很热情地吩咐低下几个小酒保把调好的酒端上桌来。   “我们也才第一次来,老板好热情哦。”和七惠同桌的一个男同事看到有这么多免费的酒可以喝,喜笑颜开地向酒吧老板道谢。   “谢谢老板呦。”连同七惠,其他人也都是心情大好地向老板致谢。   只有良树,大概还在纠结于顾泽的坏心情当中,哼哼唧唧地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了。”   一群人很开心地喝完酒,大都醉得七倒八歪,尤其是七惠和良树,喝得更是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良树发现他和七惠两个都睡在酒吧老板另备的小包间里。不过,还好,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完整整的,并没有喝酒误事,惹出另外的事端来。   但是,要命的是,顾泽却在早上凌晨六点钟火急火燎地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而良树当时正昏睡过去,根本不可能听到电话铃声。   和七惠告别后,拖着宿醉了一夜的身体回到顾家,刚输入门锁的密码,打开了门,就被顾泽手里的烟灰缸砸中。   “你倒还有脸回来啊,林良树!我还以为,你他妈就直接走了呢!”顾泽朝良树身上狠狠地扔了烟灰缸后,暴躁的脾气没有丝毫消减,反而是更加苛责起良树了。“你要是真不想回来,你最好就别回来啊!你在外面玩到这么晚,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亏我还早早忙完公司里的事情,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没想到啊,你还能有那种闲情雅致去喝什么小酒!你好能耐啊你!”   “什么呀,我为什么就不能回来了?虽然不能及时接到你的电话,算是我的错。可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啊!你神经病是不是!”这是第一次良树直接骂人,也是他第一次直接当面骂顾泽。被砸中的地方刚好是膝盖位置,况且,被砸得又是那么猝不及防,疼痛是一定的。良树家里虽然穷,但从小到大,良树的亲人也没怎么打过他,没怎么骂过他。可偏偏和顾泽住在一起的日子里,又是被顾泽用言语羞辱,又是被烟灰缸砸的,什么委屈都受过。   膝盖处硬生生地被烟灰缸砸中,痛觉细胞迅敏地起了作用,让良树感到火辣辣的疼痛焦灼。膝盖上的痛,连同心里的疼,再加上昨晚喝的酒,好像一并都在此时起了发酵作用。大概是因为被硬物砸中了,所以就有了可以哭泣的理由。   “凭什么,凭什么你工作很忙,没时间和我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了,对我的态度也很差,你对我的坏,对你来说,都是没关系的。而无论我怎么努力讨好你,你都对我视而不见,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今天,我只不过,和朋友一起去喝了酒,一回来,在你看来,这就必须要大发雷霆才可以。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对我坏就可以!!!为什么啊!”   在发脾气的顾泽面前,良树哭了,哭得声嘶力竭。良树这辈子,在顾泽面前,哭泣也不算少了,可像今天这样,哭得就像一条可怜的小狗,一条丧家的土狗,大概是第一次了吧,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林良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一点小伤,一点小大小骂,也值得你这样哭吗,我真是看不起你呀。”良树的放声哭泣却只能引来顾泽更加肆无忌惮的鄙夷眼光。   “对!我根本就不像个男人!我懦弱,我愚蠢,我很没用,所以......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根本就......不喜欢我!”良树哭得几乎说不成完整的话,只能是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心里话拼凑出来。“你从来......从来都是骗我的”他的话就像是脸上断线的珍珠,抑制不住地往下滴落,“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你拿来骗我的,一切都是你骗我的,都是你设计好的。你说你爱我,你说喜欢我,假的,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谁跟你说的,谁跟你说这些的。”顾泽的表情凝肃,如披寒霜。对于良树所说的这一切,顾泽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仿佛是在默认良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一样。   “没有谁。”良树心如死灰,说,“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表明了你心中在想什么。以前,是我自己太笨,单纯地只是以为你脾气坏,所以对我也就这么坏了。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无论我怎么做,你见到我,依旧像其他人一样,讨厌我,看不起我。”良树愤愤地用衣袖重重地擦掉眼泪,咬着牙根说,“你以前说,我可以靠你的,只要在你身边,没有人会看不起我,也没有人敢看不起我。假的!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这种赤/裸的谎话吧。”   说着,良树从半曲的姿势中站起身来,面如死灰地往大门走去。   “你要去哪?”顾泽冷凝望着他,言语里不带一丝温度,“你现在要走了?”   “对啊,有些话都已经说清楚了,不是吗?”良树苦笑着说,“我应该有和你说过的吧,我已经申请了国外的大学。也许,你是忘了,我的事情,想来,你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林良树,你好狠的心啊。你说我对你坏,可是你自己呢。对待这份感情,你难道敢说你自己问心无愧吗?”顾泽的表情依旧严肃,眼角眉角都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这些日子里,为了顺利接收顾氏集团的事业,我的确是把你冷落了,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去,和前女友幽会!”   “你跟踪我?”良树质问。   “跟踪?”顾泽冷冷地哼笑一声,说,“我可没有那种闲工夫,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知道。”   “我没有。”    第23章 、23. ...   “没有?”顾泽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那酒吧老板告诉我的,都是假的咯。”   “是了。”良树地点了点头,说,“昨晚,我是和七惠去酒吧喝酒,不过,这并不是幽会,只是单纯的庆祝。如果,你不信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反正结果都是要分手的,再怎么解释,也没多大意思的。”说着,身影顿了顿,还是决定继续往门外走去。   “喂,林良树,你要是真敢走,我就.......”顾泽用威胁的语气强迫道,“你掂量掂量你自己,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真能安稳地到国外去念书?”   “顾泽。”良树转过头来,眼神里尽是落寞,“我人虽然懦弱,也没有什么本事,可这并不表示我就心甘情愿地做你的棋子。”   顾泽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那份,浅仓拿来的文件里到底有什么,你自己不会不知道吧?”良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纵横交错的泪痕和哭得红肿的眼睛显示着他的悲伤,“你不要骗我了,你和浅仓关系那么,已经好到要出那么多钱给浅仓买一个冠军了。在那份文件里,都明明白白写着,你给组委会送了多少多少的钱。”   “那是因为......”顾泽急得上前一步,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只能是不尴不尬地停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   “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浅仓。对吧?”良顾心魂俱散地点了点头,说,“我了解的,像我这种的,即使是在一起住了,也不会有人会相信说你喜欢我吧。”   “......”顾泽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他想要喊良树的名字,却是有心无力。   “顾泽。”良树看了顾泽最后一眼,深长的一眼,已是永别。“那就再见了。”   一个人,魂不守舍地走在路上,好像,似乎可以把之前的一切全部都给抛弃。   良树原以为,生命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让自己能够重新开始。于是,他就把这次机会押在顾泽身上,寄希望于他,后来,才知道,全都是虚妄而已。   这一次,又是独自一人了,这一次,希冀全在自己。    第24章 、24. ...   顾氏集团的主人早就在三年前的董事会上尘埃落定,令在顾氏集团旗下工作的痴心少女们高兴的是,这次上台的领导人是一个相当帅气的未婚男性。虽然当初顾舒接管顾氏的时候,也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顾舒也被公司里的广大男性同胞奉为女神。但是,和顾泽顾总相比,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谁都没想到顾氏集团还藏着这么一位优秀的接班人。   当如同“神祇”一般存在的男人上台的时候,在宣传部资格最老的Anna手里端着刚从咖啡机里冲的热咖啡,兴致颇高地对低下几个年轻的姑娘们说,“我的天,这个新上台的顾总啊,划重点呐,未婚啊未婚!有钱也算了,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还是未婚喂,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几个都是有机会的喂!”   “我看不一定吧。”刚人职场不久的Vera表情有店呆呆的,“顾总他是顾舒的弟弟也,用脚头指想想就知道了,顾总的私生活肯定是属于富二代里的花花公子吧。像我们这种平民百姓还是不要去惹他,比较好吧。”   “胡说八道什么啊,一看我们顾总的外表,明明就是禁欲系的类型啊。”另一位胖嘟嘟的女生作捧心状,“据小道消息说啊,顾总因为家族企业的事情,被迫和心爱的女人分开,从此以后便谁也不理,谁也不爱了呢。真他妈算得上是禁欲系里的男神~”   “嗯,这事我也听说了。”Anna很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那女人纯一个灰姑娘,顾氏集团怎么可能会允许她的存在嘛。”   而在顾泽上台之后,已经有好几家媒体曝出顾泽在其他公司打工的照片,和现在相比,那个时候的顾泽身上确实有几分的不成熟和带着富家子弟的纨绔气质在里面。据知情人爆料,那时的顾泽还时不时地经常发火,脾气可算得上是相当坏。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在发言台前指点江山的顾总,一副金黑色的圆框眼镜,眼镜腿儿都是锃亮崭新的,打得一丝不苟的纯黑色领带,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西服西裤,走起路来都要带着风似的潇洒。公司女同胞们集体在心中赐了个美名给他们新上任的顾总——中国版的玄彬!   和外面的妖艳贱货媒体报道不同的是,“顾玄彬”的脾气一点也不坏儿,甚至可以说,堪比国家老干部级别的和蔼可亲。“顾玄彬”虽然成天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孔,指导起下属工作来却是相当的温柔,嘴上从来不会带着一句脏字,声音磁性得好听,让人感觉像是一锤打在棉花上似的,轻飘飘地舒服。   试问,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为之心动?然而,心动归心动,刚上台的顾总繁忙于各种事务,根本无心无力去结交新的女友,结果,硬生生地,足足是单身了三年。三年来,全公司的未婚女性仍众星捧月似的,崇拜并憧憬着顾王子的眷顾,可以说是,一丝一毫也未曾松懈。   “小姐,你好,请你们这里的顾泽签收一下快递。”快递员一脸憨相对着前台小姐说道,“这是急件。请顾泽亲自出来签收一下。”   “顾泽?”前台的茉莉声音提高了八个度,随着眼睛的睁大,撩人的上眼线向上一提,说,“我们这里叫顾泽可只有一位,你确定他是叫顾泽?不叫胡泽吗?”茉莉在顾氏集团在职好几年,这还是她头一次遇到运给顾总的快递。   “没错的。”快递小哥重重地点了点头,自信无比,“运单号上面写着的,里面是贵重物品,必须亲自送到顾泽本人手中。”   “那不行的。”前台的茉莉眼皮都不抬一下,随意地打发他走,“我们顾总行程都排在那儿呢,你一个送快递的,还想直接见我们顾总的面?要不,你就把快递放在这儿,我会让秘书拿给我们顾总的。”   “那......”快递小哥看了看手里抱着的快递,说,“那行吧,那我就放这儿了。”于是,那份快递还是被留在前台接待处。   后来,现实表明,不仅是顾泽本人忙得很,就连顾泽的助理秘书也是忙得热火朝天。东奔西走的助理秘书根本没有时间抽出来到前台来拿一下快递。就这么过了好几天,寄放在前台的快递还是没有被拿到顾泽办公室里去。   而在此期间,令S市瞩目的一个的消息在群众间悄然传开,尤其是在“少女”群众间,传播速度更是令人瞠目。还没等正规媒体报道呢,几个大V爆料人就扔出了重磅炸弹:知名模特兼影星gray已经和隶属于谢南公司的影视公司解约,跳槽到顾氏集团旗下的影视公司。   三年前,谢南麾下的产业本来规模就不算大,需要仰仗像顾氏集团这样的老牌公司撑腰,才能继续在商场上如鱼得水。当时接管公司的顾舒,在商场上的手段,即是向例贯行友好政策,对待大小公司都是亲切友好,互帮互助的,打的是一场人情仗。对于谢南这样蒸蒸日上的公司,顾舒也是能扶持就扶持。而到了顾泽这一届,施行的政策制度,和顾舒截然不同,大概是禁欲系男神的做事风格吧,运筹帷幄的政策也是铁腕手段,表面上和你谈笑风生,暗地里却是要一家独大,力图垄断市场。   顾氏和谢氏之间的矛盾,在三年前已经初见端倪,到了现在这一步——顾氏在影视产业方面如此打压谢氏,虽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Gray是大模特,也是大明星,而根据热销时尚杂志上的封面照片来看,仅着一条ck内裤的gray先生,那里也很大!好马配好鞍,为了隆重迎接gray先生,犒赏犒赏他的“有眼识珠”,“顾玄彬”先生也特地为gray开办了新的杂志社,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个专属于gray的时尚杂志。   又一位影视界的大咖级嘉宾被顾氏集团拿下,全公司上下迷妹们为之兴奋狂热了好几个小时。如果不是影视公司只算是顾氏的子公司,gray的工作场所也另设他地,迷妹们的兴奋程度肯定大大超出了区区几小时。然而,如果不能时常见到gray先生是一种遗憾的话,那么,由gray钦点出任时尚杂志的主编“秦燃”的来到,算是给长期处于饥渴状态的“迷妹们”带来了一缕春风细雨。   “hi,Anne,你怎么穿成这样?”茉莉拉住踩着几十厘米高跟急匆匆往电梯门走的Anne,“Anne今天你也穿得也太贵气了吧,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啊。”   Anne含羞带笑地用怀里的文件拍了拍茉莉的脑袋,说,“乖啊,等什么时候我真交上像顾总这样的男朋友,我就真成了有钱人了,到时候,请你吃饭哈。”   “那你把这个带上去给顾总吧。”茉莉把前几天还没来得及拿给顾总的快递放在Anne的手里,看她仍旧春风笑面的样子,忍不住调侃起他来,“说不定,你帮顾总这个顺手之劳,顾总可能就喜欢上你了。”   “得了吧。我算是想明白了,顾总太高不可攀,估计是瞧不上我这种类型的了。”Anne整了整刚黏上去的假睫毛,“我还是借机多看几眼新来的主编吧。”   “秦主编又来了?”茉莉听到“主编”两字也兴奋起来。   “是啊,杂志社刚刚成立,许多事情要办,秦主编当然要常常来了。”Anne说得眉飞色舞,“我每次进顾总的办公室,看他们俩的讲话的那个仗势啊,简直是像在听一场辩论赛,精彩死了。结束的时候,秦主编还会问我这次哪个讲得更好。”   “他们都讲什么啊,难道还会辩起来?”   “可不是嘛。”Anne用一副你怎么这个都不懂的眼神看着茉莉,“秦主编是gray先生的人呀,算得上是半个经纪人了,当然要为gray争取最大的利益。”   “原来如此啊。”茉莉喟叹道,“那秦主编可真算是条汉子,敢这么和顾总讲话......”还没等茉莉发表完有感讲话,Anne忙扯了扯茉莉的衣领,向她身后观望了一下,急切地说,“你先别说了,看看我的眼睫毛贴得好不好。”   “是谁来了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你。”茉莉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这位有点“搔首弄姿”状的Anne。   来不及了,那人仗着两条长腿,已经到了Anne和茉莉面前。   “hi,秦主编,你和顾总谈完了?”很难得,Anne还能从全是文件的怀里抽出一只手来,朝秦燃温柔地打了个招呼。   “对啊,今天谈的要事不多。”秦燃微笑着对Anne点点头。   不笑不要紧,秦燃对她这么一笑啊,Anne差点要昏过去。大概,是将要被电死了的感觉。   其实,说起来,秦燃也不算是十全十美的,起码,有一点不太理想的,就是他的声音了,过分的沙哑和粗糙,听起来就像是被刀片切割过声带似的。如果单纯听声音,大多人都会以为是哪个四五十岁的大叔。   和秦燃嗓音完全不相称的,是他那张极为年轻的脸孔,还有几分带着酷似欧美气质的深邃眼睛。因为戴着美瞳的缘故,凑近了看瞳孔又是浅蓝色的,加上深邃的眼角,简直像极了西方人。   而和长期戴着金属圆框眼镜的禁欲系“顾玄彬”相比,秦燃则是那种略带点痞气的西方美男子形象,时不时的,还会撩一下人的那种。   看到Anne怀里抱着一大堆的文件,秦燃充分发扬了西方绅士的礼节。“Can I help you”   “不用了,不用了。”Anne被秦燃的电眼迷得神魂颠倒,眼睛都笑成半月形。“我自己可以的。”    第25章 、25. ...   尽管Anne一再客气地说不用了,秦燃还是顺手帮了她的忙。“反正我今天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秦燃很大方自然地Anne手中接过文件,顺带着,又夸了Anne她今天新画的妆容很适合约会之类的话,“更重要的是,替美女效劳,我一向很乐意。”   “......”Anne也算是老司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唯独对美男子抵抗力为零。可是,现在的场面就是美男子很绅士地低头接过她手里的文件,为此,Anne已经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了。痴迷地看着秦燃黑发中间的涡旋,Anne产生了一个非常不要脸的想法,上帝啊,就让他头低得更深吧,最好,一不小心碰到我的胸。   灰姑娘的故事开端总有几段狗血情节。   可惜,上帝好像并不乐意管这种狗血剧情,秦燃顺利地接过Anne怀里的文件后,也就很自然地向后退了几步,说,“要我帮你送上去吗?”   没发生什么狗血故事也没关系,和男神共走一段路,也不失为晚上可以和姐妹吹牛的谈资。Anne欣然接受秦燃的邀请,在男神的陪伴下上了电梯,顺利地送达文件到顾总办公室。   一切都很美妙,足以晚上和姐妹们吹牛了。唯独,有一件事比较倒霉,第二天,Anne就被训话了——被顾氏集团的少男少女奉为禁欲系的系花男神“顾玄彬”教训她做事不够严谨。   当然,顾总是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到亲自给下属上一堂形象生动的商业防间谍课。这次,是顾泽的助理秘书把Anne拉过来狠狠地批了一顿。   “Anne,昨天顾总知道是秦主编给你送的文件,他简直要气死了。”   “不会吧。”Anne将信将疑,就算是顾氏集团的股票价格跌停板了,“顾玄彬”也不会当着众人发脾气。毕竟,禁欲系的男神的称号可不是白得的,随时都保持着处变不惊的表情,就算是好气哦,也要保持微笑。   “顾总当然不会明着生气了,什么事情都阴在肚子里的人,真正发起脾气来才是可怕。”助理脸上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Anne啊,你也算是公司里的老人了,难道对方是敌是友都分不出来吗?秦主编虽然已经是顾氏集团新任主编了,可合同都没订下来呢,你怎么会这么放心就把文件交到他手里呢。”   “他也没有当着我的面拆开啊,里面的东西,我保证,他一定什么都没看见。”Anne不尴不尬地解释着,“况且,秦主编人长得正点不说,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怎么也不会堕落到干这种不耻的事情吧。”   “啊喂,我说你,你不会是见色眼开,看上秦主编了吧,干嘛这么帮他说话。”助理拿着“你大有问题”的眼神盯着Anne,逼问道,“你不会是真喜欢上秦主编了吧。”   “我才没有。”Anne回答得口是心非。   助理脸上则是一副鬼才信你的话的表情。   几天后,安妮收到了秦主编打来的电话。   “Anne,are you free to eat with me tonight (你今晚有空和我一起吃饭吗?)”那边的秦燃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为.....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要请我。”接到秦燃的电话,安妮当然兴奋,不过,刚前几天被训过话,在职场上混迹多年练就的灵敏也提醒着安妮,这个叫秦燃的男人有可能是哪个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   “因为茉莉和我说,前几天,你被顾泽叫去谈话了。”秦燃爽朗地笑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当时真的只是看你怀里文件太多了,才想要帮你拿上去的。没想到,你们顾总做事那么谨慎,非常警惕我这个外来的。所以,我才想要请你吃饭赔罪。”   “......”这边,安妮听了简直要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才不管秦燃到底是不是商业卧底呢,这种有钱,脸蛋又好的帅哥钓到再说呗。   电话另一头的安妮激动得不说话,导致秦燃以为她是在犹豫些什么,改口道,“如果你很为难的话,那就算了。不过,我可是抱着真心来向你道歉。在这地球上,如果有哪个美女记恨着我的话,我可是会失眠的。”   “我会去的。”安妮还是兴奋地答应下来了。谁不去,谁才是笨蛋呢。   全程,秦燃吃西餐的姿态都十分优雅,简直高贵得像一个贵族阶层。席间,秦燃他还说起自己童年和青年时代的故事,这个故事用一个字总结的话,那就是“穷”。   不过,安妮是不吃这一套的,像秦燃这种皮肤白得似雪,就算是眉毛倒过来看也能甩别人几条街的西方人面孔,家境再怎么穷,还穷到哪里去呢。安妮猜,秦燃嘴里说的穷,大概是那时候,开得起宾利,却还买不起私人飞机的穷吧。   “安妮小姐在顾氏集团工作了几年?”秦燃悠悠然地倒了一杯红酒。   “好多年了吧,上一届领导顾舒还在位的时候,我就已经进公司了。”安妮愉悦地嚼着刚刚送进嘴里的一块牛排。   “哦,是吗。”秦燃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两道浅棕色的眉毛衬得皮肤愈加白皙,“这么说的话,你在顾氏的履历算是比你们顾总还丰富了。”   还没等安妮想好要怎么回答,秦燃又提出一个着实让人尴尬的问题。“那安妮小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顾总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吗?”   “大概是顾总他还没找到合适的吧。”安妮打了个马虎眼,轻易地把问题挡了回去。安妮想不通,秦燃问她的这几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总那么针对顾总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秦燃还真是商业间谍来的?   “那秦主编有女朋友了?”安妮本来只是随便问问,既然秦燃可以问顾泽到底有没有女朋友,那自然,安妮她也可以问秦燃这个问题。   没想到的是,本来是随便一问,安妮肯定秦燃的回答定是还没有。谁知道,秦燃竟回答说,“有啊,我有女朋友。”   “啊?”安妮发出一声吃惊的叹息声。   “开玩笑的啦。”秦燃眼眸深邃,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红酒。“如果有的话,那就也只能算是过去式了。过去,也就过去了。”   “谁还没个过去啊,是不是。”安妮被他的回答吓得惊魂甫定,表面上,也只装和顺地应承下来。   直到晚餐结束,秦燃就一直保持着西方的绅士礼节,“安妮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我可有这个荣幸开车送你回去?”   “秦主编人真好啊,您的前女友选择离开您,恐怕现在是悔到肠子都要青了。”安妮心中大喜,认定自己非常有希望荣登秦燃的下一任女友宝座。   如果下一秒秦主编还没有被人绑架的话,安妮还是会继续这么认为的。   现实就是,秦主编的前女友到底悔不悔不知道,安妮却是非常后悔当初坐上了秦燃的副驾。   “你小子脾气还挺倔啊。”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中年歹徒拿着一把亮闪闪的刀子在秦燃的脸上比了比,“我告诉你,这个电话,你要是不打的话,我手上的刀子不留情,你这张漂亮的脸可就没了。”   “喔,当然了。”中年歹徒又记起了他身边被绑得非常结实的安妮小姐,既然都要表示照顾了,那就要照顾周全。于是又指了指五花大绑的安妮小姐,“这小姑娘的脸也别想要了。”   “我又不是顾泽的什么人,要我打电话问他要赎金?”即使深陷困境,秦燃还是表现出非凡的淡定,顺带,还趁机羞辱了一下这位看起来不怎样的歹徒一番,“要我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绑个人也不好好认认脸?”   “狗娘养的你,敢这么说老子。”绑徒来了气,一拳打在秦燃英俊不可一世的脸上,“现在我是拿刀子逼你要钱,我可不是什么来讨饭的!”   光听声音,安妮就知道,中年绑匪这一拳可打得不清,虽然看不见秦燃的实际情况到底怎么样,不过,想想也知道了,秦燃的脸上肯定开花了。   “有什么区别吗?”即使是被打了,秦燃还是保持着非凡的镇定以及一定程度的死心眼,“你这种行为,和乞讨有什么区别吗?”   “你.....”绑匪被秦燃的巧如簧舌激得说不出话来,他大概在想,算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实际辩论能力,还不如来点实际的。于是,匪徒驾轻就熟地提起秦燃的衣领,准备把他好好揍一顿,先出出气再说。   “慢着!”在匪徒即将出手前,秦燃终于选择妥协,也许,一张好好的俊脸要是真被打残了,再怎么坚毅的人也多少会感到害怕吧。   “知道怕就好,我问你,你以前是不是和顾泽在一起过啊?”匪徒单刀直入,才过一秒就已经把之前秦燃骂过他的事忘在脑后,“你以前是顾泽的情人吧,啊,是不是?”   “算是吧。”秦燃脸上的表情那就一个难看,好像之前和顾泽在一起过,是一个十分让人丢脸的事情。   “哈哈,谢南诚不欺我啊,哈哈。”匪徒很有情质地来了句古文。   当听到这句时,安妮丝毫没有为匪徒有几分古文素养而感到吃惊,反而是同情起他来,做歹徒做到这地步,也真是够蠢的了,竟然连背后的指使都给说出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容易使文风轻松点的写作方式,也就是写绑匪那一段。   虽然感觉有种我自己跳出来说话的样子,而且写作手法也就是比较老的那种,不知道大家还喜不喜欢这种,(也就是写绑匪那段用的手法。)   如果喜欢的话,我下一篇也想用这个写作手法。   最后,谢谢月白风清送的地雷,感谢你一直这么支持这篇文!ps:想必,大家也都猜到秦燃到底是谁了吧~    第26章 、26. ...   虽然已经知道谢南是幕后指使,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逃命啊!   “怎么样,这个电话,你到底打还是不打。”匪徒保持着一贯的凶神恶煞形象,手里的那把亮闪闪的白刀子仍然放在秦燃脸上比划,恶狠狠地说,“我要求也不高,你叫他一个人过来就行。”   就在安妮被绑得四肢鲜血不流通,还想着怎样才能逃脱的方法时,秦燃已经缴械投降了,服从歹徒的命令给顾泽打电话过去了。   当然,在说出以钱赎人的最终目的前,还是得套路一下,给歹徒一些表演时间的。   “你就是顾氏集团的顾泽吧,我告诉你,你的人在我这儿!”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唉唉唉,你先别挂啊。”歹徒一脸茫然地看着手里屏幕的熄灭,略带着一种哀怨的口吻对秦燃说,“我再给他打一个吧。”   不得不说,“顾玄彬”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很耐得住心啊,临危不乱的本事可算得上是一流水平了。   秦燃用一种你个白痴的眼神死死盯着歹徒,恨铁不成钢地说,“重新打一个吧。”   为了钱,羞愧点就羞愧吧,歹徒大叔还是给顾泽重新打了个电话过去。这次,他学乖了,直接开门见山向顾泽说明了具体情况。   “顾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的情人现在在我手上,你最好拿着50万元钱到XX来,否则,你就等着给你的小情儿收尸吧。”   虽然听不清那边的顾泽回答是怎样的,不过看歹徒的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表情(极其高难度的动作),顾泽显然是非常极其冷酷地不给歹徒一丢丢的面子,回绝了他的请求。   “你来吧。”歹徒说了一通废话,发现并没有什么用,还是把手机递给了秦燃,并警告他,“你要是想活命,就让他送钱来,否则,你和那女的就真得得死!”   秦燃丝毫不畏惧他,反而是当着他的面,发出一声极其不屑的冷哼声,然后骂了他一句,“笨!”   “你......”明明白白地听到这个被捆得结实的人质出口骂自己笨蛋,歹徒竟也无可奈何,甚至,一时间,都已经忘了要去打他一拳,只能哑巴吃黄连,傻愣愣地嘱咐他,“记得让他带钱来,五十万五十万!”   “顾泽,是我。”秦燃悠悠然地开口,根本不像一个被绑架的人质,反而像是领导吩咐下属那样的,语气里有着不可蔑视的傲气。   “对,我是被人绑了。”秦燃眉头一紧,显得有几分悻悻的。   “带五十万来赎我。”秦燃依旧是带着命令的语气,丝毫不给那边的顾泽一点考虑,仿佛,顾泽带五十万块钱来赎,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事实是,他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注意,顾泽是上司,秦燃是下属!   “你不来?哼,那就别来,你以为我会求你啊。”那边的顾泽不知道说了什么,气得秦燃把手机啪嗒一下摔在水泥地上,“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哎呦喂,你这是干嘛!”歹徒忙捡起地上的手机,询问他,“他说什么了,到底会不会来啊?”   “你自己不会问他啊。”秦燃面无表情地白了歹徒一眼,“不是你把我给绑来的嘛,那之前你也应该肯定他一定会来赎我啊!一点把握都没有,你他妈把我绑来干嘛?”秦燃相当怨恨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废旧的厂房,只堆着几堆生锈发臭的钢筋泥块,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机。“难道是要请我到这鬼地方观光纳凉吗?”   末了,秦燃还是觉得不解气,又补刀说,“笨死了!当个歹徒也不会当!”   “我......”歹徒还是哑巴吃荒凉,有哭说不出,只好摆出一副和事老的模样劝道,“你先别气了。你看,”歹徒指了下手机屏幕,说,“他还不是没挂断嘛,还是有希望的,有希望的,你再和他说说,和他说说嘛。你不是他情人吗,总还有沟通的地步吧。”   “行啊,你把手机外放打开。我和他说。”秦燃又赤/裸/裸地当着歹徒的面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歹徒忙不迭地点点头,按照秦燃的吩咐把免提打开,语重心长,“你要好好说啊。”   “顾泽,你听着,这位绑架我的人说什么,我是你的情人。”说道这,秦燃表现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你和他解释清楚,我才不是你情人呢,真是恶心死了,谁是你的情人啊。”   听到秦燃这么说,在一边“伺候”着的歹徒(拿着手机状),简直是急出汗来,,忙打断秦燃的讲话,“我不是要你好好讲吗,你刺激他作甚。”   还没等秦燃回答,电话那头的顾泽终于妥协道,“行了,我知道了,五十万是吧,我这就带钱来,到时候,你就把人给放了吧。”   “顾泽,我告诉你,你要是来迟了,可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在结束前,歹徒还是例行一番威武的喊话,以起到震慑作用。   尽管,这番喊话还是在秦燃那极其明显的鄙视下进行的。   不管怎么说,顾泽还是遵守信用,按时地到达目的地进行赎人,真是十分准时,比约定好的时间还早了那么几小时。看来,迅速地凑齐五十万,对顾泽来说,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钱我带来了,放人!”顾泽似乎对手上的那一大摞钱丝毫不怜惜,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把一大捆的钱扔在地上,颐指气使地对歹徒说,“拿了钱,就滚吧。”   “行啊,小子,有点脾气。”歹徒终究是歹徒,三番四次被秦燃,被顾泽辱骂,多少会有些生气,尽管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现在才生气,这个歹徒的脑回路慢得算是奇特了的。   歹徒生气了,怎么办。还是惯用的那招,亮刀子。   “你搞清楚,现在,我是在勒索你,我不是在讨饭,你嘴巴最好给我客气点。”歹徒挥了挥手里的刀子,以示威风。   顾泽根本不屑于看他,用他那颀长的手指推了推眼镜框,说,“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呵,这两个人的思维方式可真是相似啊,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   “我劝你,还是不要和我继续在这里耗,我钱也拿来了,你带了钱快走就是了,否则,警察就快要来了。”顾泽冷静地分析此时的局面给歹徒听,仿若军师一般。   “好小子,你给我记着。”歹徒耍了几句嘴皮子上的威风,还是选择拿了钱尽快地跑路。   现场,只剩顾泽、秦燃、安妮三人。   不得不说,女士优先原则是在哪里都通用的礼仪规则,顾泽先是给安妮解开紧紧绑在她身上的尼龙绳,送她回了家,再返程回来给秦燃“松绑”。   “你是不是有病。”在顾泽屈膝替秦燃解绳子的时候,秦燃直接的不能再直接地这么跟顾泽说。   “我替你付了五十万。”顾泽不苟言笑,用严肃的眼神看着秦燃,又重复了一句,“是五十万,不是五十块。”   “不是替我,是替你自己。”秦燃反诘,“如果不是那个劫匪误认我是你的情人,我也不至于被绑到这个破地方。这全都是你造成的过错。”最后几个字,秦燃是咬着牙齿发出声来的。   “还有,”秦燃继续补充着顾泽对他犯下的“罪行”,“你是不是记恨我啊,大晚上的把你叫到这破地方来,你记恨我,所以先给安妮送回家,再返程回来给我解开绳子,在送安妮回去,你就不能先给我解开吗?”   “对。”顾泽倒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我是挺记恨你的。不过,不是你上述的理由。还有,这一切,应该说似谢南的错,而不是我的。安妮告诉我这都是他一手策划的。”面对秦燃的诘难,顾泽脸上表现出“你完全冤枉了我”的表情,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安妮说,歹徒中途说露了嘴,把幕后主使人说出来了。你放心,现在警察已经去抓了,他逃不远的。”   “虽然是这样,不过我还是要说。”秦燃两眼像一只饿极了的狼狗,向顾泽发出幽幽的光,咬牙切齿,“你有病。”   “没礼貌。”顾泽推了推他那高鼻梁上架着的金属眼镜框,嘴角向上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说,“到名牌大学里进修了三年,就只学到这三个字?”   “要你管。啊——”秦燃突然地起身,差点晕血昏过去,在顾泽的紧急搀扶下才不至于像条狗似的摔倒在地。在勉强站稳后,秦燃一把把他推开,怨道,“都怪你!”   “你到底要怎样?”顾泽略皱了皱眉,不是很开心地问道。   大晚上的不睡觉,先是通知秘书立即准备五十万,再只身一人跑到这荒郊野外来赎人,他多少有些体力吃不消。   “麻烦你先送我去医院吧。”才几秒时间的功夫,秦燃的态度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就像是一个刚吃了亏的孩子,“可不可以先麻烦你送我去医院,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   “他打你了?”顾泽慌忙地上前一步,语气里的关心不言而明。   “嗯。”   “好,我立即送你去市中心的人民医院。”   “不是人民医院。”秦燃像是被噎住了似的,支吾了半天才说,“你送我去那家整容医院。”    第27章 、27. ...   “医生,他到底怎么样?”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秦燃家属的顾泽手里拿着秦燃的检验报告,应该说,顾泽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只怪物似的,如果不是顾泽算长得好看的话,换了别人,那表情可能就是相当的狰狞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啦。因为之前秦燃在鼻子里垫过假体,这次被一拳打偏了,所以我们已经在他鼻子上动了个小手术,再住院观察几天,等绷带拆下来,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主治医师乐呵呵地望着顾泽,又给他递了一份宣传册,介绍说,“帅哥,你也可以看看,最近我们医院在做活动,打八折喔。”   “不用了。”顾泽皮笑肉不笑地把宣传册塞回医师的手里,说,“我不整容的。”说着迈着两条大长腿进了病房。   唯剩医师还在原地唏嘘不已,“是啊,长得这么是好看的人,还整什么容啊?”   顾泽一进病房,就把检验报告放在桌前,这一举动完全在向秦燃昭示,“你不用装,你整容的事情我知道了。”   秦燃因为鼻子上刚动手术,所以脸上包着厚厚的一层层纱布,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要是大晚上的,把他搁在哪个人少的巷子里,一定能吓到不少来往的同志。   秦燃看到他的检查报告被顾泽给看了,立马火大,仿佛顾泽看的不是一份医疗报告,而是看了他的裸/体似的。   生气了,得骂人啊。   幸好,嘴巴没被裹进去,还能说话,还能骂人。   “你是不是有病?”秦同学好像就没别的骂人的词语了,唯独对这一句脏话情有独钟。   “我没有。”顾泽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望着秦燃,反击道,“你有!”   “你看了我的检查报告,你还有理了?你到底有没有隐私意识?”秦燃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检查报告,“这种私人报告没有本人的允许,是不能随便拆开看的,情节严重的,我还可以告你的,知不知道?”   “为什么要整成现在这副样子?”顾泽根本没有和他废话,也对被起诉这种事完全不担心,反而是坐实了他看了秦燃检查报告的事实。“你到底是向往西方人的面孔呢,还是之前长得太丑,所以要去整容?”   “对,我就是整容了。”秦燃非常鄙视地向顾泽做了个竖中指的动作,说,“不管是向往西方人的面孔,还是之前长相太丑,我就是讨厌之前的我,非常讨厌,所以想换一张脸,所以就去整容了,就是这么简单,行了吧,你满意没?”   “整回来。”面对秦燃的竖中指,顾泽面无表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整回来。”他淡定地就像在说“我要去吃饭了”那么简单,语气毋庸置疑,只有执行的份,不许反驳。   “你......”秦燃强按住心中的愤怒、惊讶、疑虑以及其他说不上来,与不想说的情绪,用尽全身力气向顾泽挤出一个笑容来,“顾总,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现在只是直觉,没有依据,所以也不好说什么。”顾泽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下,十分潇洒地翘起二郎腿,点开手机通讯录,把列表往下滑,找到一个名字,说,“不过,我可以我可以随时吩咐我的秘书去找一找依据。”   “你的直觉?哈?不会是和那歹徒一样,都把我误认是你的前任情人了吧?”说完这句话,秦燃就开始哈哈大笑,“你的直觉就像瞎子一样啊,哈哈,你连自己的前任也认不出来吗难道”   看着秦燃笑得不能自已,顾泽有些不点高兴,说,“不准笑了。”   秦燃不听,继续笑。   顾泽面色青白,命令道,“不准笑。”   “凭什么啊。你不让我笑,我就偏要笑。”秦燃甚至开始对着他吹胡子瞪眼,叫嚣着,“我不但要笑,而且要躺着笑,站着笑,倒着笑,竖着笑,你能拿我怎么样?”   “真的别笑了。”顾泽忽然起身摁住他,一脸的严肃地警告道,“你刚做完一场手术,还想再做一场?”   这句话可真是灵丹妙药,秦燃立马不动了,就像是被施定身术了似的,静止得跟个植物人似的。   秦燃自己也知道,在脸上动刀子并不是什么值得举杯庆贺的事情,不仅疼,而且会留下后遗症,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在术后,禁忌剧烈运动。   “你回去吧,我还得在这里住几个月,要是整得不好,还得继续整。”秦燃重新躺成一个植物人的姿势,对顾泽稍稍颔首,下了逐客令,“你走吧,gray那边,我会重新介绍一个主编过去的,保证你满意。”   “满意?”顾泽嗤得笑了一声,说,“你这主编当得还没让我满意呢!”   “我知道,你就是想惹我生气,那我告诉你,没门,你甭想让我再动第二次刀子。”秦燃直挺挺地床上这么对他干瞪眼,表示胸中怒气,说,“再见!顾总!”   敢这么跟顾总说话的下属,秦燃还是第一个。估计,也还是几次三番这么说,却没被开除的一位。   “你好好休息吧,过段日子我再来看你。”顾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相较于三年前,他已经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变得隐忍,变得更加处变不惊。   听到他说明天又要来,秦燃立马从病床上挺身,强烈地表示拒绝,“不用了吧,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还是别来了。”   顾泽没说什么,也没有继续和秦燃争辩,只淡淡地说,“你好好休息吧,以后脸上还是少动刀子为好。”说着,大步流星地出了病房。   在顾泽出了病房后,秦燃脸上的神情迅速变得冰冷,(如果可以看得清他的脸的话)宛若一个等待命令下达的杀手。   之后的日子里,顾泽果然准守信誉,相隔几天就会来病房探望秦燃,但是每次来了后,几乎都要把秦燃给气个半死。   因为是整容医院,秦燃重新修整的地方是脸部,故也不好让全公司的女同胞们知晓,估计要是被谁给宣传出去了,秦燃还没被顾泽气死,就被这件事给气嗝屁了。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件事也成了绝密,顾泽对外也只是宣称秦主编休假了,女同胞们,你们就放心吧,你们帅气的主编只是去度假了,好的很。   因为没什么人来看望,连gray也没通知,所以在这段日子,来看望的只有顾泽一个。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秦燃实在是忍不住这段日子顾泽对他的“摧残”,终于火山爆发。   “我怎么了?”顾泽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还带着水果来看你,不好吗?”   “好什么啊。哪会有人像你这样的?”秦燃像极了韩剧中的女主角,只能嘟着嘴不满地叫道,“你这是照顾人嘛,啊,根本就是在虐待嘛,虐待!”   “水果不好吃?”顾泽问。   “什么。”秦燃听了,简直要吐出一口老血来,“你根本就是在装蒜,这些日子以来,你就是在监视我,不仅是监视,而且逼问我。”   “我只是在关心你,才问你家人的情况的。”顾泽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似的,丝毫没有感觉到羞愧的意思。   “你在骗谁啊,怎么会有人问家庭情况,是直接把家人各项资料都搜个遍的啊?竟然连我的祖上也没放过,把我祖籍都挖出来。你他也太过分了吧你。”秦燃越说越生气,最后,这场上司探望下属的正常活动已经演变成秦燃的个人控诉会。   “还有,我到底是不是晋江人,关你什么事啊,非要说我是晋江人,说我有晋江口音,拜托,我是正宗美式口音,好不好?你查我的家庭信息,好啊,你去查啊,查出来,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我是被美国当地的福利院领养,你说这资料是假的,喂,你说是假的,他就是假的啊。”   “秘书给我的资料,虽然的确是你的身份资料没错,不过,漏洞百出,我才亲自来询问你的。”顾泽依然没皮没脸地解释着。   如果说这三年来,顾泽的性格是越发隐忍了的话,那么,顾泽的脸皮也练得相当厚实了,可谓是铜墙铁壁之脸皮。   “行,我家庭资料做假,个人资料作假,好,你怀疑这些,我都无话可说,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你干嘛偷看我洗澡?”   “这个.....”顾泽悻悻地摸了摸鼻梁,一时没找出合适的解释,“这是因为......因为.......”   “啊哈,被我逮到了吧你。”秦燃一脸奸笑,(如果还可以看得到他的脸的话)“我知道,你不就是误认我是你的前男朋友了呗,以为你前男友特地去整容回来找你复仇,对吧,你是这么想的吧?”   “这可是你说的。”顾泽扯了扯嘴角,微笑道,“我告诉你,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林良树!”   “唉,顾总,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啦。”秦燃尴尬地笑起来,又重新躺回到床上扮演“植物人”,“真的,刚才那些话,我都是开玩笑的。”说着,秦燃看了一眼右手上并不存在的手表,说,“今天你探望的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回去吧,回去吧。”   “对了,我倒是忘记跟你说一件事了。”习惯性的,顾泽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说,“绑你的人已经抓到了。”   “什么?这么快?”    第28章 、28. ...   “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还不想让他被抓到,是吗?”顾泽好整以暇,用“你大有问题”的眼神看着秦燃。   “没有,没有。”秦燃又看见顾泽表现出这双熟悉且恐怖的“眼神”,立即摇头,在病床上坐得端端正正的,表示自己心无旁骛,绝对是个“好学生”之流。解释道,“他打我打得鼻子都歪了,我怎么可能想要包藏他啊,我又不是傻,是不是。”   “你还不傻?”顾泽轻哼一声,上下“浏览”似的观察他一番,说,“不傻,会笨到去做脸部整容?”   “我乐意!行不?”秦燃任性地把床上的被子一裹,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说,“你走吧,以后别来了。”说完,就紧接着就把整个自己的头部包到被子里去。   顾泽低头想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好,我走。你好好休息。”   现实生活中存在这样一类人,他们永远属于“成功”定律里的佼佼者,从来不会失败,他们欲/望得到的东西,也会如愿以偿地得到,从来没有失手过。顾泽就是属于这类人,即便是毫无依据的事情,他也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判断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他现在就做出了这种判断,在知道秦燃整容的那个夜晚起,他就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刚从海外归来的新主编会对自己这么不满,为什么处处给自己使绊子。因为之前,自己曾经做了对秦燃不好的事情,做了让秦燃伤心的事情。   至于他到底什么时候做过,那也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那就是良树就是秦燃,秦燃就是良树。   顾泽再次返回病房,对正半躺在病床上吃香蕉的秦燃说,“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   “你怎么又回来了?”秦燃有些生气,把香蕉扔在一边。   “不想听,你走吧。”秦燃埋怨,这人怎么这么烦事呢,想好好吃个香蕉都不行。   “不听的话,你可能会后悔。”顾泽略带着威胁的口吻对秦燃说。   “好吧好吧,你说。”秦燃又把丢在一边的香蕉捡回来,继续啃巴啃巴,他一心沉醉在这根香蕉上,故意地开始忽略顾泽。   “好,你认真听着,之前,我交过一个男朋友,他长得一般,性格也很懦弱,没有事业,没有人缘,什么都没有。”   顾泽说得很认真,秦燃听得很随便。   “喔,就这个?”秦燃嚼着刚塞进嘴里的香蕉,吊儿郎当地说,“是啊,我认真听了,你前男友还真是蛮没用的呢,怎么?你想和我说这个,是想向我诉苦来着?向我诉苦你和你前男友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多么无聊,多么浪费时间?”   “不是!”顾泽把秦燃手里的那半根香蕉给夺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气愤。   “怎么,你是想吃香蕉了,是吧?”为了故意气气顾泽,秦燃特地装出一副被吓到了的神情,从床头柜上的水果盘里掰一根香蕉递给他,说,“喏,给你,别气了。”   “你演技倒是一流!”顾泽气得直接夺过他手里的香蕉,以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形式扔了出去,“我想和你说的,我前男友很好,虽然一直被人诟病懦弱没用,可是心底善良,脾气又好,不像你,虽然整成很漂亮的样子,心地却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变得没心没肺!”   说完,顾泽又装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拿出一副非常淡定自若的表情看着秦燃,确切来说,应该是凝视着秦燃,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你说完拉?”秦燃啃了一口手里的香蕉,问。   顾泽看到他这样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当下就皱了皱眉,但还是点点头,回答说,“嗯,说完了。”   “说完了,那就你走吧。”秦燃以一种极其舒服的姿态躺在高高踮起的枕头上,说,“下次也别来看我了。”显然,这种杀伤力的话已经对秦燃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了,毕竟,这个把月以来,几次被顾泽偷看身体,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难道还会纠结于这种试探的言语吗。   “你好自为之。”顾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是会经常来看看你的。”   几个月后,秦燃还是恢复出院了。尽管整容医院已经提前一个月通知了秦燃,告诉他其实以他当前的情况,本早可以允许出院了,但是秦燃还是“好意”拒绝了,表示还是要恢复得跟原装出产似的,他才能放心地出院。医院方面当然是表示欢迎,谁不想多赚几块住院费呢。而真实情况,是秦燃他自己内心不太愿意出院,他内心在疯狂地叫嚣着,“还是住院好啊,不用工作”云云的。况且,一切费用都是顾泽出的,秦燃打的如意算盘是,能多花他几块钱,就花几块钱,多花一块也好啊。   不过,顾泽并不喜欢他这种好逸恶劳的想法,并将其干脆利落地扼杀掉。在顾泽的几次无赖的骚扰下,秦燃到最后还是出了院。   “姐妹们,你们听说没,秦主编今天回来了。”午餐时间,前台的茉莉和公司里的员工们聚在一起聊天,又说到了最近公司里的风云人物——秦燃,以及那件少之又少的绑票事件。茉莉又起了浓厚的兴趣,问安妮说,“安妮啊,那天,你不是和秦主编一起去吃饭了?”   “so ?”安妮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似乎不是很愿意回答。   “安妮,你就和我们说说嘛,你和秦主编一起被绑架,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听说,当时顾总都赶过来救你们两个了嘛,故事应该很精彩的吧。”茉莉并不打算放过安妮,继续刨根问底。   “精彩什么啊。”安妮白了茉莉一眼,随便说了点什么,想要尽快地把对话给结束掉。“就是顾总很爽快地给了歹徒五十万块钱,然后就把我和秦主编两人送回去了,就这么简单。”   “啊~就这么简单啊~”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失望。   “那你们还想听什么。”安妮草草地结束了午餐,以此来尽早结束这顿谈话。   安妮心有疑惑,上次那个歹徒不简单,简直表现得连个正常人的智商也没有,智商完全掉线。而那个秦主编,更奇怪了,自从被绑架,连班都不来上了,(没准,是受了些精神刺激,搁哪儿疗养呢。)   巧的是,警察署前几天给安妮打了个电话,通知她来警察署亲自认一认那个歹徒。原来,那个绑架秦燃的歹徒已经在前几天被抓住了。而被歹徒重重地打了一拳的秦燃却矢口否认,说那个嫌疑犯根本不是绑架他的歹徒,说是警察抓错了。可是,看见了歹徒的真面目的,不只是秦燃和安妮两个,还有顾泽。顾泽说,就是这个人,秦燃又说不是,只能等安妮来做进一步的确认。   当安妮到达警察署的时候,刚刚在顾氏集团里见过的顾总和秦主编正早吵得不可开交。   “你是不是没脑子,明明是这个人,你为什么说没见过他?是不是傻?”顾泽一针见血地指出秦燃的毛病所在,“你是要包庇他的意思?”   “没有啊。”秦燃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只是你的五十万块,业已都找到了,为什么要非要他坐牢啊?”虽然被那歹徒给打了一个拳,秦燃竟然表现出难得的大方,表示要宽恕那歹徒的罪行,“还是饶了他吧。”秦燃做了进一步的解释。尽管这解释,在顾泽听来,非常傻逼。   “这就是你的原因?”顾泽眼里的鄙视,显而易见。   “对啊。”秦燃眼睛亮亮的,抿嘴对顾泽笑着说,“怎么样,我善良吧。”   “算了。钱都拿回来了,我还计较什么。”顾泽淡定地看了秦燃一眼,说,“你要装白莲花,我就陪你装。”说着,顾泽又对安妮说,叫她回去吧。   “唉,等等。”秦燃拦住安妮,满脸抱歉地说,“安妮小姐,对不起啊,本来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却还把你牵扯进来,实在是抱歉了。为了赔礼道歉,改天,我请你吃顿饭吧。”   “哼,你也不怕再次被绑架?”顾泽冷笑。   “怕啊,怕也得请美女赔礼道歉啊。”秦燃对着安妮笑脸相迎,似乎,这张笑脸从来就没对着顾泽笑过。   “整容怪笑得丑死了。”顾泽非常不爽地丢下这句,夺门而去。    第29章 、29 ...   尽管当面被顾泽骂说是整容怪,安妮脸上的表情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饶是如此,秦燃还是按照约定说好的,次日晚上就请了安妮赴约吃了一顿晚餐。如果说每次秦燃请安妮吃饭的时候,都会碰上几个不速之客的话,那上次算是那个笨得可以的歹徒,那这次就是顾泽本人了。   从高档的餐厅上下来,一眼望去,满眼都是停得满满当当的名牌轿车,它们一字排开,像是莅临某位总统的欣赏,在霓虹靓丽的夜晚,展现着它们奢侈的价位和这个城市向来不公平的本质。   不由自主的,安妮往那排停得整齐划一的车列看去,眼睛里流露出平常人都该有的渴望和向往,秦燃猜测,她的内心应该在说,啊,要是我也有一辆这样的车,该有多好。或者是,我要能坐上其中一辆的副驾驶,也就心满意足了。   穷人多年以来的梦想,在含着金汤匙的幼婴面前,是不堪一击的,比柔弱的血管还要支离破碎。秦燃做了二十多年的穷人,他比谁都深谙这个道理,后来去了国外,稍稍感受了一下中产阶级的快乐,回国的时候,希望能够给那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一些痛击,可到现在,他才发现,好像他对他的打击,只是隔靴搔痒,毫无成效。   女人真是敏感的动物。安妮眼睛很亮,一下子就能从人流中认出那个高大的身影的男人从对面走来。   安妮尖叫起来,“秦主编,你看,是顾总唉,他肯定也是来这儿吃饭的吧。”   秦燃浅浅地应了声是,然后静静地看着顾泽朝自己走过来。   在今晚这个霓虹焕发的夜晚,顾泽还是容光焕发的,脸显得尤其白。三年的时间没有在他脸上刻下什么,反倒是秦燃自己,已经是满面疮痍,面目全非。这段时间,秦燃在医院里呆了很久,他会常常去别的病房里晃悠,最疯狂的一次,离一场正在进行的手术很近,他亲眼看见冰冷的针管毫不留情地在那个女人的面皮上刺了下去,秦燃想,这个女人,真像自己。   和今天白天的顾泽相比,顾泽现在冷静了许多。也许,是秦燃的顽固让顾泽不得不沉默冷静下来。   白天的时候,秦燃又给顾泽打了个电话,他一再对顾泽坚持,“你放那个歹徒走吧,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当时,顾泽回到车内坐下,白皙的指尖在膝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说,“给我个理由。”   在电话那头,没有和之前一样拿着略疯傻的语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那是顾泽熟悉的语气。   秦燃像是有些求他,脾气柔顺地像只小羊,“你放了他吧,他也是迫不得已的,放了他吧,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的面子?”顾泽不以为然地轻笑了一声,说,“可你只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公司杂志主编,我知道,以你的学历,摆在公司的确算得上耀眼,不过,在顾氏集团,比你能干比你厉害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我不是指这个。”秦燃僵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凭着我和你以前的关系,放了那个歹徒吧。这件事,另有隐情。”   “呵,我和你之前的关系?什么关系?我记不起来。”顾泽颇有心计地反问道,“你不是之前出国去了吗,我和你难道有什么交集么?我还真是记不起来也,要不,你自己和我说说,你之前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不来帮我回忆回忆?”   “和你提一个人的名字,如果他对你还有价值的话,那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喔?”顾泽颇有兴趣,守株待兔似的等着秦燃的回答,“你不妨说说看。我觉得,我大概会对你说的这名字感兴趣。”   “良树。你还记得林良树这个人么?”秦燃用一种出奇的柔软和顾泽说,“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他了吧,应该不会吧。如果你还没有忘记的话,那我想说,他回来了,他在国外生活了三年,每天的学习活得比狗还累,因为要做脸部手术,之后的伤口愈合也很疼,现在,他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想和你说,他现在回来了。不用我说,你也应知道他是谁了吧。”   “嗓子呢?”电话那头的顾泽默不作声,语气不冷也不热,其实事实他都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是要秦燃他自己亲自承认罢了。“你嗓子怎么回事?也做过手术?”   “对。我做了声带手术。”秦燃回答的声音很轻,后半句话像是被吃掉似的。   那边的顾泽沉默了许久,回答的声音也如同蚊讷,他说,“我知道了。”   回忆的时间总是很短,秦燃的记忆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他看见的是,在S城的夜晚,如同从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男模,穿着最新款的巴宝瑞男装,徐徐向他走过来。秦燃不得不承认,顾泽今天天这一身,可真是不赖。   “顾总,这么巧啊,你也来这吃饭么?”安妮向走近的顾泽问好,她向来最擅长表演最安分守己的职员。   “嗯。”顾泽也朝安妮微微颔首,表示上司对下层唯一的友好态度。紧接着,顾泽又说,“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这里很不安全。”   太晚?现在才八点啊,拜托?不安全?安妮诧异,在场的人现只有顾泽、秦燃、和自己,难道顾泽指的不安全因素是秦燃?   “你先回去吧。”顾泽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   “奥,好吧。”无论是在公司内,还是在公司外,下属还是得听boss的,这是千古定律。   在安妮走后,秦燃终于和顾泽有了一次实质进展的对话,第一次,以林良树的对话。   “你终于肯承认了。”下意识地,顾泽推了推眼镜框,说,“我还以为,这次是打死你,你也不会承认。”   “怎么,现在我回来了,你是要向我兴师问罪的意思吗?”秦燃把身子斜靠在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能不能用你以前的语气和我说话?”顾泽听了秦燃的话,非常不舒服地皱了皱眉,说,“我更喜欢你以前,不像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和我顶嘴,让我听了非常难受。”   秦燃的眼神里全是忧伤,好像真的回到了从前那样,那个只会忧伤,只会一味软弱的林良树,他把头偏向另外一侧,他说,“顾泽,回不到以前了。”   “我们也许可以试一试。”顾泽把戴在鼻梁上的圆形眼镜框摘下来,对他说,“也许,是因为你没有试过,所以便以为很难,可你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做不到呢。”   “顾泽,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这场绑架的戏吗?”   “为什么?”   “理由我说出来的话,你肯定不相信,要骂我是笨蛋了。”秦燃自顾自地笑起来,说,“因为啊,我觉得人生好无聊,就像天上的一颗静默的星子,一眼便可以看见它的未来。好像,我现在,也看见了自己的未来。真是无聊啊,这种日子。没有人爱的日子。”   “或许,我可以继续爱你啊。”顾泽试着去握住他的手,却被秦燃推开,这小小的举动引起顾泽颇为不满的抱怨,“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明明心里有我啊,不是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良树的故事真是越写,越难过,难过得我想马上让良树去浪迹天涯,和顾泽说再见吧。原谅我,大概是给不了他们一个好结局了。   ps:谢谢风月小仙女扔的地雷,窝真的是很感动,真的,几乎要怀疑风月是不是我的哪位亲朋好友了【笑哭】    第30章 、30 ...   “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你。”秦燃低头想了想,说,“我好像身上没有力气,没有力气继续奔跑,继续用力地活下去。在以前,我只是想要找一个好姑娘,然后和她结婚,如果再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家人们一起围坐在餐桌旁,一起吃饭,一起说话。那是我的梦想。曾几何时,我以为我找到了这个人,她是七惠,我以为她是我要找的人。可后来,我才知道她只是为了钱才跟我在一起。再后来,我又碰到一个我爱的人,哈,他是个男人,还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他富裕,他英俊,他哪里都很好,我一度认为,他是爱我的,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爱我的人了!”   秦燃背靠在栏杆上,身后是浩渺的江水,路灯灿烂,夜晚的雾气升起来,那么迟缓地升腾起来,四围的画面好像静寂地成了一副美妙的图画,画像中站着皱着眉头的秦燃。   秦燃发出了一声讥诮的笑声,“可你知道吗,当我知道那个叫顾泽的男人根本不爱我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我觉得我快要跌落到满是尘埃的泥土中去了,你说,像我这样懦弱,无用的人,如果唯一的闪光点也要被无情地剥夺,你说,这对我,该是多么残忍。”   “良树......”顾泽轻轻地呼唤他,喉咙中却像是被什么卡住,说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来,此时,他其实想说的是,良树,我是爱你的,我并没有欺骗你,并没有。可此时,话到嘴边却又说不来,像打了一个死结似的。自己是真的爱良树吗?如果真的是爱的话,那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不肯在众朋友面前承认自己和良树的关系?   连顾泽自己都疑惑起来,自己真的是爱良树的吗?   秦燃面无表情地望着江面,说,“顾泽,你知道吗,我现在好想哭喔,就像从前那样,在别人欺负我后,我可以哭泣,可以软弱。可是,现在不行了,我已经不是林良树了,我是秦燃,我是一名从国外进修回来的新任主编,我不能哭,我必须要坚强,即使是装的坚强。”   “......”顾泽依旧是无话可说。   “先走了,就此说再见吧,顾泽。”   “.......”顾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秦燃慢慢地离去,也没有上去追。   记忆力停留着的明朗日子终于消失在黑暗的无边午夜中,也如同顾泽和良树的爱情也终于逝去在这个简单的晚上。   大概,这次,良树从国外回来,是想挽回什么,或许是复仇,或许想重新开始,却又全身无力,只好作罢。   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却又好像疲惫不堪,无力去继续说清。   结束,是最好的真相,也是最好的开始。   (完)   -----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惹~   我知道,我这样简单粗暴地完结,一定会招来收藏本文的小仙女们的白眼加唾弃,包括我自己,对自己相当糟糕的结尾感到很羞耻。所以在这里,真诚地向各位小仙女说抱歉。   起初,我只想写一部日系耽美风格的小说。   在小说上榜后,有了曝光率,紧接着,也有了批评。   我曾特意去晋江小粉红论坛上去看了看,果然找到一个扒我文的。当时,她写的评语是“有种日系耽美小说的赶脚,但文风和人设都是好几年前的。”   嗯,我要写的就是这种感觉,当初的设定也只是计划着写个十万左右。照目前我写的来说,前23章,都是在我大纲的设定范围内。之后强攻强守部分,我自认为,完全是狗尾续貂。(尽管前面部分,也没有多好23333)   没有一部好的作品,写再长的文艺批评,都是在浪费时间,所以我也就不多说了。基本上前23章,我已经完成了顾泽和良树的故事,我基本上已经很满意了。(只对于初衷来说2333…)   最后,还是要谢谢收藏的各位小仙女,没有你们,我可能会一直处于单机状态【泪目】。   最后的最后,我想说,写文,我一直是认真的,还有,真的是爱你们,真的!!!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宇宙无敌帅气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